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竟敢与我儿赌约三甲定生死,和该你倒霉。”
大长老心中有了计较,老脸之上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派头道:“丹会考量的乃是修士丹道,这第一关闻丹识材嘛,其意便在于闻字诀。”
顿了顿,大长老继续说道:“闻丹识材通妙法,以气辩丹显丹境,这丹药有灵息,有药韵,为何便不能有焦味,废丹也是丹嘛!”
言罢,大长老丁槐甩了甩丹袍广袖,继而背负在身后,三角眼映着探花的身影道:“这位道友若是辨别不出便自离去吧,丹会章法不能因你而乱。”
大长老丁槐言外之意,自然是说废丹亦是可以拿来考教丹修的。
此言一出,众多修士顿时骚动不已,有人面色古怪却是碍于神农门之威不敢吱声了。
“好一个废丹亦是丹。”探花怒极反笑,毫无惧色地道:“神农门丹会果然独树一帜,竟然用废丹考量天下修士,莫非当皇都丹修都是傻子不成?”
“小友说的有理,废丹考教实为不妥,以老夫看还是置换一枚灵丹的好。”便在此时,同样作为丹会评判的张老出言力挺探花道。
“张道友此言,丁槐不敢苟同,堂堂神农丹会岂能因他乱了章法。”大长老丁槐摇了摇头,否决了张老的提议。
倒是罗浮道场的浮屠郭隐大有深意地看了眼探花,出口符合道:“大长老此言有理,丹会有丹会的规矩,因为区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随意修改,如此成何体统。”
“不错不错,废丹也是丹,既然是丹为何不能拿来考教丹修,你若是有本事大可以说出这枚废丹所用的丹材来,想要在此浑水摸鱼胡搅蛮缠,我等评判可不是睁眼瞎。”
驭兽宗的慕青侯更是恬不知耻的说了一句。
探花闻言心中顿时气苦,此刻丹会五大评判中,罗浮道场的浮屠郭隐、驭兽宗的慕青侯二人与大长老丁槐乃是一丘之貉,梵天木鱼好似老僧入定一般,眼皮也不抬一下,显然指望不上他说个公道话,唯有张老一人力挺探花,却是独木难支。
未待探花说话,西门封侯却是跳了出来,指责道:“好一个丹会评判,尔等若有本事大可以说出这枚废丹的所用丹材来,若是不能便没有资格担任丹会评判。”
然而,符合之声寥寥,众修士皆是知晓这几人背景强悍,自然不敢随声同喝,只敢在心中大赞这位西门猴说的有理。
“哼!汝子放肆,若是再敢捣乱老夫便把你扔出百草城。”大长老有意地瞄了他一眼,不爽地暗哼一声,一道气机迸发,锁定在西门封侯的身上。
西门封侯顿觉心神一震,似有一道无形的气息笼罩在全身,令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脸色陡然煞白,周身如坠冰窟一般,寒意升腾间背脊冷汗直冒,拿捏铁蕉扇的手臂不停地打着哆嗦。
周遭的空间随着大长老的气息迸发,隐隐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探花离得近些,自然感知到西门封侯的变化,心中一紧,刚要出声喝止,便见张老双指一扣,打了个响指,一股浩荡灵元如春风拂面,随着响指弥漫而出,周遭压迫之感顿然退却,消弭于无形。
张老瞥了丁槐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道:“大长老还是以和为贵的好,莫要让天下修士看了笑话。”
“哼!”大长老丁槐似乎极为忌惮这位花斋执事,暗哼了一句道:“下次再犯,必不饶过。”
“老匹夫,竟然吓唬小爷。”西门封侯心中恶狠狠地臭骂了一句。
只是这一瞬间的功夫,他已是汗流浃背,浑身软塌塌,几近虚脱,险些跌倒。
虽然西门封侯貌不惊人,却是屡次帮助探花出言反驳,已在探花心中种下好感,如今见他异样,便伸手捞了他一把问道:“西门兄,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儿,小爷不是在金丹强者的威压下好端端地杵着。”言罢,他偷偷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汗水,厚着脸皮扇了几扇子说了一句;“这地儿着实热了些!”
“这厮果然是个奇葩。”探花暗暗腹诽了一句,耳畔却是传来丁奇的一声得意忘形的笑意道:“啧啧,李探花,我还以为你有何本事,没想到你连丹会第一关也无法过去,竟然妄想挑战我丁奇,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丁奇倨傲之色甚浓,看向探花的眼神充满不屑,仿佛,他已经笃定探花过不了第一关一般。
探花顿时极度不爽,星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屈之色,盯着丁奇掷地有声地说道:“谁说我辩不出这枚废丹。”
“哼!如果你辩的出这枚废丹的丹材,你我之间的三甲丹战就算我…”
丁奇自是不会相信探花能够辩出这枚废丹来,只是输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大长老丁槐打断道:“奇儿莫要胡闹,还不退下。”
大长老丹瞪了一眼丁奇,若有所思地凝视了一眼探花,旋即沉声说道:“小友既有高明丹术尽管施展,若是能够辩出这枚废丹,自然算是过关了。”
探花暗叫一声可惜,本以为丁奇会说出就算我输的话来,介时,自己舍得一身刮也要和他赌上一赌,没想到关键时刻却被丁槐破坏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探花阮自暗骂了一句老匹夫,却听得丁槐继续说道:“介于你这枚秘丹乃是废丹,倒是可以取消十息的时间限制,不知你可愿意否?”
显然,大长老丁槐亦是断定他辩不出这枚废丹。
“如此我到要多谢大长老的法外开恩了。”探花冷冷一笑,星眸一转道:“丹药已废,想必只有那位神农长老知晓此丹的真正面目吧,若是我说出了废丹之材,介时被他否定,岂不是被尔等当猴一般的耍。”
探花言外之意自然是信不过神农长老的,毕竟对方若是故意刁难于他,随意多说一两道丹材来,介时便不是探花闻丹识材,而是闻丹失败了。
“原来是信不过我神农丹会的执法长老。”丁槐没想到此子如此精明睿智,连这一点亦想的周全,老眼之中闪过一丝不奈之色道:“我神农丹会可不会做出如此低俗的欺之以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