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养的猫乖不乖,我不知道,不敢枉论。女儿家里的猫因与我们共同生活过,都夸它很乖,也知道它的一些故事。
有一年春节,女儿女婿打算好回老家过年,因为工作忙,平日里又凑不出合适时间,赶着春节长假也好和父母见见面,说说话,吃顿团圆饭。路途遥远,猫儿又登不了飞机,食物和用水按日定时储在调节好的宠物食具里,他们忐忑不舍和猫儿打了招呼,关上门出行。
几天后主人返回。楼道里轻轻的脚步声还是被这猫儿听出来了,开房门时门内侧猫儿“吧嗒、吧嗒”急促的抓门声,抓的人心慌。门开了,猫儿扬起前爪扑的一下爬来,猫的头在主人腿上蹭来蹭去,两只眼直直的,像要掉眼泪似的。
这时才发现猫正在产子。已产下一只,另一只还没完全脱离母体,就急匆匆迎接主人的归来。
这猫全身只有两种毛色,黑和白。黑的地方纯黑,白的地方纯白,一点也不掺杂,一看就是黑白分明。有猫论者认为,不管白猫还是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我们的猫既不能说是白猫,也不能说是黑猫,逮不逮老鼠无关紧要,只要能够给我们家人带来乐趣并启发我们爱护动物、关心生灵就足已。
乖乖猫很善良,只是胆子小。我记得第一次去时,它一看见我就慌忙躲藏,静静的蹲在屋里犄角旮旯一动不动,缩作一团,只有两只电光一样的圆眼睛机警地偷看——它可能在观察我是否心存恶意并对它构成威胁。我试图通过昵称甚至面带笑容传给它“我是好人”的信息,可它仍不放心。第二天或者是第三天,它一定是弄明白了我的身份,跳到我的腿上很顺从地让我抚摸它的小脑袋,我们成了朋友。
有一回,乖乖猫患了病,难受的只是喵喵叫,无精打采的,只好抱着它到宠物医院就诊,一查才发现肠胃有了问题。接连打了几天针,总算痊愈,这才放了心。
再后来,我有了小外孙,如今刚过了百天。在我女儿坐月子的那段日子里,全家人忙得只顾照料产妇和婴儿,腾不出手来管那乖乖猫。乖乖猫就好像善解人意一样,从来不给主人添乱。一日竟发现它消瘦了许多,小外孙的父亲喃喃说道,“顾不上,没喂好,心疼啊!”
快递送来了装有安全带并可调节高度斜度的婴儿椅,照图示按装完毕,置于客厅,乖乖猫看见感到新奇,纵然跳上去,摆动着小脑袋,一副洋洋得意、煞是兴奋的样子:以为是给它买的玩。小宝宝醒来坐过,从此乖乖猫再不往上跳了,每次猫步于此远远地绕过,怕惊吓了宝宝似的。
南方的住宅单元楼,阳台是不封闭的,这和北方不一样。房间里免不了会有不怎看见的小飞虫,乖乖猫灵巧的身体一耸,就能把小飞虫捕捉到。夜晚主人在电脑上工作时,乖乖猫也常常跳到桌面,蹲在键盘旁,静静的陪伴着……
我所闻所见,从此我改变了对猫儿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