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初*明渊
当吐蕃人将淬毒的匕首抵住苏锦瑟咽喉时，裴九郎做出了此生最悖逆的决定。
他当着东宫旧部的面摔碎螭龙玉佩，却在漫天纷飞的瑟瑟石碎屑中，将真正的金册玉牒塞进她手心。
"走！"他第一次对她嘶吼，颈后刺青因暴怒而充血，"去安西都护府找绣着忍冬纹的......"
淬毒箭矢贯穿胸膛的瞬间，苏锦瑟看清他唇形说的是"绣娘"，那是她失踪十年的乳母的名字。
银锁在拉扯中迸裂，药粉与血雾凝成蓝色星河。
裴九郎倒在她怀里时，腕间旧伤结痂的相思结突然断裂，露出内侧刺青——那是缩小版的苏氏家徽，浸着三年来他每日取血留下的暗痕。
暴雨冲刷着骊山古道，苏锦瑟搀着裴九郎跌进废弃道观。
残破的三清像后藏着褪色的《东宫夜宴图》，她扯下帷幔为他包扎时，忽见画中弹琵琶的乐师——竟生着与裴九郎一模一样的泪痣。
"你发热了。"她将湿帕子敷在他滚烫的额头，却被猛地攥住手腕。
裴九郎眼底泛着碎玉散毒发的猩红，颈后刺青像活过来的雀鸟："柜子...第三块砖..."
苏锦瑟摸到暗格里的鎏金妆奁，孔雀银簪刺破指尖的瞬间，匣底弹出半幅血书。
泛黄的麻布上写着"承乾遗孤寄养苏府"，落款赫然是她乳母绣娘的梅花小楷。
惊雷炸响，裴九郎突然将她扑倒在蒲团上。淬毒的弩箭钉入他们头顶梁柱，吐蕃武士的狞笑混在雨声里："王妃早知道苏家女儿是郑氏血脉！"
"什么..."锦瑟的疑问被裴九郎用唇舌堵住。
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撬开了她深藏的记忆——五岁那年撞见阿爷对着块染血襁褓垂泪，那襁褓的忍冬花纹，正与裴九郎昨夜拿出的先太子妃遗物别无二致。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