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四十初头,年纪虽不算太大,但也不年轻了。回望走过的路,遗憾颇多。如果人生可以推倒重来,那该多好!
01
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我将在提升学历这条路上不停跋涉,直至拿到最高学历——博士研究生,然后从事学术研究。
1999年6月,我拿到本科学历、学士学位,2009年12月,我拿到了研究生学历、硕士学位,前后相距近十年时间。
攻读硕士学位,那是工作6年之后的奇思妙想,并付诸实际,后来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考上了全日制硕士研究生,如愿以偿在高校修炼了两年半时间。
那两年半时间,我潜心治学,成果颇丰,其治学的严谨态度和初显的才华深受一位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老教授赏识,欲将我收至他麾下。毕业之前,他郑重地对我说:
“阿翔,考我的博士吧?”
“谢谢教授!我决定不考了!”
“你不考,多少人想考我的博士还排不上号呢!”老教授对我的婉拒很惊讶!
对老教授的青睐,我不以为然。
那时,我哪有心思读博士,我想到更多的是早一点返回原单位,去从事我未竟的、所谓的“伟大事业”,继续从政,走前途一片光明的仕途之路。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走的是一条断头路。我走着走着,走到最后竟然无路可走了,而且没有走多远!
现在想来,我这个人根本就不适合走从政之路,一是性格太直,心无城府没有一点心计;二是只会埋头苦干,不会抬头看路;三是服务意识不强,不会侍候领导;四是心地太善良,心不狠手不辣;五是面皮太薄,不够厚黑。所以,在从政这条路上走的不远。2015年年初,随着上级机关的一声“断喝”,通向那一层又一层、一级又一级的仕途之门“咣当”一声向我关闭了,永远地把我拒之门外。为了谋生,我被迫离开原单位,另谋出路。
后悔当初没有听老教授的建议!如果听了他的建议,就会按照他设计的方案前进,我就会发奋读书,攻克难关,拿到最高学历,毕业之后在他的举荐之下进入某高校工作,或者选择一家科研机构专门从事学术研究。
从事学术研究,刚开始肯定觉得乏味,那是因为对知识的占有不多;肯定觉得压力好大,那是因为出不了成果。但,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板凳坐了十年冷以后,必将迎来春暖花开的美好季节。而越往后,随着经验的越来越丰富,技术的越来越娴熟,对知识运用的越来越融会贯通,成果就会越来越丰硕,胜似闲庭信步,信手拈来,易如反掌。
可如今,把学术研究作为一生职业来从事、来追求,只不过是我的一种奢望罢了!
02
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我将惜时如金,把宝贵的时间用于争分夺秒的学习上。
二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估计也就三、四个。但回顾这黄金般的二十年,我读过的书少之又少,摞起来还不到两米高,磋砣了岁月、消磨了时光,还纵容了衰老的过早降临。
腹有诗书气自华!没有诗书作养料,哪来的“华”。我现在谈吐粗俗,情趣低下,那就是因为书读的少的原因。这些年,我把大量的时间用于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或闲聊,或闲逛,或发呆,或发狂,或做一些其他的无用功。现在想来,真的是痛心不已。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时间更宝贵呢?时间,它一来就走,它一去就不复返!走了就走了,浪费就浪费了,还能把它挽回吗?正如刚刚逝去的昨天,它还能回来吗,肯定是回不来的了。就算是心有戚戚焉,它也只是个不舍的回忆罢了。
而我就这么忍心地浪费时间,时间被我谋杀殆尽,更可恨的是当时一点都察觉不到,更不会感到心痛。鲁迅说:“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我虽没有浪费别人的时间,但我浪费了自己的时间,等于慢性自杀,等于割自己的肉,让自己的血外流。
“粗俗如我,智慧如你。”看到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就某个专题娓娓道来,发表自己独特的看法,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启示。而我只能做一个听众,坐在角落里,带着一种敬仰的目光凝视专家、学者!还时不时随声附和鼓掌!而我的掌声又何其渺小,只有汇入大家的掌声中才会产生令人振奋的力量。
我,泯然众人矣!为什么别人能够头顶某个专家、学者的耀眼光环,而我没有?差别不在天生资质,不在悟性,不在起步,只在后天的用功。在这黄金般的二十年里,别人矢志不渝,专注于某项领域,集中火力攻克,以问题为导向,以阅读、查资料、调研为抓手,想方设法去破解。几年过去了,别人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取得了一项又一项殊荣。而我呢,优游于凡夫俗子之间,随其流而扬其波,还乐不思蜀。如此,怎能开花结果?只不过在凡夫俗子虚情假意的一阵阵追捧中,怡然独乐而已,自欺欺人而已。
03
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我将潜心于创作,用文字来丈量自己前行的脚步,用原创作品来鼓动我的人生。
大学那会,我也写过不少文章,并偶有斩获,发表在一些报刊杂志上。但工作以后,科班出身的我却很少动笔,偶尔的动笔那也是因为形势所迫,就是为了应付上级机关的检查和完成单位领导下达的任务,赶所谓的公文(既然是赶,那又何谈质量上乘,多为应景、应急之作而已)。
那为什么不写专属自己的文章呢?一个字,懒!我懒极了,惰极了。没有别人的扬鞭,更没有发自内心创作的欲求,我躺在安乐窝里呼呼大睡!还奋之什么蹄!
一直到去年4月,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件事触动了我,让我产生稍纵即逝的灵感,我赶紧拿起笔,把这个灵感给写了出来。
奔涌而来的文字如山泉般沽沽地往处冒,一发不可收拾。等收笔之后,看看自己写的文章,洋洋洒洒,文秀丽、意隽永,我竟然感动了,被自己的文章给感动了。
我不禁重新审视自己,原来,自己的武功还没有废掉,底子尚在。既然底子还在,何不开挖呢?此后,荒芜多年的我重新拿起笔,这又发现,有那么多的题材可以写,有那么多的感悟可以抒发。于是,静下心来,扎扎实实写了一年半时间,成果颇多,如今已写了28万字,近100篇文章。
这些文章,虽然,有的略显稚嫩,有的干瘪生硬,有的不够优美动人……正如有一位同学看了我的文章后,说我的文章也就是小学生水平(我表示虚心接受)。但是,正是这些“小学生”的文字,从去年开始一直支撑我走到了现在。
写作的乐趣,唯有自己能够体会。它不是金钱,可以买得来物质的享受。也不是艺术品,可以赢得精神上的愉悦。它甚至有时候是辛苦的,枯燥的,索然无味的。然而,写作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情感的释放,让人不由自主,让人放松惬意。同它可以帮助我梳理思路和头绪,让头脑更加清醒。它还是以文会友的最好纽带,有相同志趣爱好的人因为一篇文章而认识、而相知,彼此向对方传递自己的审美观,互相切磋和体认,那岂不是芸芸众生中找到一知音、一知己。幸哉!
如今,我已完全体会到了写作的乐趣和好处,可惜的是我起步太晚了。
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我将……
04
我后悔了!悔不当初!后悔的是以前自己没有准确的判断力!没有对自己长处、短处有清醒的认识。因此,出现了择业错误、浪费时间、没有挖掘潜力等等不可挽回的错误。
古人说:“朝闻道,夕可死矣。”我想,这是古人对世人动身实践的鼓励和赞赏。如果只停留在口头上,没有躬身践行,那再美好的愿望和理想也不会变成现实。
既然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失败的原因,那就要勇于亡羊补牢。当然,有些跑丢的羊再也无法找回,有些人生之路再也无法重新矫正,就如我的职业无法重新选择一样。但是,留在羊圈的这些羊还是属于我的,我还是可以支配的。那么,我一方面要看管好它们,另一方面,要盘活它们,使之发挥出更大的效益。以写作为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永不放弃。我要尽可能摆脱一切干扰,把自己禁闭起来,用文字来丈量自己的人生,用作品来提升自己的人生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