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婷坐在酒吧里算工资。”妈的，这个月又亏了”

过了一会儿，调酒师喊她，“许姐，你哥过来了”。

许婷连忙关上电脑走出去。她的哥哥许然歪着身子在驾驶座上找东西。她拍拍车门：“哥，你找什么呢”

“手机”

“我给你打一个吧”

“不用，我找到了”

许然拿着两个手机下了车，他最近老是过来，许婷觉得有点烦。

许然照常问她“生意好不好”

她哥一直不同意她开酒吧，这个城市离边境太近，大白天的街上都经常发生械斗。晚上就别说了，正经人家没事天黑不出门。上个星期隔壁酒吧才捅死了两个人。

许婷只念完高中，她其实成绩还行，也考上了一个本科大学，但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念了，她想赚钱，好早日脱离家庭。一开始她在商场里面卖衣服，业绩太差，做了两个月就被辞退。赚的钱拿去买了一个oppo手机。然后隔壁邻居的介绍下去中国移动当了接线员。做了整整一年，那时她经常觉得耳朵痛。这都是将近十年前的事情了。

许然把手机放在吧台上和调酒师聊天。

许婷凑过去坐在一旁。“你们聊什么呢”

”许哥说晚上给你带生意过来“

“上次我去印尼谈的那个事情，那边同意了，他们的人上午飞过来，晚上我带他们过来玩。你把楼上的位置留着”

许婷点点头。她一点儿不觉得高兴。她今年27岁了，他却还是把她当作那个八年前坐着火车来云南投奔爸爸的小女孩。什么都要管着她。

晚上时分，酒吧开始热闹起来，她请了好几位长相艳丽的女孩在酒吧门口拉客。许然带着他的生意伙伴在楼上喝酒。服务生过来叫她说：“许姐，你哥叫你过去”

许婷放下手边事赶紧上楼。许然一一给她介绍人。他的生意伙伴每个人都带一位漂亮的女士，许婷一看便知，这是她哥的杰作。

许然从前老是被误会成同性恋。他一个做中间商生意的人。身边从来不带女孩子，没有任何女朋友。不得不去的应酬都是带着家里的表哥表弟一起去，人家给他塞女孩子，他就让同行的人笑纳，不得罪人。

几年前，许婷才和她这个”哥哥“混熟的时候，她还问过他。许然是这样回答的。“我不是不喜欢女人，是没找到喜欢的，而且我早就玩够了，没什么意思的，还不如steam上的游戏有趣

”

许婷很明白她哥的兴趣只有一个，就是赚钱。

他的一个生意伙伴似乎很喜欢她，不停的和她说话，其他人向她敬酒，那个人也帮她喝掉。凌晨四点酒吧里的人都走了。许然送完生意伙伴回酒店后又折回酒吧。许婷正在和员工一起清理整洁。他脸色并不是很好，拉着许婷出了门。

“你给他电话号码干什么”许然点燃一支烟

许婷诚恳的回答。‘那是你的生意伙伴，我这不是帮助你嘛”

许然只是冷笑一声。“我还要你帮’说完不等许婷说话，整个身子贴上来，紧紧的抱住她。语气瞬间变得温和。‘你以后别这样了，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等下到我那里去睡”。

许婷这次没有躲，任由他抱着，因为天气有点冷。她并不想去他那里睡，准确的说，她不想和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