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六亿人月均收入一千元,这几天炸开了锅。
月收入1000元是什么概念呢,可能是一双鞋子、一件衣服、一餐饭、或者只是打赏主播时的一个按钮。
记得几年前看过一篇文章,讲的是西部山区的一户家庭里,孩子正在开心的吃着泡面,前来走访的大学生对孩子母亲说:泡面啊,孩子要少吃不健康。
可是孩子母亲说:不常吃,孩子念叨还几天了,今天过生日才舍得给他买。
现在的情况肯定比文章里写的要好的多。
但是我们还是经常能看到高楼外把命系在细细的安全绳上的工人,满身疲惫也舍不得吃顿肉的中年汉子;满脸皱纹,仍在建筑工地挥汗如雨的老人。
身上没有千斤担,谁会拿命博明天?
贫穷不是抽象的概念或数字。
只要我们用心,我们自会见到,无数在生存边缘挣扎的穷人,是有血有肉的真实个体,是政治共同体中的平等公民。
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梦想并渴望活得安稳活得自由。他们大部分不是好吃懒做,不是自己选择贫穷,而是由于先天能力、后天环境和生命中种种不可控的因素,使得他们在市场竞争中成为弱者。
市场自由主义者不能说,这是他们应得的,不值得我们同情,因为这些处境很大程度上并非他们的选择所致;
也不能说,这是自然生成的秩序,没有人需要为此负责,因为制度是人为的,而事实上大部分国家都不再奉行市场自由主义;
他当然更不能说,这些问题只是暂时的,只要市场变得更加放任,国家愈加不理,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这往往令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这并不因此表示,国家管得愈多就愈好。
幸福是奋斗出来的,但是,毋庸讳言,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渴望出现一个救世主,我们一生,都盼望着那个救世主能出现。
看到一个有趣的女生520宣言:
年轻时幻想的另一半是:
小事不用我管,大事不用我管,只有存折需要我管。
我只需要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一样躲在他熊鹰般的英姿下,为他鼓掌叫好顺便抛出一个无脑崇拜的媚眼就行。
但,人到熟透期,终发现,我自己才是那个雄鹰。我们是杀敌如捣蒜的勇士,一往无前,风雨无阻,既能上刀山下火海,也能左手除渍去污右手消灭四害。
我们是雌雄同体的优秀灵魂,不是安全感的搬运工,我们直接製造安全感。
一句话:男人不靠谱。为了不活成这样的女汉子,怎么办?
格隆博士在格隆汇社区里写了一个故事:
今晨开车去上班,路过一个没有多少人,也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路边一个人在等着过马路。我习惯性减速。
那个人明显犹疑不决要不要过,脚伸出来,又收回去。在离斑马线大概还有一米的地方,我把车停了下来,才看清想过马路的是一个乞丐。
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分不清颜色的破烂衣衫,漏出瘦弱的小腿与纤细的胳膊,左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右手很吃力拽着搭在肩上的一个蛇皮袋。
最令我五味杂陈的,是他戴着一个脏脏的,不知道用了多久,很明显已没有任何防护作用的一次性口罩。
整个疫情期间,看了,听了那么多凄婉的生离死别,我都没有落过泪,但中国最现代城市深圳街头的这个脏不拉几的口罩,像一根针扎一样,让我一瞬间泪眼模糊。
为社会和人群的残酷分野,为生命的渺小卑微。
他戴这个没有任何防护作用的脏口罩,明显不是因为多么高看或者珍视自己的生命。
大概率是因为如果不戴这个口罩,他将寸步难行,甚至因为不戴口罩行乞而饱受过白眼,驱逐,凌辱和殴打。
他戴口罩,只是为了争取和保留最卑微的行乞权,只是为了最卑贱地活着。
我挥手示意他过马路。但他依旧很踌躇和犹豫。在我微笑着再三示意后,他才小跑着穿过,并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分明带着那种谦恭和惊恐。
我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宏大叙事的集体荣耀,我担心这种璀璨的灯光会遮盖很多卑微到尘埃的个体生命的无助,无奈与悲伤。这些东西,会让生命失去尊严。
而如果每个生命,不能有尊严地活着,不能有尊严地死去,我们所有的努力与奋斗,所为何来?
除了新中国建国后,可以说绝大多数普通中国人在历史上过得都是蛮辛苦的,在各朝各代的垃圾时间段尤其如此。
如果我们把自己家族看做一个连续的体系,把我们先辈遭受过的苦难看做是佛教中上辈子的“修行”,我总在想:
究竟什么样的远方,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到山区的村庄看看吧,到凌晨的街头看看吧,到城市最狭窄的角落看看吧,到建筑工地的工棚里看看吧,那里有朋友圈里你看不到的真实。
有一双双长满老茧的手,有一个个被重担压弯的腰,在你享受到城市的舒适时,在你过着光鲜亮丽生活时别忘了他们,如果遇到他们,请给予他们尊重,如果他们需要帮助也不要吝啬。
因为他们的艰辛,你想象不到。
我们一起努力,让我们真正能国富且民强,以配得上我们的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