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二)
顾城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就不读了，他爸爸想花钱让他读专科大学，混个大学文凭，他对读书没兴趣，死活不愿去读书混日子。他爸爸只好让他在自家玩具加工厂上班，顾城没办法只好去上班，因为不去上班他爸爸会断了他的零花钱，去上班拿工资还可以存钱，为了不想上学，他跟着爸爸学会了管理工厂。
秦峰考上了农业大学，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镇上农业站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倒也轻松。
月明没有考上大学，也没有钱去专科学校读书，高中毕业后没有工作，整天呆在家里。
月明是个精明的姑娘，她能攒到钱买漂亮的衣服鞋子，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可不想丑到嫁不出去，顾城的嘲笑她一辈子都记得。
春天她去山上采茶叶、挖野竹笋、摘乌果树叶拿去卖钱;夏天她在干枯的河边和水塘摸河蚌、螺蛳拿到街上去卖钱;秋天她在树上摘红枣，板粟拿去卖钱。一年四季有三季她都可以挣到零花钱。
这年夏天，村子边上的那条河干了，因为今年雨水少，时常干早，农田水稻需要水，村民们把河里的水都抽到农田里去了。河里没有水了，只有低洼处还有点水，鱼呀虾呀都被精明的村民捉去了，剩下的河蚌、螺蛳没人要。
周末，秦峰在家休息，隔壁家新开的麻将馆吵得他休息不好，他时常听到隔壁家传来村民们的喧哗声，还有打麻将的声音，他在家闲吵就跑出去转悠。
傍晚时分，秦峰来到河边，他看到月明正在干枯的河里摸河蚌、螺蛳。月明把长发挽了个漂亮的丸子头，身穿宝监色的短袖衫，一条黑色过膝短裤，光着脚丫，月明在河里摸河蚌螺蛳的样子超级可爱。秦峰拿出手机偷偷拍下月明的背影，然后悄悄来到月明背后，拍了一下月明的肩，“喂”了一声。
月明吓的身体抖了一下，漂亮的脸露出惊恐，本想骂上几句，转过头来一看是秦峰，到嘴的话又咽回去了。
她看到秦峰穿着黑色的T恤衫，一条蓝色的牛仔短裤，一双白色帆布鞋，帅气的他站在夕阳下朝她微笑着，秦峰的笑真好看，月明不自觉着迷起来。
“月明，今天收获不错嘛！”秦峰看到月明的竹篮装满了河蚌螺蛳。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干起活来谁还能比得上我？”月明一本正经地说着。
月明洗干净脚穿上黄色凉鞋，然后和秦峰并肩坐在河边谈笑着。这时村民春旺，身上背着喷雾器，手上拎着农药朝河边走来，春旺家的一块田在河边，春旺来田里给禾苗施农药。
“秦峰，你今天不上班在家休息啊！”春旺跟秦峰打招呼。
“是呀！旺哥，周未休息不上班。”秦峰接着又说:“旺哥，你家的禾苗长的挺好的嘛！”
“虽然今年的禾苗长的好，但是禾苗上的虫子要比往年多，没办法才来给禾苗施农药。”春旺抱怨说着。
月明起身拎着竹篮要回家，秦峰夺过她的竹篮说：“竹篮挺沉的，我帮你拎吧！”
“不要，谢谢，别人看到不好吧！”月明坚决不同意，她赶紧抢回竹篮，踏着夕阳的晚风朝家的方向走去。
有一天，秦峰在家闲着没事，她对妈妈说：“妈妈，我想去果园摘点苹果回来吃。”
“峰，你想摘就多摘点噢！明天上班带点给同事们，秦峰家也带点。”秦峰妈妈接着又说:“今年雨水少，果子长的不好，我不打算卖了，你和你爸爸都上班了，我们家也不差那几个钱。”
“是呀！妈妈，你也不要太劳累了，在家享享福好了嘛！”秦峰找了个大竹篮。
“好，好，享福享福，有你这个好儿子，我真的享福了。”秦峰妈妈笑的嘴合不拢了。
秦峰来到自家果园，看到果树上的苹果结的少，而且又小。他在果园里转了一圈，想找果子大点的树摘，他正在一棵果树下犹豫，这时月明刚好经过，他赶紧叫住了月明。
“月明，你过来一下。”秦峰朝月明喊着。
“秦峰，什么事呀！”月明说着走了过来。
“你来帮我拿着竹篮，我爬上树摘苹果。”秦峰说着爬上了苹果树。
“好。”月明答应着，拿着竹篮在树下接着。
秦峰在树上选大一点、熟一点的果子摘，不一会竹篮就装不下了，秦峰不摘了，然后敏捷地跳下树。当他看到汪婶从果园经过时，他远远地打招呼。
“汪婶，你来果园摘点苹果回家吃吧！”秦峰对汪婶说。
“不了秦峰，上次你妈妈给的苹果还没吃完呢！”汪婶说着走了。
秦峰想把这一篮苹果送给月明，月明才不要呢！因为她妈妈不让她拿别人的东西，她可不想为了一篮苹果被妈妈骂，她只拿了一个苹果，就高兴地回了家。
秦峰上班给同事们每人带了点苹果，下班后又拎着一大袋苹果去了顾城家。
顾城家有钱条件好，在城东有一幢三层别墅，外加一层地下室，别墅的前后都带着院子，后院种有花和几棵树，前院四周也种有花，前后院都可以晒衣服被子。地下室有卫生间、洗衣间、麻将室、还有一个大房间是家庭影院。一楼有客厅、餐厅、厨房、还有一个带卫生间的大房间。二楼三楼都有主卧室、一个琴房、一个空房间、卫生间、阳台等。秦峰家装饰的很漂亮，东面客厅有真皮沙发，高档茶几，名贵的地板，漂亮的大吊灯，还有超大的电视，西面餐厅靠窗有一排红木椅，配着红木茶机，餐厅中央有一个长餐桌，四周摆放着靠背椅。
秦峰来到顾城家，顾城客气地迎了出来，顾城朝厨房里的保姆张姨喊道:“张姨，我朋友来了，多加两个菜。”
“好。”张姨在厨房大声回答着。
“秦峰，我爸妈参加聚会去了，我在家正闲得无聊，我正想着你和你家的苹果，你说巧不巧，你就带着苹果来了。”顾城开玩笑地说。
“家里的苹果吃不完，扔了可惜，便宜你了。”秦峰有意气顾城。
顾城也不介意，他还拉着秦峰到他的房间去，顾城让秦峰坐在房间沙发上，他在房间抽屉里找出一个好看的手表盒，打开来一看，是一块名贵手表。
“这块表便宜你了，上次打折多买了一块，我现在戴的就是这个牌子的表，谁叫我们是兄弟呢！”顾城说着递给秦峰一块名贵手表。
秦峰接过表一看，知道这个牌子的表最少一万多块钱，他和顾城开起了玩笑：“送我这么贵的表，你是想贿赂我吗？”
“那当然，你是官我是民，贿赂好你才有活路嘛！听说，别人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你未来丈人是你顶头上司，你小子官运亨通，可别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噢！最重要的是，喜糖别忘了，我现在嘴苦，想甜甜嘴。”顾城说笑着。
“那你就等着，看我们先吃谁的糖，八字还没一撇，你急个啥？”秦峰没好气地说。
“怎么，这么好的婚事你还不满意？你不会心里有了别人吧！老实交代是那家闺女。”顾城有点好奇。
“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看你闲得，你妈怎么没多介绍几个人烦你？”秦峰假装生气说。
“你不说没关系，不出三天，我就知道你心里装的是谁。”然后又接着说:“老实老诉你，我妈每天都烦我，每天都给我介绍好几个，通通被我拒绝了，我对那些女孩没感觉，我妈天天在家逼婚，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秦峰在一旁偷着笑，心想：顾城，你也好不到那去，你不结婚，你那个妈不烦你才怪呢！
秦峰在顾城家吃晚饭，晚饭很丰富一桌子的菜，有清蒸石斑鱼，香煎牛排，红烧鸡中翅，凉拌黄瓜，清炒西兰花，排骨玉米汤。顾城还开了一瓶红酒，两个人难得聚在一起，一高兴就喝多了，那天晚上秦峰喝醉了留宿在顾城家。
村子上的路修好了，还通了公交车，一条又长又宽的大马路一直通到镇上，再连接县城，村民们上街方便多了。
这天，月明妈妈在村口等公交车，她刚好碰到村里的李嫂，李嫂在等车回娘家。
“赵婶，你等车上街吗？”李嫂跟月明妈妈打招。
“是呀！没事上街转转，买点东西，李嫂你要去那里呀！”月明妈妈问。
“唉！”李嫂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听说我娘家侄子明泉把婚事退了，我正急着坐车赶回娘家去看看，去年订的婚准备今年结婚，你看这事弄的，我哥嫂都愁死了。”
“明泉这小伙子我认识，他妹妹明香还是我家月明同学，挺好的一个小伙子，你回去多劝劝，也许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月明妈妈安慰着说。
这时公交车来了，月明妈妈和李嫂上了车，开公交车的师傅是村里汪婶的儿子汪俊。
“李嫂，你要去哪里呀！”汪俊笑着问。
“汪师傅，我回娘家，麻烦你在葛村村口停车。”李嫂焦急地说。
“好。”汪俊说着又转过头对着月明妈妈说:“赵婶，你要去哪里呀！”
“汪师傅，我上街。”月明妈妈回答。
“赵婶上街怎么不把月明带上？那个丫头长得可水灵呢！”汪俊回过头专心开车。
“汪师傅，月明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上街带上她，她只会乱花钱，买些没用的东西。”月明妈妈说。
汪俊只是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他是公交车司机整天在外面跑，消息灵通，别人都叫他万事通。
月明妈妈上街顺便交了电费，然后在街上转了一圈，给月明爸爸买了一顶毛帽子，还给自己买了一条羊毛围巾，快中午的时候才坐车回去。
有一天，月明妈妈闲着没事，她去村口杂货店买点盐和红糖。她一走进杂货店，就看到杂货店的老板娘翠花、汪俊老婆、春旺老婆三个人在店里谈心，翠花看到月明妈妈来买东西，热情地迎了上来说：“赵婶，想买什么呀！”
“翠花，给我拿三袋盐和一袋红糖。”月明妈妈说。
翠花答应着，在货架上拿来三袋盐和一袋红糖，月明妈妈付完钱刚想要走，汪俊老婆叫住她说:“赵婶，急什么？坐一会再走嘛！”
“赵婶，来坐这里。”春旺老婆搬来一把椅子，热情招呼月明妈妈坐下。
杂货店里的几女人闲着没事拉家常，汪俊老婆说：“你们听说了吗？有媒人去了秦峰家，给秦峰介绍女朋友呢！”
“是那家的姑娘啊！这么好的命能嫁到秦峰家。”春旺老婆好奇地问。
“是隔壁村养鱼的老板娘玉荷介绍的，玉荷经常来我们村打麻将，看到秦峰长的好，工作又好，就介绍她娘家姑姑的女儿。”汪俊老婆说。
“听说玉荷姑姑家住在县城，她姑父是县林业局主任，她表妹还是小学老师呢？主要是她表妹长的可漂亮了，文文静静，知书达礼的一个姑娘，玉荷要是说成了媒，是秦峰那小子命好，升官发财是迟早的事，你们看过不了几年，秦峰就会调到县林业局工作的。”翠花在一旁羡慕地说。
“这么好的人家，闺女又好，秦峰的爸妈赶紧把亲事定下来呀！”月明妈妈忍不住开口说道。
“可不是吗？这门亲事定下来多好，就是秦峰一直拖着没定，说什么先了解了解，自由恋爱什么的，秦峰爸妈可愁死了，整天在家着急也没用啊！”汪俊老婆说。
“赵婶，你要管管你家月明，我老公在河边看到月明和秦峰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村里人都说，秦峰一直不肯定婚是为了你家月明。”春旺老婆说。
“汪婶还看到过月明和秦峰在一起，那天她经过秦峰家的果园，看到月明和秦峰在果树下靠的很近。”翠花在一旁补充着说。
“赵婶，万一是你家月明搅黄了秦峰的婚事，阻挡了秦峰的官运，秦峰爸妈不恨死你才怪呢？”春旺老婆说。
“听说，李嫂娘家侄子明泉退婚，好像也跟月明有关系，我家汪俊听明泉说过，他喜欢你们家月明，唉！你们家月明长大了更不让人省心了。”汪俊老婆说。
月明妈妈听大家议论月明，脸上挂不住了，气得要死，又是月明那个爱闯祸的丫头，让她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她对着大家说“月明这个爱闯祸的丫头，我这就回去好好管教。”月明妈妈说完，怒气冲冲地回了家。
月明在家正悠闲地看着电视，她妈妈冲进来就把电视关了，还对着月明发怒说:“月明，你就知道在家看电视，你还能干什么？”
“妈妈，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在家好好的又没犯什么错。”月明不解地问。
“你没犯错吗？你出门听听村上的人把你议论上天了，说秦峰一直不肯定婚是为了你，有人看到你和秦峰在一起，靠得很近还有说有笑的。河边、果园都有人看见了。”月明妈妈气得不行了，真的很想打她，月明小的时候打她不会跑，现在月明长大了打她会跑，跑不见了到处寻找也挺烦的。
“妈，我和秦峰没什么，你别听人瞎说，我们偶然相遇说说话而己，他不肯订婚关我什么事？”月明解释说。
“那明泉退婚是怎么回事？我还听别人说明泉喜欢你。”月明妈妈追问。
“妈，你要相信我，我和明泉更不可能，我和他只说过几句话，那个榆木头的话你也当真吗？”月明急得脸通红。
“你这个丫头，从小到大都不让我省心，整天在我眼前晃悠，我看到你心里就烦，你也不要呆在家了，去县城打工吧！我们村李嫂的女儿一直在县城打工不是挺好的吗？每个月还能挣好几千块钱呢！”月明妈妈念叨着。
“打工就打工，每天听你在家念叨我，你以为我不烦吗？”月明赌气回自已的房间。
月明妈妈转过身又对月明爸爸说：“孩子爸，月明在家晃悠也不是办法，还是让她进城打工算了。”
“唉！月明和秦峰的事，我也听说了，怪不得这几天，秦峰的爸爸妈妈见到我，转头就走也不打招呼，以前我们挺好的，见面总是客客气气的，月明能去城里打工，锻炼锻炼也好，你去问问李敏，看能不能带月明进厂，一个村的都是老熟人，我们也放心。”月明爸爸为月明的事也挺烦的。
“那我去李嫂家看看，今天周末，李敏那个小姑娘放假休息，现在肯定在家。”月明妈妈说着去了李嫂家。
李敏一个人在家，看到月明妈妈来到她家，以为月明妈妈找她妈妈有事。
“赵婶，你是来找我妈妈的吗？什么事呀？”李敏接着又说：“我妈妈打麻将去了，等会就回来了。”
“敏敏，我来不是找你妈妈的，我是来找你的。”月明妈妈赔着笑脸。
“你不找我妈妈，找我干啥？”李敏睁大了眼晴。
“我想让你带月明进厂，你看行不行。”月明妈妈说。
李敏迟疑了一下说:“可是，工厂的人都招满了，现在不招人了，这可怎么办？要不，过一段时间，工厂要是招人了，我通知你好吗？”
“好，麻烦你了，敏敏，你多费费心，把月明带去打工，我也就清静了，那我走了，敏敏谢谢噢！”月明妈妈千恩万谢地走了。
“赵婶，慢走哦！有空来玩。”李敏看着月明妈妈远去的背影，心想:我才不带月明进厂呢！明泉表哥为了她婚都退了，还有秦峰那么好的人和她纠缠不清，这样的人还让我带进厂，惹出祸来怎么办？
一天晚上，顾城邀请汪俊吃小龙虾，以前都是一个村的大家都认识，两个人来到平山路上一家小龙虾烧烤店，顾城要了二斤麻辣小龙虾、一份烤生蚝、一份烤茄子、一份烤金针菇、二瓶啤酒。两个人悠哉地喝着啤酒吃着小龙虾挺惬意的。
“顾城，你怎么会想起我？还请我吃小龙虾。”汪俊心想：顾城请他吃小龙虾只是一个愰子，顾城肯定有什么事。
“俊哥，看你说的这么生疏，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请吃一顿饭就见外啦！”顾城又给汪俊倒了一杯啤酒。
“记得小时候，你和我加上秦峰，我们三个人整天嘻嘻哈哈的就知道玩，哪曾想你长大后成了大老板，秦峰长大后做了官，我长大后成了一个公交车司机，我们三个人的差别真大啊！”汪俊一喝酒脸就红。
“俊哥，你比我们大几岁，小时候你可是我们的带头大哥，我和秦峰整天跟在你屁股后头，是你带着我们玩大的。”顾城接着喝了口啤酒。
“你小子，从小到大就数你精明，工厂办的红红火火钱越挣越多。”汪俊笑了笑。
“我才不精明呢！秦峰才精明呢！听说秦峰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是小学老师，那姑娘的爸爸还是县林业局主任呢！秦峰官运亨通，我挣那点钱算什么？”顾城漫不经心地说。
“你不知道秦峰死脑筋吗？这么好的亲事还不赶快定下来，还一直拖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汪俊替秦峰着急起来。
“俊哥，秦峰会不会喜欢上了别人，才放着这么好的亲事拖着不办。”顾城有意问汪俊。
“秦峰有这个可能，他肯定是喜欢上月明那个丫头了，我妈和春旺都看见秦峰和月明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还靠得很近。”汪俊认真地说。
“月明那个丑丫头，秦峰怎么会喜欢上她？我才不信呢！”顾城不觉好笑起来。
“现在的月明一点也不丑，长得可水灵呢！以前你看到的月明像一只丑陋的蛾子，现在我们看到的月明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蛾子和蝴蝶的区别你懂吗？”汪俊忽闪着大眼晴说着。
“俊哥，月明有你说的那么好吗？”顾城好奇地问。
“如果月明不好，秦峰放着那么好的女朋友不要，和她纠缠不清，如果月明不好，明泉会退婚，会喜欢她吗？”汪俊剥了一只龙虾塞进嘴里。
“明泉是谁？他怎么也喜欢上月明？小时候我还担心她没人要，嫁不出去呢！”顾城接着又说:“我记得厂里有个女工叫明香，会不会是明香的哥哥。”
汪俊点点说:“就是明香的哥哥明泉，有一次明泉喝醉了，还亲口说喜欢月明那丫头呢！”
顾城和月明从小是冤家，月明好不容易盼着顾城搬走了，从此她和顾城再无瓜葛，但是顾城的好奇心谁又能阻挡呢！顾城像一只蜘蛛在家织着网，正等着月明这只蛾子蝴蝶来投网呢！
顾城看汪俊喝的有点多，打电话叫厂里司机小王送汪俊回家，他付完钱开车回去了。
有一天上午十点左右，顾城在自家厂里转悠，他从裁剪车间到缝纫车间最后来到手工制作车间，他老远就听手工4组的人在说笑。
“组长，我们组少一个人，你怎么不招一个人进来，我们组的产量没有3组多，你看3组人得意的样子，看到就烦。”4组女工张玲抱怨说。
“组长，听说你们村的月明想跟你进厂，你怎么不带她来呀？我们组正缺人呢！”4组女工王艳不解地说。
“我表哥明泉就是为了她才退婚的，我才不带她进厂呢！”4组组长李敏说。
不知什么时候，顾城站在李敏身后，突然开口说道：“李组长，上班产量质量不抓紧，谈起心来倒是挺起劲的嘛！”接着又对女工们说：“你们看看，你们这些布娃娃做的像什么样子，缝个口子大针大线，布娃娃的眼晴都绣歪了，拆，这些都拆了重做。”顾城拿起几个布娃娃看了看，然后扔在长桌上。
4组的人吓得不敢出声，一个个把头垂的很低，顾城是大家公认的完美主义者，布娃娃做的一点不好都不行，布娃娃尽量做的完美才好。
“李组长，跟我来一下。”顾城脸上没有表情。
李敏怀着忐忑的心跟着顾城进了办公室，顾城在办公桌前坐下，李敏垂着头站在一边，顾城看了一眼李敏说道:“李组长，你的组少一个人，你叫赵月明来你们组吧！”
“老板，别的人我可以叫来，赵月明我不想叫来。”李敏小声说着。
“如果你不叫月明来你们组，我也不勉强你，那你就去缝纫组当女工吧！我调个缝纫组的人当手工4组组长。”顾城很轻松地说着。
“老板，我不会做缝纫，你让我去缝纫组，我每个月做的钱连伙食费都不够。”李敏着急了。
“我知道，你不会做缝纫，才调你去的，就是想让你连伙食费都挣不到，不过还有一个选择，如果你能把月明带进厂，下个月我升你为手工车间主任怎样？”顾城心里盘算着。
李敏心想：带月明进厂只是一句话的事，还能当手工车间主任，直接跳过班长当主任，如果惹怒了老板，老板让她去缝纫组，那才惨呢！她想了半天，觉得挺划算的，点点头说:“好，我带她来。”
“李组长，这件事千万别让月明知道，如果月明知道了逃跑了，那你也别想干了，直接卷铺盖走人。”顾城警告李敏说。
“老板，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李敏紧张地说。
顾城见事情都解决了，不再为难李敏了，对她挥了挥手说:“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去忙吧！”
“好，老板。”李敏说着退出了顾城的办公室。
周五晚上，李敏下班后没有先回家，她一下车就直接去了月明家，她一进门就看到月明一家在客厅吃晚饭，月明妈妈看到她赶紧起身招呼她坐下。
“敏敏，下班啦！你吃饭了吗？在我家吃一碗吧！”月明妈妈客气地说。
“赵婶，不用客气，我妈妈的饭做好了在等我回去吃呢！”接着又说：“我是为月明的事来的，我们手工组有个姑娘结婚怀孕了，她辞职不干了，我们组少一个人，所以我想叫月明去我们那个组，你看行吗？”
“我看行，敏敏啊！你为月明的事真是费心了，你这个丫头人长的好，心肠更好。”月明妈妈夸赞着李敏。
“敏敏，我想问问，我是新手一个月能有多少工钱，老手和新手工钱差别大吗？如果我手快和老手做的差不多，工钱会不会多点。”月明说着扒了口饭。
“你这个丫头还没进厂干活，就先惦记起钱来了，你念了经，难道别人会少你经钱吗？”月明妈妈瞪着月明。
“月明，你刚进厂新手工资是二千二，满勤奖三百，如果上班迟到早退就没满勤奖了，如果你手快真的能和老手做的差不多的话，工资和老手一样，工资二千七加满勤奖三百。”李敏对月明说着。
“敏敏，你们厂待遇挺好的嘛！你在厂里干什么活，工资多少呀！”月明爸爸关心地问。
“赵叔，我是手工4组组长，就管管十几个人，工资加上满勤奖差不多三千五，我们厂是一千多人的大厂，福利又好，进厂就分发头巾、工作服、鞋子等，过年过节还发礼物呢！”李敏说。
“敏敏都当组长了，这姑娘多能干呀！月明，你要进厂好好干活，不要惹老板生气把你开除了，也不许偷着跑回来，如果你不听话，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月明妈妈总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对自家的孩子总有一种恨铁不成刚的感觉。
“月明，如果你同意了，星期一就跟我去上班。”李敏接着又说：“赵叔，赵婶，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那我就回去了，我妈妈在家正等着我回家呢！”
“好，好，敏敏啊！谢谢，谢谢噢！”月明妈妈目送着李敏走远，心想念着:敏敏真是个好姑娘，月明能像她那样该多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