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短暂的金中生涯

我是一名金中生。

当然,那是过去的事了。在那个年代身为金中学子(简称金子)是一种荣耀,当然现在也是。这种独特光环不会持续太久,绝大多数金子会在三年后进阶大学,展开更为多姿多彩的学(Gan)习(Qing)生活。只有极少数金子没有到达大学这个预定轨道,因为他们跟我一样辍学了。

我童年时代的理想并非只是成为金子,而是想当一名科学家。小时候爷爷告诉过我,中国只有N多位科学家?于是幻想着成为第N+1位科学家,出人头地、牛逼轰轰。

目标出现了偏差是因为碰上了我的导师。那时我正过着无所事事、精神空虚的小学生活。有一次学校号召捐建图书角。同桌咸菜弟带来一本我没见过的书刊,随手翻了翻,没想到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本书刊叫童话大王,作者郑渊洁。确切来说是我第一位精神导师,简称导师。在那之前我不看书,印象中只看过台历上的趣味小知识。这位导师说,学霸不必自以为是,学渣也不必妄自菲薄。又说,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多年后我明白到,这是在安慰没条件上大学的人另谋出路。他编了许多脑洞大开的童话故事,令精神荒漠的我如逢甘霖,自此奉为精神导师。

那年我12岁,距离考上金中成为人人称羡的金子还有五年时光。我知道成为一枚金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努力了(是的学圣也要努力了,不能再悠哉悠哉)。但其实我并不明白金中三载意味着什么。作为那三年的金子,有幸亲耳聆听黄校的亲情讲座三部曲,见证日后成为金中招牌特色的创造节,各种社团活动寒冰文学社虎踪灯谜社方兴未艾。

在那礐石山上,早晨有“领先的感觉”在操场回荡,中午有广播洗脑神曲“朋友一生一起走”,晚上有毽子翻飞,伴随女生娇呼和虫鸣声。

金子们就在这三年里一点一滴填充着自己的青春印记。至于“男女交往过密”、“你们是搞不过我们滴”、“悲剧的种子往往是在高二种下的”等名句更是成为金子们不可磨灭的珍贵记忆。

“学校不过是把书本印到脑子的复印机,以后去剑桥牛津印一下不就得了?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我岂可在围墙内浪费3+4年光阴”。带着这种井底之见,我向时任班主的杨葵老师提出退学。假言转学,以免杨老师认为我太过离经叛道。理所当然的,这一说辞没能忽悠到她,所请不准。那时我已铁了心要走,随后不辞而别,从此一个人在金中消失。也不知当年这事给她带来什么影响,心里对杨老师仍有一份愧疚的。

等我明白青春遗失不可重来,十年已经过去了。三载金中半年毕,手撕青春成空白。

人生如同游戏,自己选的打野模式,咬牙也要打完。

谨此祭奠我短暂的金中生涯。以及断片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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