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孟庭苇有一首歌是这样的唱,歌曲名就是歌词第一句。云,或许是孟庭苇心中的一道风景,只是那道风景不怎么美丽,云包容了歌词里的曲折情感故事和失望惆怅的心境。不过我眼里,云就是云,一种天象。
阴天时候,其实天空满满的全是云,不过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清楚而已,看上去只是灰彤彤一片。有太阳的时候好多了,可以清晰分辨出来云的轮廓。太阳在云与云之间的间隙,背景是蓝天,一种亘古不变的天色,只有云在天上飘着,变着。
云的变化不过两种,一种是雨,一种是气。云聚积在一起,越积越密,越积越密,颜色从浅灰色变成深灰色,最终变成了墨色。然后,不经意的一瞬间,大雨,淅淅沥沥落下。还有一种变化是气,太阳很大,但云朵久不聚积在一起,太阳能通过阳光照在云层上,云层慢慢升温,温度越来越高,云气就往四周扩散,颜色就越变越淡,越变越淡,从一大团变成了碎片,又从碎片变成了一丝丝,最后化为乌有。
而且云总是漂浮不定,这是一个很讨人厌烦的特征。云没有固定的形状,阳光一照,悄悄变化着,大风一吹,又悄悄变化着,云和云聚在一起,又变了。记得小学时候,几年级记不得了,可能二三年级左右,语文课布置作业,老师要求打比方,多用“像”这个字。我当时写的作文描写的对象就是云,因为变化无常,本身没有固定的形状,所以要用“像”这个字,最好不过云了。这是应付作文,现实中,如果某人或者某物像云一样变化无常漂浮不定,那一定不是个受欢迎的人或物。
云,来无影,去无踪,飘飘然,幻幻然,是个不可靠的东西。
街上最引人注目的是辣妹,那种腿长身材好脸翘胸大的女孩,那男人呢,街上的哪种男人会引起注意呢?不是手长腿长的男人,不是金链子金腕表的男人,不是国字脸四方步的男人,而是肌肉结实的男人。想要肌肉结实,最好的锻炼方式就是健身。健身房没去过,不知道器械训练到底有哪些项目,不过看过相关方面书籍,要练的东西真是五花八门,脖子以下的肌肉每一块都要练,而且要练好几乎是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练,不比长跑那样练整个身体的耐力,健身里,胸和背,腰和腹,腿内侧和腿外侧,肱二头肌肱三头肌都是分开练,直到整个人看上去像个人体标本那样,健身才是有所成效了。
我没练过健身,没进过健身房,但我做过俯卧撑,也长跑过,锻炼其实都有相似的道理。如果不锻炼,整天懒懒散散的,四体不勤诸事不管,要不了多久,几个月,整个人的力量就会走下坡路,以前一袋米扛着上六楼,现在要在中间缓口气,以前一桶油从超市拧回家里,现在要反复换几次手。锻炼就好比打井水一样,不断汲取井水才不断有,如果不用,井水一直是那么多,不增不减。
力,是越用越有的,不用反而没有了。因为肌肉受到了某种对抗,在对抗中,肌肉越来越有力量,也越来越强大,没有对抗,或者对抗消失一段时间,肌肉就渐渐萎缩,没有力量。
种过树,不是城里,农村老家。树的生长都有一个特点,那是树干向上长,树根往下伸,如说树干要长得很高很粗,那树根就必须向泥土中深入进去,只有强大的根系能保证树干的茁壮成长。一棵树,不可能树冠蔚为壮观而根系薄弱。
如果把树看成一个人,会发现一样很有意思的东西。如果树是一个人,那这个人就有资格选择自己要生长的土壤,是长在烂泥地里,还是长在厚实的土壤中,或者长在藻泽地里,树可以决定自己的生长环境。然后它才能茁壮生长。没有合适的土地,再强烈的生长欲望都没有用,树都不会长成一颗大树,就是因为土壤不合适。
在小说写作中,也有类似的道理,小说的核心就是冲突,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的冲突,这种冲突就类似树,必须有合适的土壤才能生长。小说中冲突的土壤是人物,人物认为自己所做之事是正确的,正是这样的信仰让人物行动,并且坚持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人物认为自己所做之事是错的,那一部小说是不可能写完的,错误的土壤长不出正确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