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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你不能总是这么重色轻友嘛,人家好不容易放假,你就陪我逛逛街嘛!”闻溪一副你不同意,我誓死不休的架势。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看来我得赶快给你找个男朋友,解决掉这个难题,我才有自由可言。”晴晴无奈。
“你最好了,为了表达我的谢意,逛完街我请你吃饭啦!”
闻溪一定要晴晴陪着逛街,那也是有理由的,因为晴晴眼光确实不错,总能给她独到的意见,她俩的合作,也从来都是很完美。乐购商场从一层到三层都是衣服饰品,她俩从来不会漫无目的地乱逛,这种非女孩子式的逛街方式,经常让其他女孩子感觉到另类,所以说,另类到没朋友,闻溪每次想逛街,除了晴晴,她没有第二个人选。
两个小时后,她们买完要买的东西,去了一家西餐厅,位置有些偏僻,不过冲着环境,也值了,一进门,就有种误闯入世外桃源之感。
服务生把她们引到了座位,包间的装修也很精致,什么风格,已经超出了两个人的认知,总之,是要好好享受一下的。
闻溪:“点餐吧。”
服务员简单介绍了菜单。
闻溪:“一份水果拼盘,三文鱼,北极贝,西鲮鱼的刺身两份,深海大明虾两份,海鲜蒸蛋配鹅肝鱼子酱两份,澳洲牛小排两份,黑松露炒饭两份,再要一份过桥黄金鲍。可以了。”
晴晴:“这也太夸张了吧,你确定吃得下?”
闻溪:“先吃再说。”
果然不出闻溪所料,她点得这些东西,两个人吃,刚刚好。
吃完饭,晴晴老公黄何年已经开车等在了外面。
晴晴:“我老公已经对你有意见了哦,一会儿送你回到家,我得好好陪他了。”
闻溪:“还是自由好呀,回家美美睡个觉,给你俩放假。灯泡我就不做了。”
黄何年开着车,晴晴坐在副驾,闻溪乖乖坐到后面,一路上,都是前排两个人互相调侃,她这个“透明人儿”默不作声。
车子开过一片昏暗的施工现场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这时候一大片黑影从正前方压了下来,黄何年紧急刹车,仍然没有躲过。
第二天,闻溪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她跑出去,想问个究竟,正好对面走来一个医生。
闻溪:“医生,医生,我是怎么回事儿?”
医生:“据报案人说,你们三个人是被施工楼上的水泥板砸中,你是最轻的一个。”
闻溪:“那另外两个人在哪个病房?”
医生:“男士在重症监护病房,女士当场死亡。”
闻溪:“不可能,不可能……”闻溪腿一软,差点摔倒,医生扶了扶她。
医生:“你脑震荡也很严重,不能这么情绪激动,先回病房吧。”
闻溪:“我想去重症监护病房看看他。”
医生:“重症监护病房不能进入,你好好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吧。”
闻溪回到床上,怎么都想不通,她趁护士站没人,悄悄跑到监护室外,隔着透明的玻璃,她看到黄何年正躺在治疗床上,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
又过了一会儿,黄何年的家人赶到了,先冲上来的是黄何年的母亲:“晴晴,小年怎么样了,小年他有没有生命危险,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看我儿子。”
闻溪脑子突然不够用了,黄何年母亲后面一连串的问题,她是没听清楚,但是她叫她晴晴。
闻溪顾不上回答,就跑进了卫生间,镜子面前,正是一张晴晴的脸。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遇到这种事就已经很痛苦了,我竟然在车祸的瞬间,和晴晴交换了身体?这,这都什么呀,魂穿吗?可晴晴不都已经……我怎么变回来呀?都怪我,都怪我,好好的逛什么街,好朋友走了,好朋友老公重伤,我还变了个人。我要怎么和黄何年的家人解释,我要怎么面对黄何年。
这一阵打击,让闻溪痛苦不堪,头痛欲裂,她拖着身体,不知道怎么回得病房。等她再醒来,黄何年的母亲在她床旁看着她,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
闻溪:“阿姨,啊,不,妈,黄何年,小年一定会起来的。”
闻溪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她竟然这样称呼眼前这个40多岁,风韵还犹存的女人,还安慰她黄何年一定会好的。
命运的轮回么,我能不管黄何年吗?不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盼着他快点醒来,然后把真相慢慢告诉他。
闻溪在病房里住了一个月,终于可以出院了,黄何年也脱离了危险期,转入了普通病房,可是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一天晚上,她在医院的花园里一个人发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灰衣人,灰衣人戴着帽子,墨镜几乎覆盖了整张脸。
灰衣人:“我可以让那个男人苏醒。”
闻溪被吓了一跳:“你是谁?”
灰衣人:“我从来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也许,你可以问个别的。”
闻溪:“怎么救她?”
灰衣人伸出手,在闻溪额头点了一下:“吻他。”
闻溪:“你在搞笑吗?他又不是青蛙王子,我没心情听你在这讲童话故事,我烦着呢,走开。”
灰衣人:“方法我告诉你了,做不做是你的自由,不过,你有别的选择吗?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妻子。”
闻溪跑回黄何年的病房,发现黄何年的父母已经累得睡着了,她仍旧消化不了这一切的变化。
睡梦中,她听到黄何年的父母在吵架,而黄何年还静静地躺在床上。闻溪走到黄何年的床头,低头吻了下去。
黄何年十秒后就睁开了眼睛,只是很虚弱,闻溪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按响了护士站的呼叫铃。
闻溪:“护士,他醒了,还需要做什么检查吗?”
护士:“啊,醒了呀,我去叫医生。”
医生检查过以后,发现已无大碍,半个月后,黄何年出院了。
上天还真是个有趣的导演……
闻溪想了很多向黄何年解释自己身份的话,她无法面对好朋友的老公,也不想让他受到伤害。这些天,她总是闷闷不乐。
黄何年:“晴晴,这些天见你总是不开心,我带你出去放放风吧。”
闻溪:“嗯,好啊!”
黄何年比车祸前消瘦了很多,精神倒还不错,他开车来到了海边。
黄何年:“你最喜欢大海了,有什么烦心事,在海边吹吹风,走一走,就都消失不见了。开心点,宝贝。”
闻溪仍旧失魂落魄地在沙滩上漫无目的地行走,这一刻,她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自己。她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把真相告诉黄何年,可是,怎么她也是这个灾难的推动者,她有什么资格去再让他受一次打击呢?
这时候,灰衣人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爱上他吧!”
闻溪就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蹲在地上任眼泪尽情地流。黄何年也蹲了下来,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说话。他想,可能车祸这件事,给她太大的打击,自己的好朋友就这样再也消失不见。
黄何年:“我们可以随时都去闻溪的墓前看她。”
是啊,闻溪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晴晴。闻溪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既然没有办法改变命运,那就听天由命吧,哭完,闻溪就彻底死了,现在只有晴晴。
晴晴:“好。你爱我吗?”
黄何年:“爱,一直都爱。风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黄何年把晴晴搂在怀里,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车上,沙滩上留下了他们的脚印,海浪拍打沙滩,又都将脚印吞没。
闻溪梦里听到了晴晴的声音:“闻溪,好好替我活着,不要内疚,也许命就应该如此,好好爱这个晴晴,也好好爱小年。”
黄何年:“做噩梦了?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黄何年伸出一只胳膊,晴晴靠了过来。
后来,晴晴自己又去了一趟海边,她想做最后的努力。
晴晴:“我知道你随时都在的,你到底是谁,我不想这样愧疚地活下去,你一定有能力把我和晴晴换回来的对吗?你让晴晴活过来吧,我可以替她死。”
灰衣人:“我不是神。我只是受了委托,保证不让你死。”
说着,晴晴走进了海里,越走越深,直到消失在大海里。你是个骗子,还说保证我不死,突然,一种濒死感袭来,那种感觉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一会儿,海水像个温暖的大床,把晴晴托了起来。
晴晴:“我竟然真的没死。”
灰衣人:“你这个臭丫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吻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黄何年,而是你的天定之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第二个身份,当自己不符合自己第一个身份的时候,就会退回到第二个身份。”
说着,灰衣人用手抹了一下头顶的一小片天空,一片影像出现了,晴晴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大家庭里,家人叫她小婉。
晴晴:“那黄何年知道我不是晴晴对吗?”
灰衣人:“当然不知道,你的吻,只让他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所以他才会像出车祸之前那样对你。”
晴晴:“为什么我一定不能死,我也可以选择第二身份继续活着呀?”
灰衣人又打开另一段影像,晴晴看到一只毛毛虫在地上,爬呀爬,然后,被一只大脚踩死了。
灰衣人:“实在不好意思,你的第二身份是个虫子,还死在了别人的脚下。你确定做一条死虫子?”
晴晴:“不用了,不用了,我是晴晴,我爱小年。”
她又恢复了风一样的女子,高高的马尾,紫色的裙子,紫色的鞋,在和风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