王姨坐在阳台上刷着手机。
她坐在外面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为了看住家里的猫。她们家在高楼，二十多层，封窗只来得及封一半。家里的猫大多是乖的，只是喜欢趴在茶几上睡觉，但偶尔会好奇地把身子扒拉在栏杆上，王姨余光看到了，就会诶两声，猫咪就乖乖回来了。
她手机刷的心不在焉，脑子里还在想凌晨的事。
家里的男人喝醉酒回来了，吐了一地，正好吐在地毯上，王姨憋着气把人抬到洗手间，又挨个回去清理。地毯清洁剂的味道有点刺鼻，她还发现了刚绝育回来的小猫吐在地毯上的一团已经凝固的污渍。
她有些头疼，把猫抱过来看，发现它的嘴巴下面脏兮兮的，又拿了抹布来擦。男人在洗手间里打呼噜，她没理他，只顾着擦猫。
擦完猫之后，她把猫猫放到男人那把打游戏用的椅子上。然后开始清理地毯，大概花了很长时间，她听见洗手间里哎哟哎哟的叫唤，她还是没理他。
她把地毯晾起来了，然后回去给猫添粮，又清理了水盆。小猫带着套子不方便，她就拿手一颗一颗冻干给它喂。家里养了三只猫，还有一只小黑，一只小白。小黑闻到味道跑过来了，小白在她腿边喵喵叫个不停。
她还是没理洗手间里的声音。
王姨把地板又擦了一遍，她把剩饭从冰箱里拿了出来，热完之后就站在厨房里面，把菜吃完了。然后她发现自己手有点抖，就拿了冰块泡到茶里，一口气喝了。
冰水顺着进了胃里，她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把饭吃了，又丢到垃圾袋里，提到了门的外边。手放下的一瞬间，她叹了口气，拎着它们下了楼，去集中的垃圾桶边丢完垃圾，然后她坐着电梯，刷着手机，上了楼。
男人还在睡，她去把水打开，泼了他一身。他诶唷诶呦地抬起头来，摸了一把脸，看着王姨，发出傻笑声。王姨没说话，把热水开了，一点点顺着把男人全身都淋了一遍。看他还是没清醒，就踢了他几脚，嘴里说着“自己洗干净回去睡。”然后把淋浴头放进桶里，自己去了阳台。
她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那只要照顾的猫过来了，爬上她的膝盖。她一边摸着猫，一边听着手机外放的短视频。一个视频滑下去，一个视频滑上来。
就这样滑到了第二天。
她还是坐在那个阳台上，被风吹得脸都要僵硬了，猫猫睡了一觉起来回到她的旁边，在茶几上窝着一起等日升。洗手间里的男人打着呼噜，水声淅淅沥沥，始终没有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