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枫城市看守所位于交警大队隔壁,院子里没有树木花草,只有一排老旧的砖房和一栋烟尘扑扑的棕色小楼。早上接待了两个客户,罗维赶到时已临近中午,天气有些燥热,到了这地方更是压抑。他不由长舒了口气,解开衣领的纽扣,四下打量着这处院落。
“您是罗先生吧?请这边来。”一名协井出来打招呼,引罗维进入后面的小楼。“您是先到餐厅用个便饭还是现在就去见嫌疑人?”“我早饭吃得晚,不饿,下午还有别的活儿,现在就去见见陈良吧。”“那您在这屋里等会儿,我马上找他们过来。”协井推开右手边一个房间的房门。
看守所的会客间面积不大,靠窗有两把皮革靠背椅,呈九十度角放着,正对着一块用半堵石膏墙和栅栏封起来的区域,区域侧面有个小门,开在房间大门旁边,隔离区内也有一把木头椅子,还有一张朱漆斑驳的旧桌子。墙上贴了几张通告,除此之外空荡荡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法井带着穿桔红马甲的嫌疑人走进来,命令他坐到隔离区的椅子上,随手锁上门后退到墙角,笔挺地站住,目光却戒备森严。罗维观察着隔间里的男子,他身材瘦削,神情沮丧,双手套着银箍;五官周正,眼睛里布满血丝,头发剃得光秃秃的。论长相,陈良比董潇还要俊朗些,但身高和气质却让他无论如何都竞争不过表哥。
“罗先生,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是凶手…我是冤枉的!”罗维正思索着,陈良开口乞求道。“如果人不是你S的,那就不必担心,待问清楚情况自然会放你走。”“可他们…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话,你一定要救救我!”陈良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栅栏前;后面的法井不敢大意,忙过去按住他的胳膊。“别太着急,有点耐心,要相信法律不会冤枉一个无辜者。”“我在这里面呆了快一个月了,实在是……有口难辩,我真的没有S死我表哥,求你跟他们说说放我出去…”
“我想你最好请一位律师帮你辩护,而不是找我。”罗维冷静地提议,没有井方邀请他也不好插手。“我们这边有指定的律师。”法井在插话,“有必要的话可以让律师帮忙调查取证。”“律师能证明我没S人吗?他能让我取保候审吗?”陈良高声喊道,他显然不太相信辩护的效果,“罗先生,您是枫城有名的侦探,求你帮帮我!我家里还有老妈和上大学的妹子…”他掩面啜泣起来。
“你的案子我可以了解一下,但是不是能帮到你我不知道。”罗维摊牌,“你能先回答几个问题吗?”“当然可以。”陈良眼睛里透出希望的曙光,“只要你能找出真凶,还我清白!”“你表哥被害那天晚上,你是几点到他家的?怎么进去的?”“十二点多吧,门开着条缝儿,我就进去了,本想跟表哥聊聊天,但他睡着了。”“你为何那么晚才去找他?如何知道他已入睡?”
“我们干装修经常晚上赶工,那天也是,我进门后闻到扑鼻的酒气,卧室门关着,我就没去打扰他。”“你听到呼噜声了?”“没有,外面雨很大,把别的声音都掩盖了。”“你怎么找到那枚戒指的?”“我拉开抽屉找打火机点烟,戒指就在里面。”“于是你就偷走了它?”“是,其实我从不偷东西,表哥抢了我的女朋友,我…我只想报复一下。我确实有点恨表哥,但我绝不会丧心病狂到谋S他,他毕竟是我舅舅的儿子。”陈良抱着头嗫嚅,“如果是我干的,我还怎么见我舅舅?”
“你离开时关门了?”“好像是关了…记不太清了。”“你闻到鱼腥味没有?”“鱼腥味儿?”陈良目光中露出一丝迷惑,“没印象了,我只注意到客厅里有一滩呕吐物,我踩了一脚,差点滑倒。”“房子是你帮你表哥装修的?”罗维换了个角度问话。“是的,十多年前装修的,那处房子是表哥的婚房。”“你有房门的钥匙吗?”“没有,防盗门是后来他们自己订购安装的。”陈良否认。“厨房看上去很新啊,橱柜都几乎没有磨损。”罗维思忖着他会不会撒谎。“他们离婚那年我又帮忙翻修了客厅和厨房。”
“你表哥和你表嫂感情不合?他们常常吵架?”“开始挺好的,但是他们婚后一直没有小孩,表嫂还出了次车祸,表哥一直酗酒…后来他们关系就不好了。”“你住在他们楼上?”“我住六楼,那天恰好路过。”“那天晚上你没有留意到别的可疑事情?”“没有。”陈良摇头。
这个方向问话并没有多少收获,陈良回答得很流畅,但没多少参考价值。罗维决定换个思路,“你和苏沁芳是何时认识的?”“两年前八月十五,在一次游园相亲会上。”“游园相亲会?具体在什么地方?”“人民公园借月湖旁边的琅月酒家,市红娘协会举办的。”“有意思!还有这么个协会!牵红线收钱吗?”罗维饶有兴趣的问。
“我买了游园会门票,那天晚上有个“缘定三生,执子之手赏月”活动,我们每个参加者从盲盒里随机取出一个月饼,上面印着相亲数字,我那只月饼上的数字和沁芳的正好相同…”陈良的心绪暂时从苦闷中挣脱,飞回到两年前那个花好月圆的销魂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