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你忘记,却害怕把你忘记。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想让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第一次见你是在2016年的中秋。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没有回家的中秋。在外上大学的我,和表哥表弟约着一起在A城过一个中秋。临行前,表哥发来微信,说还有一个小伙伴。那时的我对你充满了好奇。
表哥载着你和小我三个月的表弟来车站接我回去。你坐在副驾驶上,话语不多。我哥边开车边回头看我,让我猜猜你多大。我透过后视镜看你。确实没有头绪。我想得辛苦。我哥坏坏地,问我你是高几。我说,二。
你们都笑了。猜错了?我不服气,我把你是他的同学同事学生都猜了个遍,却没人告诉我对错。我只能问你。你说:我是幼儿园的。我不信。我哥附和:他真的是幼儿园的,只是长得着急了点。我笑,那也太着急了。
一路的追问,换不来结果。不知不觉,笑着闹着回到了我哥家在的小区。停车上楼。路上我打量着你,肆无忌惮。你也不因我的目光有所躲避,只是走着,被我看得厉害了,也投过来一眼,很快的一眼,眼神都来不及捕捉。我们并排,路过狭窄的楼道门,你让我先走,我习惯性地也让你。停了一会,我笑笑说:你真谦让。你不语,也没有表情,看我一眼就转过头去。我暗想,有点高冷啊。
我哥提议玩UNO,四个人,积分制,最后按牌的种类和数目积分,先达到一个规定分的晚上罚红酒。一次半杯。本着不欺负新人的原则,每次可以让你抽牌的时候我都会迟疑一下,实在没办法,总会对你表达"歉意"。我牌艺不精,时运不齐,几局下来,积攒了好几个半杯。又是一局输了。我哀嚎。你看我一眼"怕什么,大不了等下帮你赢回来。"我呆了一会,好长的句子。
白热化阶段,大家玩high了,你话也多起来,气氛热闹愉悦。哥总会出其不意地蹦几句让人笑又生气的话,场子一冷也暖了。我知道了,原来你也是可以笑得这么大声的啊。
晚餐决定在家里搞小火锅。蒸汽氤氲,水滚起来,坐在我对面的你的轮廓都柔和起来。我是吃货,那翻滚着的牛肉丸,笋,金针菇……都让我按捺不住,一日奔波,真的饿了。我毫无吃相,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让我在陌生人面前表现的不那么得体。我哥拿出红酒:下午输的人要完成任务。他玩游戏总赢,笑得奸诈。
我醉了。我哥笑:你妈知道了要骂我。你也醉了。吃饱喝足,我躺在沙发上,头晕的很。你淡定地坐在我旁边看电视我弟也有些醉了,不过还是精神的。我哥去下电影看,你提议了一部。看着看到一半,你们就都睡着了,只有我,酒意过后,精神地看。看你葛优瘫着,把头歪在我哥的肩膀上,轻轻地睡。你们三个让我想笑。或许,你和我哥的关系并不像我想的是师生吧,我想。现在想来,自己是有点愚笨的。
第二天醒来已快到中午,我们去KFC吃了个午饭开始陪我弟买西装。于是你也被拉着试试。
再后来是一起爬了个山。我惊叹你们三个体力的同时,也暗想这么累,晚上可以多吃点了。
我们交谈不多。
时间过得很快,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了烤肉,再然后就是回家。依旧看电影到很晚,凌晨两点,依旧你们三个睡着,中途醒来几次。电影很经典,我睁着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很贪恋这种感觉。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肆意地晚,享受着自己的时光和青春。我不愿睡去。一闭眼,这感觉就会溜走。
第二天的我们该回学校了。我看着我哥先送你去学校。我知道了你的大学。你却说:我是这个大学的幼儿园的。我哥还指着那个幼儿园:喏,就是那个。我气笑。你下车,我们对你说:拜拜。我不知你是否回应,或许有,但很轻,或许没有。我看到你下车的迟疑。我哥提醒:该下车了。你打开车门,下去。车子掉头,于是我看不见你了。
当你下车的一瞬,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叫失去,那是一种苦涩的滋味,喜欢你这个朋友,虽然我们真的不是很有交流。又或许,我只是喜欢那个美好的中秋,玩得昏天黑地。又或许,我的朋友太少,才会对突如其来的伙伴忘不掉。应该,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没想到的是,会有几个月后的再见。
那时的我不知道你是谁,多大,和我哥的关系,一无所知,混乱地猜测,却把你当做可爱的朋友,毕竟,一起玩了三天两夜,你说,是吗?
长大了的自己更加敏感了,每一次离别都会带来莫名的复杂的心情。一只怀念,而抚平这一切的,是时间。再见,我生命中的过客。愿你们都有自己的美好的生活。不像我,想得太多,被羁绊得太多,喜欢回忆,喜欢活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