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了那么多的试,没想到是为了离开家,故乡再没有春和秋,只剩下匆匆来去冬夏”萧敬腾这首《我的大学》,在嘟嘟囔囔地说唱里,我只听懂了这几句,但仅仅几句,我便不可遏制地单曲循环着。我喜欢这个歌词,从中感受到一种失落的伤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我的爸爸妈妈。
外表,我可能给多数人的感觉是蛮乖巧的,表面的平和让人丝毫想不到我的内心会风起云涌,似乎我永远与疯狂绝缘。相处久了,便会恍然,原来我那么躁动不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七八年的情谊彼此都非常了解,他也从不吝惜对我的夸赞,每次他一夸我,我都开心地要飞起来,曾经他就对我个性方面说过那么一嘴,没有想过我是这样一个不“安分”的人。可能从小受爸爸的影响,他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年轻的时候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将自己的见识一点点灌输在我的脑子里,从小我就有出走的冲动。慢慢的长大,看过的书、电视、接触的人,我更想去看看外边的精彩,想坐阿里山的小火车;去极地体验极昼;在尼泊尔等风;在非洲支教……就这样放荡不羁的去流浪。
去年,我的想法还是能离家多远就多远,最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接触新的事务,过新的生活。在选择报考学校时,我一意孤行,没有跟家里人商量,自作主张地选择了离家很远的地方,直到被录取后爸妈才知道我的学校在大西南。爷爷问我,学校在咱们邻省吗?我说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比叔叔都远。爷爷唉唉的叹了几口气。每次回学校的时候奶奶就在家里哭,怎么跑那么远。而我的内心却是:我终于出去了。从来没有从他们的角度为他们想过。我觉得爸妈过的挺好的,也不需要我照顾,况且还有姐姐。然而,今年我的想法却明显地发生了翻转,“毕业后,我一定要回家乡找工作,要离家里人近一些,以后大家可以相互走动。”突然间,我发现爸妈似乎老了,出躺远门他们会一直在心里犯嘀咕,爸爸已不是当年那个说走就走的狂野小男孩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他们习惯了乡村的清静,一进城,用爸爸的话说:憋得我喘不过气来。他们每次从姐姐家走后,总会说那么一句:没什么大事就不要再喊我们来了。
《东京物语》,一对老父母欢欢喜喜地动身去看自己在东京成家立业的孩子们,二老期待很大,但去了才发现很多事情远非他们想的那样,孩子们忙于自己的事业,没有时间招待二老,让他们去热海度假,只不过是打发俩老人的权宜之计,两位老人无处歇脚,老爷子不得已与好友通宵喝酒打发时间,老太太借住于已过世的次子的儿媳妇家,二老很识趣地商量归乡,刚一到家,老太太便病危,儿女们收到病危电报,匆匆赶回,丧事一过,便坐上早班车回东京。就是这样一个故事,我查了一下这部电影是1952年上映的,这在当下是多么稀松平常的现实写照。很多评论在围绕“子语言而亲不待”的孝道展开,我并不否认,但我觉得,正像影片中纪子所言,婚后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我们的重心都绕着它转,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心力不足,我们只能尽量避免不成为那样的人。
我已经不记得我许诺过老爸多少次,要带他去爬泰山,至少从上大学就开始,但至今都没有兑现。出来读书,我觉得挺好,看过了,想过了,才知道珍惜,哪里都很好,但让你牵挂的人在的地方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