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那个女的,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翩翩而来,她如泣如诉,诉说婚姻,给她带来的伤害:
夜很深了,她似乎越来越清醒了,继续讲到:
那是一天晚上,吃完饭后,爸问我,那个男孩你看行吗?我立马说,不行!爸爸很严厉的说,马上就要过年了,给你说的那个男孩子,各方面都不错,而你,这也看不上,那也不如意,横竖就是两个字,不行! 我怎么看着行!别在东挑西挑了,也别在家待着了,年岁不小了,咱家不养老闺女!你看咱们村和你同岁的姑娘都结婚了,差不离儿的就结婚吧!你要是成心扭着,不同意,你就别在家过年了,你试试,不打断你的腿才怪呢!
有爸的话放着,年也没有过好,没心情,没兴致,觉也睡不好。妹妹弟弟们,放炮仗,赏烟花,一会儿到屋外,一会儿又进来了,玩的不亦乐乎。我是没那个心情,心仪的那个男孩,也没法通信。相处时也忘了留下他上学的地址,想去他家去要一下地址,徘徊在他家门前,就是下不定走进他家的决心……姑娘的胆怯、羞涩和矜持,注定了她一生一世的阴错阳差。
时到正月初三那天,爸爸要骑着自行车带我去他家看看。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只好不情愿的跟着。当爸爸走在半路上,我越想越气,实在不想去,我从自行车后坐上跳下来,气呼呼地说,爸爸,你要是愿意,你自己去,反正我不愿意,就不去! 爸爸下车又开始骂我!我一生气,就把爸爸的自行车推到马路边很深的沟里去了。我站在马路旁生闷气,看着爸爸吃力的下到沟里又把自行车弄上来,爸爸的衣服和自行车上蘸了的很多土和雪。事情到这一步,到他家看看,终没去成。我们默默地返回到家中,路上只有呼呼的大风从面前吹过,谁也不说一句话。
又过了一天,媒人又来说和。在媒人的牵引下,见了一次面,我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没给他好脸色看。他见到我,总是将手伸进棉袄兜儿里,摸出瓜子自己吃个不停!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吃货,又很陌生,又很讨厌! 我真不知道说啥。我只能告诉爸爸,这个婚事不行!就是不行!
记得是二月初六,爸爸自作主张,找了大伯等好多家里人,让他们跟着去给我订婚。让男方开拖拉机来接,车来了,家里人都上去了,爸爸见在我一旁发呆,就喊道,快上车吧,我的小姑奶奶,要走了! 此时,我见家里人都上去了,很不情愿的又上了车。一路上,自己想,反正不同意这门亲事,去也白去! 他们家人倒很热情,进门开始忙活,送上滚烫的热茶,见主家的火炕上,摆着炕桌,桌上放着点心。不一会儿,那个愣头青又把我叫到他们家的房子后面,悄悄地跟我说,你今天必须跟我订婚,不然我们家准备的饭菜,还有那白腾腾的面包就都白买了!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的瞪了他一眼,我扭头就自己走了。
好多人都在忙着吃饭的事儿,人们都没注意我走,我走着到县城,然后做上车到了离家有十几里的镇上,又走着才回到家!终于到家了,我走进屋里一看,愣住了,爸爸,还有媒人和他二哥在我家屋里。明明我先出来的,怎么他们还赶在我前面了? 媒人马上给我道歉!爸爸说,跟她倒什么歉啊!没事,改日子在去吧!我满脸怒气的扭头就出去了。这时,在院门前,恰巧一个黑老鸦飞过头顶,哇哇地叫着,一股霉气笼罩着天空和我的心头。
又过了几天,二月十二,爸爸安排我和大伯家的姐姐陪着我去定婚,说初六已经把饭吃了,十二怎么也得去。爸爸强扭着我和姐姐去,我们骑车走在马路上,对面骑车的像那个吃货的呆子?我吃惊的问姐,他怎么来了,是接我们来了吗?见面他叫了声姐,他调转车头,我们三人骑车走在马路上。
突然,这个没脑子的凑到我跟前,又偷着和我说,你跟我跑吧,去南方,我有个亲戚! 我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到了县城去饭店吃饭,他一个人喝酒还喝醉了。我皱眉头瞟了他一眼,感觉他和别人真的不一样,年幼无知的我也没想太多,心里就想着爸爸对我的严厉,跟机器人似的,听爸爸指挥。晚上媒人来县城接我们了,我又想偷跑回家不去订婚,姐拦住了我。这时天已经黑了,他们看我不高兴,就把我领到了媒人家。到了媒人家,不一会儿,媒人拿着俩手绢进来,拿出一块儿手绢递给了他,还有一块儿说里面包了300元钱递我手里,我气冲冲的把递过来手绢的手支开了,姐马上接过去说,我给她拿着吧,我瞟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夜里我和姐姐就住在男方家了。媒人离他家不远,一个村。
这真是,跟随着命运之神,一步走错,步步错,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入深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