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周五回老家了,今天回来,回来之后不久开始打扫卫生,在客厅拖地,我没有特意计算,感觉已经超过了半小时。
我俩相处的时候像两个社恐,一般一个在外面的时候,一个就待在房间里不出去。
所以我现在在房间里面憋尿。
不怕被人笑话,我早上还特意拖了一遍地呢,因为我们家猫跑出去过。
我们俩本来商量的是,轮流拖地,每周一次,这周轮到她了。
她在外面拖了好久了,我的心好慌。
我也没在家干什么呀。
而且,我上午拖了一次的,虽然自我感觉不是很认真,把地上的头发和毛发基本上都粘走了。
一个甘于住猪窝的人跟一个爱干净的人住在一起真是一场灾难。
我室友而且还对狗毛猫毛过敏,我的罪过好大。
但是我自己又没有整洁的动力。
我老是想,我应该怎样。
我应该桌面整洁。
我应该有规律地扫地拖地吸地。
我应该给物品归类,让每件物品各得其所。
我应该换完内衣袜子马上就戏。
我应该有规律地换洗床上用品。
我应该做一个干净整洁的女孩子。
我知道,我应该这样做。
我越是想“应该”,身体越是一动不动,一件“应该”的事也做不了。
“应该”这两个字真是让人无法行动把人钉在床上的利器。
纵然哪天把“应该”做的事情做了,也被视为理所当然,仅仅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仅仅达到了及格线而已。
做了事也没有什么正反馈,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索性就不去做了。
“卫生”没有达到应该的标准,我会在朋友来家的时候寻找说辞:
我们家不怎么干净。
我经常用这句话来给自己塑造虚无的高大形象。
你看,我知道我们家不怎么干净,我心里面也存了一个更干净整洁的标准的,我对比那个标准来说的,我这里不怎么干净。
好像我知道那个标准,我拿那个标准与我的现在作比较,我们便来到了同一条线上。
虽然我们家现在不怎么干净,但是我们家是有一个虚无的更干净的形象的。
就好像小时候考试完之后,跟爸爸妈妈说,我这次没有考好,是一个道理。
我树立了一个考得更完美的虚无的自己。
记得《三傻大闹宝莱坞》里面,学霸对两个朋友说:你这么害怕明天,怎么能过好今天?又怎么能专注于学业?两个怪兄弟,一个活在恐惧中,一个活在虚无中……
活在虚无中让人有种撕裂的感觉,我在否认我的当下,我在否认我自己。
我不甚整洁的但是活生生展现在我眼前的当下。
我不那么优秀的但是愿意为了优秀而努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