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然后伴着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是哪些狗日的设的法,这是故意绊老子的脚吧”。
九斤被惊醒,眼前景象着实吓了一跳。一个壮汉拉了一板车砖石,全倾倒在地。
壮汉爬起来环顾四周,地上不仅木头横一捆竖一捆,五六个人也是横东倒一个西歪一个,也被异想惊醒。
壮汉嘴里还说不干不净地骂着,九斤才明白是壮汉在拉重载货物的板车时由于是上坡,埋头苦用力拉车没注意脚下横着的木材,等反应过来脚已经绊到了整个连人带车打了滑,砖石随着板车瞬间后倒侧翻,发出巨响。
其他几个人也陆续清醒过来,都知道是自己一方错在先,也顾不得壮汉骂队伍难听,九斤给大家使了个眼色,五六个人一起把车子扶起来,再把砖石码回原样,清理了路上的木材,帮壮汉一起推上了坡。
等把麻烦事处理完毕,九斤满脸疑惑的质问起三猴子“怎么回事,你们昨晚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又找到我的”
三猴子也很气愤的答到“我还想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呢,我走的好好的你们一个个都没跟上不见了,我回头一个人也没找到”。
春贵虽脾气好,也嘟囔着“队长你真急性子,在后面推着我跑,喊都喊不应,横挑不小心掉下来滚山坡下面去了,我还以为你一起被带滚落下去了。我先跑上前去找三猴子和德旺他们,找了好一阵子一个人没找到,也不知道你们跑到哪里去了。我只好一个人到坡下去救队长,没想到找着找着就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说着说着春贵都带了哭腔,像是劫后余生,又急又气。
九斤听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认为昨晚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德旺神神密密的说“莫非这就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岔路鬼”哪里得罪了他,拿我们耍着玩呢”。
三猴子说“我看昨晚那个老头子就是个“岔路鬼”,说不定我们昨晚没带点小“物什”惹他生气了……”。
九斤说“大伙也别乱猜了,肯定是昨晚跑太累了大家就地而睡睡着了做梦,肯定是个梦,社会主义的大地上哪里有那么多妖魔鬼怪”。
九斤说到“做梦”两个字的时候心理咯噔了一下,虽然是安慰大家,但是自己也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明明那么真实怎么会是梦。
九斤还叮嘱大家回家之后不要到处乱说,免得社员们以讹传讹,影响不好。说完再按照昨晚的形式,径直向山下走去。
山下通济街上还没有客商的身影,往日里这是松兹县繁华的街道之一,在新建的人民路边上显得格外狭窄。但是从街道尽头升起的一轮红日照被地面磨的光滑的青石板反射的格外刺眼,鳞次栉比的马头墙在晨光的照映下,挺直而威严,如昂首挺胸公鸡,对着红日欢快地打鸣。
街道边的店铺林立,有些伙计刚刚把一块块门板卸下来堆在门外叠好,准备开门迎客,有些店面有两层小楼,楼下店铺楼上住人。此时木窗户刚刚打开,大概是这一群急匆匆的壮汉急促的脚步声打扰了他们的美梦。
青瓦上的瓦松沿着瓦沟一排排一列列茂盛的如雨后春笋,见证了这条老街的繁华与喧嚣。
九斤一行人此时正精神饱满,一夜惊魂未定,想着立即回到温暖的家中。出了大东门就出松兹县城,接下来的路更加难走一些,过了雷公岭就是胡雪岭,紧挨着的就到了万元墩。
万元墩往东趟过一跳小河就到了毛坝公社的地界。此时已是晌午,一行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步子更加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