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藤满满爬上墙角,在窗台边开了花,一张苍白的脸露出来,过分美丽,恰似夕阳,蚊虫们趁虚而入,得以酒足饭饱,惨白的脸,开始泛红,更似夕阳。
所谓不幸不过是比较他人的幸福而产生的卑微感,而他人往往觉察不到所谓幸福,他人会继续和他人比较,因此我们转而窥探他人的不幸来获得幸福,这类事迹在某小学生课本上不无提到,比方说一个光脚的人偶然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人,他就转而微笑且乐观起来,相信你并不陌生,因此你要在生活中寻找幸福吗,不过寻找自我满足罢了,而满足恰恰是最难的部分,一如牛粪上的鲜花开得妖艳无比,而把它放到精致细腻的沙粒上,它却凋谢枯萎。很多事显得含沙射影或是目无王法,一如在《罗生门》的竹林中寻找真相,在《告白》中寻找罪恶,在《基督山伯爵》中寻找恩仇,在《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寻找施暴者,在《路西法效应》中寻找人性,有些事就像听了一个阴森恐怖的故事后,偶然间路过一面镜子,你伸出左手而镜中的模仿者伸出右手,转而做出各种表情动作,细细观察镜中的人,进而逐渐陌生起来,因此而体现出的恐惧,并在最后决定与之同归于尽。其实人生不就是一个照镜子的过程吗?那个老婆婆终究是没再路过那个路口了,或许她忘记了那个路口或者忘记了自己路过过那个路口,人一老啊,就只记得几件事了,常常念叨,还是会忘记,恰恰与出生时相反,不经意就学会很多东西,相比起来一如一面镜子啊,那么谁是童年谁是老年啊,于是我哈哈大笑起来,以便它露出马脚,它也哈哈大笑起来,以便我露出马脚。在外人看来这场景宛如智障或则说诡异,而对我们来说这个外人才是外人,等等,我们的房间怎么会闯进一个外人,于是三个人一起错愕起来,原来外人是影子啊,果然人是群居动物啊。
我们从小与罪恶和谎言交织在一起,却变相的教导我们真诚和善良,于是乎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我们终于以虚伪的言笑配上深邃的皱纹,按上一副假牙来咀嚼食物。这位高超的技师经过多年修炼与经验,可以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无论是鱼竿还是鱼饵,看上去是如此的精致和充满心意,加上此人留着整齐的胡须和衣冠楚楚的外表,临近的人不免对他泛起好感,甚至礼貌有加的叫他一句“先生”。这一直要持续到,他来到一汪死水,开始有理有条的整理渔具,并且悠然自得的放起音乐,开始垂钓,鱼钩没入水面的一瞬间,这潭死水生平第一次泛起涟漪,波光粼粼。这在那些“明眼人”里不免显得滑稽和搞笑,于是乎临近人开始对这件事评头论足,不免有有些讥讽嘲笑,流言蜚语一时间漫天飞舞。“哎呀,那个衣冠楚楚的人尽然在一潭死水钓鱼嘞”“我们等着他钓一条怪模怪样得鱼起来吧,估计和他长得一样”,前面我们所说的尊重此刻竟变成丑陋的,和一番别有滋味的挖苦。这位技师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都乐此不彼的垂钓,最后鲜有人问津,一时间,人们的议论,逐渐烟消云散,适应了这种“存在”。这件事,一直持续到,突然有一天,这位技师,钓起了一条丝袜,他不免大喜,经过多番推敲与研究加上访问,这条丝袜系是李氏的。技师转而找到失主,虽说不是完璧归赵,技师也希望得到一点辛苦费,哪怕是一碗粥也好。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别着发簪,柳眉杏眼,平日温文尔雅,举止有度的她,遂以翘起兰花指,对技师破口大骂“你你你,这个变态,。。。。。”简直是要跳起来的程度,那狰狞的面孔实难描述,围观群众,对此嗤之以鼻,纷纷发表自己的责难与愤懑,真是不可思议的一致对外啊,平日里因为一个瓜都要争论不休的邻里关系,此刻显得是多么相亲相爱。从这件事过后,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又一日,技师钓起一条红色的三角内裤,色泽上已经微微泛黄,前后还破了一个碗状的洞,质地显得不是那么友好,从内到外发生了撕裂,技师通过同样的方式,找到了它的主人,一个虎背熊腰的糙汉,糙汉遂以举起菜刀,追赶技师十余里路。这技师,额,不,这畜生(这是邻近给他的新称号),甚至连老人,小孩,残疾人,都不放过,钓起来的东西,日益纷繁复杂起来,书包,绷带,拐杖。。。。。。简直让人厌恶至极。邻近人对此不甚其烦,受害匪浅,他们开始集思广益,甚至准备杀死技师。最后由于种种原因不了了之。一直持续到,技师连续数周再也钓不到东西。一日清晨,潭水中漂浮出一具尸体,不正是那畜生技师吗,人们拍手称快,问谁干的好事,简直是为民除害啊,不过大家都一一否认。由于技师平日里的所做所为,导致尸体无人打捞掩埋,数日后,尸体溃烂,恶臭,从里到外爬满了蛆虫,这潭水中第一次有了生物。时隔不久,一过路人从这阴森的潭水边路过,惊奇窥见从中跃出一条鱼来。阳光开始嘈杂起来,终于在一棵树下,我们得以咀嚼这份宁静,可是是谁的假牙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