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口等女儿。
等人是难熬的,左也不见来,右也不见来。
于是踱步。
动一步,停一步,附加东张张西望望。
无意间偶合了等车的招牌动作?开小红车老人的招揽便一个个接连过来:直接招呼是有的,猛按喇叭的更多些。
于是躲到路边去,看街边小贩的叫卖与兜售 。
一双碎碎花儿的水晶托入了眼,买了拿在手里,继续观望,看女儿还不见来。
打电话回家:是我误了吗?丫头是否回家?
答案是no.
继续等,也继续观望,继续走走停停。
傍晚时分,街边是热闹的,而我无视。
街边的隔离板后面,是绿城国际高耸的楼盘 ,静寂风中。
女儿来了,言书店的门是关闭的,老板偷懒去了,所以等这许久。
放东西进女儿的车篓里,让她先走,我便一个人慢慢的独步。
走过了文化局,走过了林业局,走过了民政局。
走过了迎宾路,走过了林园巷,走过了陵东巷。
高楼慢慢地向后挪,我在慢慢地向前行。
小百合幼稚园在前面了,回家的路 就在小百合的西面。
忽然想起那路是不通的,似乎是堵了许久了。
转回去走农信社挨着的胡同,发现那胡同的西面,紧邻了小百合的楼前,露出一条小巷来。
而我,是有小路不走大路的。
正如我温暖的天气里呆在家里一直一直的不出去。
正如我大雪茫茫的时刻一定要站在旷野里。
正如我喜欢披了雨布走在风雨交加里。
沿着那小路曲曲弯弯的走过去,一个荒院便在眼前了。
有几簇翠竹骄傲地立着;有几只蟋蟀轻轻的歌着;有两三孤冢零散立在荒院的四角,犹如冷清的两三女子,各自抱了心事倚在墙角旮旯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只是不说话,已将彼此的心事相互传达了。
小巷里家家的门都是闭着的。
窄窄的巷道边上,一两架豆角还碧绿着,也垂着长长的辫子随风摇曳,宛然扎了满头发辫的淘气女孩。
窄窄的巷道边上,对立着一棵棵指甲花,红色的花朵是明媚的微笑,掩映在绿色的叶子里面,安静地等人来采。
窄窄长长的巷道,没有时兴的车马喧,于紧邻的闹市里独享一份寂静,更难得的是家家门前巷边的花儿一样的红,一样的自开自落。
我自静静待,等君君不来。
我自静静待,飞红独徘徊。
那小巷,就是一安静的想着心事的花季少女了,盼着,君自小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