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了有七八个小时了。我早上没什么兴趣收拾家,就随便运动了一下就趴床上看戒戒的视频,然后听着赌狗忏悔睡了一会儿就醒来了。
中午做了红烧鸡腿,特别香。明天上班就做不了饭了。
天还是很阴沉,像极了你犯错后领导推卸不了责任的阴沉的脸,像极了小时候班级总体成绩都很差老师进来摔讲义的冰冷气氛,像极了,像极了。
直到我上班的时候,雨就开始下了,淅淅沥沥像是把谁的悲伤一丝丝从脑袋里抽出来挂在天上,那样忧郁又那样晶莹。
柳树在风雨里细细地招摇,雨水滴在我的皮外套上,有时候也偷偷钻进脖颈里,凉凉的,像是小冰点。
我弟又假装生病不去上学啦,培养了坏习惯,我分明看清他是因为玩游戏不想去上学。我看破也说破。可有什么用呢,他那么聪明,知道我拿他没什么办法。
已经到厂里了,我的安全帽里都是雨水,戴在头上又湿又冷,有一点点讨厌雨天上班了。
裤子的后边都湿了,我想了想拍了拍屁股,似乎那样可以让雨水干燥。
我的脑海里窜出特别特别多的想法,他们像漫天飞舞的纸片,像是李逍遥去往赵灵儿岛上解开的记忆锦囊。
我快连续上了两个月班了,只有那次爸不会关煤气临时请了一个小时假回家,还有我弟耳朵里长了耵聍栓塞,请假一天带他去看病就没休息过了。
疲惫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但又好像习惯了就不疲惫了。
我想着疲惫会化成一个如我一般的人,他是知道哪里的神经是紧绷着的,哪里的肌肤是最需要敲打的,于是他点按着哪些穴位,使用着那些手法。等他按累了,就换我给他按,双倍服务,双倍爽感。
日子是湿润的,夜也是湿润的,湿润的柳条拂过湿润的风,湿润的墙边依偎着湿润的花,湿润的花下湿润的虫子在湿润地爬,湿润的雾气弥漫湿润的春啊,湿润的脸庞上蕴着湿润的泪花,湿润的手把湿润的泪花湿润地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