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封建”社会。“封建”本义是“分封建国”,确立于周朝的一种地方自治的政体。周朝得天下后,将疆土分割封赐给宗室和功臣,使其各建邦国。《左传》有言:“封建亲戚,以藩屏周”。各诸侯国名义上归附王室,受王室节制,但在其邦国内,则拥有相当大的自治权力。这种中央王权与地方诸侯自治相结合的政治体制类似于联邦治。
近代马克思理论认为人类社会的发展阶段分为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五个阶段。中国典型意义上的封建社会一般指从秦始皇统一中国到清朝灭亡这段历史时期。秦朝一统中国之后,地方政权完全归集于中央集权专政,所谓百代皆用秦制度。
从秦始皇统一中国到辛亥革命推翻清政府,中国经历了二千多年的中央集权专政统治,也经历了十余个封建王朝的兴衰循环。各个朝代盛极而衰,衰而复振,治乱兴邦,呈现出一定的规律性、周期性。
先看看封建历史上九个大一统朝代的国诈。秦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封建制王朝,由战国时期的秦国发展而来,它结束自春秋起五百年来分裂割据的局面,成为中国历史上首个以汉族为主体、多民族共融的大一统中央集权制国家。遗憾的是到秦二世就灭亡了,只有短短十六年;之后的汉朝,达到四百零六年,但是汉朝分为两个阶段,分别是西汉二百一十年,东汉一百九十六年;到了晋朝,西晋东晋合计才一百五十六年,况且东晋还不属于大一统王朝,属于地方政权;其后隋朝三十八年;唐朝享国二百九十年;宋朝和汉朝情况类似,北宋、南宋两宋合计三百二十年;元朝八十九年;明朝二百七十六年;清朝二百六十七年;至此,封建王朝结束,没有一个大一统王朝能享国三百年。
这好像成为一个无法避免的规律性,形成这样历史规律性的原因是什么呢?
其一、中央集权专政统治者的昏庸残暴及统治阶层的腐败和对劳苦大众的残酷剥削 : 王朝建立之初统治者一般都能总结前朝覆亡的教训,从亲身经历中认识到“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切身感受到民众造反的巨大力量,因而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励精图治,约束、克制自己的享乐欲望,采取安民、利民、养民、富民等一系列的治国措施,缓和与劳苦大众的矛盾,力争社会的和谐稳定发展,以求长治久安。但是,这种稳定的局面甚至是某种“盛世”(例如文景之治、贞观之治、永宣盛世、康乾盛世),随着时间的推移,因后来统治者的昏庸残暴,这种局面被逐渐破坏。他们为满足自己的享乐,不惜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征战不已,加重民众的赋税、徭役、兵役负担;由于统治阶层的吏治腐败,上不能够匡扶统治者,下不能做有益于国民的事情,中下层官吏竞相贪污剥削,导致民不聊生,直至爆发大规模战争,最终改朝换代。
其二、土地兼并问题的不可逆转性 : 每个王朝建立之初,老百姓手中的土地还是比较充足的,古代作为农耕制社会,有老百姓的一口吃喝,自然社会安定,没有那么多人想要造反。然而随着朝代的发展,土地兼并问题愈发的严重,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皇亲国戚占领的土地愈发庞大,贵族及地主阶级通过长年几代的积累,手中掌握的土地也越来越多。形成土地等资源“私有制”的社会局面。
在本文继续下文之前需说明 : 原始社会到封建社会的发展历程。人类从形成原始群这个人类社会的雏形起,人类产生的过程也就是原始社会形成的过程,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第一阶段。也是截至目前人类历史上最长的一个社会发展阶段。逐步进化为血缘家族这个人类社会最早的组织形式,再过渡到出现母系氏族公社这个原始社会基本的社会单位,大约经历了二三百万年的历史时期。
在这一漫长的历史时期,一切都是公有制。人们集体居住,共同采集、狩猎食物,平均分配共同获取的食物,过着原始共产主义的生活,没有发生战争。
到了旧石器时代的晚期,人类开始进入母系氏族(母权制)阶段,由几个氏族或胞族组成部落。各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名称、方言、宗教、习俗和生存活动的地域,并把这种地盘上的天然资源视为自己的东西。各部落继续过着太平的原始共产主义的生活。
后来,随着人口的增多、部落的扩大、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便需扩大生存、采集、狞猎地域。部落与部落之间为了争夺土地、河流、森林和扩展生存地域,开始发生原始状态的武力冲突。原先的共同分配和共同劳动的关系被破坏,而被“剥削与被剥削”的社会关系所替代。最终发展到奴隶社会(夏、商、周,约存在了一千四五百年)的贫富分化阶级的“私有制”。自此后,因奴隶社会的“私有制”导致的阶级、贫富差距愈来愈大,两级分化不断加剧,劳苦大众的不满自然就日益暴涨,社会矛盾空前尖锐,无法调和的社会矛盾终于爆发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大规模、最大变革、最大分裂的“春秋战国”时期。“战国”时期是继“春秋”时期旷日持久的争霸战争,后奠定了“战国七雄”的格局。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标志着大一统封建王朝的到来。
在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统治其他阶级的根本即为土地所有制。统治阶级通过掌握土地这一生产资料,对使用土地的劳苦大众通过缴纳地租、放高利贷、契约租赁、雇用佃户等手段剥削“剩余价值”,但其本质是一种“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
由此可见,朝代的更替,基本上都是通过战争来实现的。因“私有制”引起战争,并且会永远引起战争 。
在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中,起义战争风起云涌、波澜壮阔。从秦末大泽乡起义到清朝太平天国起义,每一个封建王朝都发生过起义战争。据不完全统计,中国封建社会大规模的起义战争有数十次,分散的、小型的农民起义更是不计其数。中国起义战争规模之大、持续时间之久,在世界战争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战争根源,是产生战争的根本社会缘由。在封建阶级社会产生战争的根源,是以“私有制”为基础的生产关系,以及由此形成的反动政治统治集团、民族矛盾、宗教矛盾、争夺势力范围、领土争端、意识形态斗争、边界纠纷、争夺战略资源产地和对抗性的经济利益冲突等等。这些因素,是引发战争的直接原因,就是史学界常说的战争动因。
只有在世界上彻底消灭“私有制”,才能消灭战争根源,国家方能长治久安。
其三、社会阶级流通的闭塞性 : 之前说的土地,是劳苦大众最基本的生存保障。然而,温饱之余,人就没有向上掌握更大权力的追求吗?就没有精神层面的追求吗?当然不是。再看看古代的阶级制度和选拔人才的标准又是如何。例如世袭制和分封制,又比如九品中正制使得阶级固化、制度固化。这种情况在科举制产生之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然而,很遗憾的是,这种改善也是有限的。虽然科举制度是相对公平的一种选拔制度,但是,教育资源的匮乏及稀缺性导致了受到教育的人群面非常狭窄,形成社会的不平衡问题而产生社会矛盾。有识之士没有办法得到用武之地,既然体制内无法得到伸展,自然想把你的王朝推倒重新洗牌。
综上所述,要最终实现人类社会的永久和平,其根本途径是消灭导致对抗性利益冲突的种种社会条件,铲除产生战争的社会根源,回归到“原始共产主义社会”,方能天下太平。不然,周而复始的改朝换代不过是事物发展的一个节点。
参考文献 : 《中国通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