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迟疑,大概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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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昨天见了一次面,小红就已经察觉到了小明看向自己时,眼里将要喷涌而出的热情。她不是一个冷漠的人,虽然对于小明也有那么一点儿心动的感觉,出于一个女性本该具有的害羞心里,她只能够装作一副严厉并且冷漠的样子。
小红对于小明的基本情况已经在接下来的一天彻底了解清楚了,她心里的那一点儿心动,此时就像是一处失了血的伤口,痒痒的,让她在辗转反侧时不停地反问自己:
“要不要接受小明。”
身上的被子因为温度起来的缘故,被小红晾在了一边,她赤裸的身体在流淌的夜色里转了几个来回后,又重新缩在了被子里面。想不到这只是秋天的晚上,没有被子就会感觉到寒冷了。她将自己的身体重新裹好后,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正在天花板上面闪烁的灯光,想要立即睡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脖子下面枕着的,身子上面盖着的,都是满满的太阳的味道,她过去总会在这样的味道中睡意正浓,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就算是柔软的被子为她保留着舒适的环境,她也有着十足的精神。各种白天没有想到的事情,过去发生了的事情,一幕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些思绪,明明是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历史,却偏偏如同正午的太阳那般,射出足够耀眼的光芒。就算是从心里厌倦它的存在,想要让它消失,却已经找不见那开启夜色的细线。
爱情这样的东西,在过去的时间里面,是小红从心里十分渴望拥有的,那时候她羡慕成双出入的情侣,羡慕一个人遇上麻烦时,可以得到另外一双手热情的帮助。那些亲密的画面,是一道足够耀眼的光芒,让她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另外一种可能。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有了想要寻找另外一半的想法,或者更早,在她尚未从学校里面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受够了独自一人的生活。
小红觉得,爱情就是一场甜的要死的生活,所有过去不愿意做自己不敢去做的事情,可以在爱情里面尽情地去做,去冒险。但是她已经不再是可以尽情做梦的少女了,她的不断增加的年纪让她对于自己做出的选择,都要有充分的考虑。房子车子,存款,这些现实的事情,她过去丝毫不会放在心上。她有自己富裕的资产,那些东西,不过是一张入门券,用来筛选合格的人罢了。
2
也许是天生的性格,或者可以说是天生的家境影响,对于小红来说,所有过去追求她的人,在她看来,也都是为了贪那一笔笔青春损失费,一万起步,上不封顶的经历,让她原来温和的性格变得冷漠,变得高傲起来,不过,她确实有这个资本。
一个只是年龄相近,其他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小明,竟然可以凭借自己的关系搭上她。小红的嘴角不禁向着一边轻轻一斜,她觉得他不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小明那张普通不过的大众脸,小红就会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心中有源源不断的冲动产生,似乎是为了迎合他的没有说出来的热情。如果真的是那样的冲动,她只会觉得自己仍然是一个失败的女人,因为和她结合的小明,从来都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财富,没有势力。
到了那个时候,所有过去敬仰她的姐妹,那些跪倒在她脚下的追求者,只会睁着更加幸灾乐祸的眼睛,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平庸,走向一个注定了的家庭主妇的工作。那不是她想要继续下去的生活,过去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她想要成为的是一代人心中忘不了的女强人的形象,而不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和丈夫争吵不休的家庭主妇的样子。她从来不会想要变成那样。那样的结果,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无声的羞辱。
但是,小红还是明白,自己只要一想到那个名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就会莫名变得兴奋起来,说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她的双眼终于还是缓缓闭上了,在沉沉睡去的时候,她知道在自己身上,确实发生了一些崭新的变化。
3
那天晚上回来,她决定给他一个惊喜,就像他过去渴望的那样。所以她并没有立即去安排晚上的聚会,而是穿上一件她过去经常穿着,黑色的蕾丝裙,领口和袖口处,有她专门绣下的红色的花。这是她过去约定好了的暗号,也是她这么多年从来不会放弃的一点心思。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未施脂粉,黑色的长发落在肩上,白皙的皮肤依旧有着吹弹可破的可爱。她已经洗了澡,柔软的浴巾将她引以为傲的身材藏了下去,对于已经在卧室里面的他来说,已经有足够的诱惑。
她缓慢走到了禁闭的卧室门前,轻轻转动着门把手,在房间的门开了一个缝隙后,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仍然站在原来的地方,等待着里面的人的反应。
如果是最开始的这些事情发生,完全是因为年轻人的热情与不懂事,那么已经相处多年的夫妻,仍然继续这样的事情,就真的是一种习惯了。不管这样的习惯带来的影响如何,在她心里,只要那个人愿意和自己一起做这样的事情,就代表着自己仍然没有滑落的家庭地位。
她将自己身上已经有些下滑的浴巾向上提了提,再次裹好身体后,她将脑袋顺着已经敞开的房门,往里面看了一眼,但是还没有看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她又快速收了回去,并且关上了已经打开的房门。
她或许是担心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冒失,会打搅他正在做的事情,又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刚刚满满的激情,她站在房间门口足足有十来分钟,没有取消原来的计划,也没有实施原来的计划,她就是那样静静地站着,任由已经松开的浴巾掉落在地上,她也没有将它捡起来。
她确实有着足够傲人的资本,灵活的身子,以及不可多得的财富,但是对于男人,她又有着十分的自卑感,觉得自己手中拥有的一切,终究会变成他们手中的东西,哪怕,她已经献出了自己年轻的身体,她还是会在心里产生害怕感。就在这短暂的迟疑中,属于女人特有的骄傲开始向她的脑海高低发起了总攻,她觉得自己听到了新时代的呼唤:
“像我这样的女孩子,身体只是一个虚伪的外在,内心的修养足够让所有的人羡慕。”
她裹好了浴巾,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