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医生说完,我就走了。"我说着就抬起头看她,她脸被冷风吹得有点红,眼神让我想起了秋天池塘里的死水。
她定定地看着我说:"你什么感觉?"她看着我的样子让我恍惚觉得其实是她正在遭受这一切。我又低下头,想起那天我从医院出来后坐在小餐馆里吃午饭,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我面对着无法逃避的现实,没有任何办法,我想到了父母、朋友,最后又归结到我自己,只有自己,谁也帮不了我,谁知道我,我一个人飘荡在这些破事之间,被扯得破烂,破烂得久了,也就习惯了。
我又抬头看她:"没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她语气很不可思议,表情却还是那滩死水。
我们旁边站了很多人,可是却很静,真的跟秋天的河边一样。
"嗯。"我又叹口气。还能怎么样呢,我现在都能轻松愉悦地说给你们这些毫不相干的人了,人也就这样了,一生就分到了一台机器,坏了还换不了,机破我亡,也不是我能说定的事,多余的东西只会加速机器的损耗。
我再没看她,呆呆坐在座位上。不一会儿人就散了,各忙各的,有说有笑——这不就是人生嘛,大家落下去又被抛上来,偶尔撞到一两个人,有时机器还莫名地被跌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