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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皮赖脸地喜欢了孙宇哲六年,这六年里,为了他,我与父母反目成仇。
只要他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愿意给他摘下来。
我爱他,爱惨了他,谁要欺负他,我就与谁为敌,只要和他在一起,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都愿意。
可他却仗着我的喜欢,处处践踏我的自尊,是的,为了他,我连尊严都不要了。只要他开心就好,我无所谓。
可没想到我一次次的妥协和退让,却换来了他变本加厉的利用和伤害。
直到有一天,他带着沈清清来到我面前,语气轻蔑地对我说:“江心月,你不是什么都愿意给我吗,你去死啊,你死了我就开心了。”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我爱他,超过了我自己,而他竟然只想要我的命。
“是吗?我死了你就开心了?那么孙宇哲,我成全你。”我用余光望了沈清清一眼,她明亮的眸子里我竟然看不到一丝真诚。她和孙宇哲手牵手并列而立,郎才女貌,谁看了都觉得他们两个似乎更般配一些。
“宇哲哥哥,你猜心月姐姐会不会跳啊?”她含情脉脉地望着孙宇哲,她那细声细语做作的样子,我这辈子都学不会。
孙宇哲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是啊,他们已经不要脸了,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我犹豫了片刻,也就片刻,我便从六楼一跃而下,死了也许就解脱了。
我眼角溢出了泪水,这一刻,我终于不用再喜欢他了,再见了孙宇哲。
“江心月,死你都不怕,你还怕什么?”耳边传来我的死对头顾寒川的声音。
那声音有嘶哑、愤恨和懊悔。这一句话,他好像使出了所有的力气。
“你活着好不好?我再也不和你做对了,你活着,我和你一起打渣男。你干嘛搭上自己啊!我再也不和你做对了。”他哭着喊着,明明是高高在上无人敢惹的总裁,却在我的面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的身子轻飘飘的,喉咙里的鲜血汩汩地往外流淌。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出来,能出来的只有血。
“再见,顾寒川,下辈子,我一定擦亮双眼,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爱孙宇哲。”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01
再次醒来时,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我躺在医院的白色床单上,盖着纯白色的被子,望着雪白的墙壁愣住了。
“我没死?我重生了!”我心里竟然有些欢喜,眼睛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捏了下我的大腿,身体上的疼痛感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重生在和孙宇哲订婚的前一周,上一世,我为了和孙宇哲订婚,不惜绝食来要挟父母,逼得他们同意。为此,我母亲经常以泪洗面,父亲也好长时间不再理我,也许当时他们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吧。
最后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了我家客厅里,父母手忙脚乱地把我送进医院,我晕倒了,可孙宇哲只关心我父母有没有同意我们的婚事?字里行间丝毫没有一点对我的关心,可当时我眼盲心瞎,只觉得自己爱他,他也是爱我的。
父母推门而入,母亲消瘦了不少,白发也开始爬上父亲的鬓角。看着他们一把年纪还在为我操心,我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月儿,你醒了?”母亲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的颤微和害怕,父亲眼角竟然也开始湿润,他们给我的爱永远可以拿出手。
“爸爸,妈妈,是女儿不好,让你们担心了。”我很愧疚,是我亏欠他们太多。
“你好好的,我们什么都答应你,月儿,别做傻事了,你晕倒的那一刻,我和你爸都慌了,我们只希望你能幸福健康,如果嫁给孙宇哲,你能幸福,那我们就不反对了。”母亲温柔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抬头望向父亲,父亲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他们商量后的结果。和上一世一样,他们拗不过我,与其说拗不过,倒不如说不想我生病,最后都答应了。
我刚想回答母亲,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是孙宇哲的短信,“心月,你抓紧时间让你父母同意啊?”我望着短信,心里冷笑一声,我回复了一句好的,便把手机收了起来。
“爸,妈,我不嫁给孙宇哲了,不过下周定亲宴依然会举办,我要换个人举行。”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总是和我斗嘴得顾寒川,如果找他,他会到吧,我不确定,但我第一个能想到的人是他。
父母开始追问我是谁,我故作神秘,绝口不提,订婚宴给他们惊喜,不过也可能是惊吓。
我告诉孙宇哲,订婚宴如期举行,我父母也已同意了。
孙宇哲很开心,他怀里搂着沈清清,手里举着酒杯,在我的别墅里风花雪月。想来我真失败,孙宇哲说沈清清是他资助的学生,每个月会定期给她打钱。我见钱数不多,便让他自己决定就好。
后来,他总是以此为借口,频繁地给沈清清打钱,我也从不过问,直到有一天,我的朋友拍到了他们两人亲昵地搂着去看电影,我才后知后觉,这哪里是他资助的学生,分明是他背着我养的情妇。
我害怕他生气,怕他不理我,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直到我无路可退。
顾寒川见过我酒醉的样子,他说:“江心月,你至于吗?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大不了,你嫁不出去了,我娶你。”
“你娶我,我还不嫁呢。我就要哭,我爱他,他却爱着别人。”
他见我恋爱脑、死脑筋,唯一的那点聪明都用到他身上了。无可奈何地祝我幸福,那时我虽有些错愕,可终究没去细想。
旁人一直不明白,我为何爱孙宇哲爱到无可救药,所有人都说他并非良配,可只有我知道,他陪我度过了我那段难熬的时光。
小时候不听话,总是偷偷跑出去玩耍,父母越是不让去,我偏要去,这执拗的性格,应该小时候就显露出来了。
有一次,偷偷爬上山,我和同学比赛谁先到达山顶。行至林深处,意外地迷了路,电话手表也没了电,那一刻,我才体会到什么是恐慌。另外两个同学也不知所踪,爬山记成了惊悚记。各种动物的叫声,让我的害怕达到了极点,我哭着喊爸妈,可回应我的是无尽的回声。天色渐渐变黑,远处的树梢若隐若现,被月光拉长的影子活像一个个张牙舞抓的怪兽。我哭着闭上了眼睛,因为妈妈曾经说过,闭上眼睛都不怕了。
当父母发现我很晚还没到家的时候,开始疯狂的寻找我,我的同学被父母挨个打听,终于得知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了西山森林。
我的两个同学率先被找到,我比他们晚一些,因为好胜心作祟的我走得格外快,可后悔来得也很快。
母亲抱着颤抖的我,安抚道,我们回家,不怕了。
可不知怎么回事,自那以后我的双眼却突然什么都看不到。我陷入无尽的黑暗中,以前我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女,高贵而骄傲。如今,我是我,我又好像不是我。我变得敏感而自卑,胆小而懦弱。我不愿意去社交,也不愿去面对所有的一切。尽管母亲告诉我,医生说我的眼睛复明只是时间问题。可等待的时间我已经崩溃了。我的世界只有无尽的黑色,那些曾经见过的彩色,对于我来说反而把我刺伤的更深。
就在我自暴自弃,觉得人生已经没有意义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男孩。
男孩的出现就像是洒落在青青草地的阳光,温暖而耀眼。
他站在我家的院墙外面,高声呼喊在墙内的我:“你怎么不出来玩呢?美丽的女孩!”
我不理他,转身让保姆扶着我进屋内。我不愿意说话,更何况是陌生人。
第二天,他又一次站在了院墙外,呼喊着,想和我做朋友。
第三天依然如此。
一直到第七天,我终于忍不住,邀请他进来一起玩。
“你为何如此执着?”我不理解,却也好奇。
“你为何不去上学?”他的声音有担心,也有焦急。
“正如你所见,我眼睛看不见了。”我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反正也瞒不了多久。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说完以后,他没有说话,静默,长时间的静默。
后来,他打破了的沉默。
“以后,我给你补习功课吧?绝对不让你落下。”他在征求我的同意,试着询问我能否答应。
我突然发觉今天我的话因为他的到来而多了起来。我自觉得没有用,倘若他执意要教我,那我何乐而不为。
后来,他成了我的小老师,我父母也很开心,因为我自从有了小老师,我的笑容变得多了起来。我复明以后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我父母为我聘请的老师,他成绩好,品质好,我父母便找到了他,也因此打开了我关闭已久的心扉。
他会带着我出去沐浴阳光,如同他一样。也会给我单独摘一束野花,让我去嗅花的味道,去猜是什么样的花?他会带我去听风,去见海,我看不到辽阔无际的大海,但我可以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他说,用心去感受,就能看到生活的美好。
我不再颓废,我渴望复明,渴望能看到蓝天白云,看到五彩斑斓的世界,更希望看到陪在我身边的他。
妈妈说,我眼睛检查后,指标越来越好了。换句话说,我快能看到了。我自己也有感觉,因为一片漆黑的眼睛,最近若隐若现,似乎可以看到一些朦胧的画面。
“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学校好吗?我叫江心月,那你呢?”
“等你好了,我给你写我的名字。”
他没告诉我的名字,而我的手因为不小心磕出了血,他很自然地从兜里掏出了创可贴,那是有着小红花和小熊的创可贴。他温柔地贴在我的手指上,并交待我不要碰水。
“你怎么随身带创可贴呀?”
“这是我家工厂没有倒闭以前生产的,上面有小熊和小红花,是我父母特意为我生产了一批,全世界独此一份。”
他说得时候很幸福,你能感觉到他被爱包围,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会不自主地把爱分享给他人。
那天,他给我补习很晚,临走时,他说:“如果,我离开了,你也要好好地等待我们见面。”
“你要离开了吗?我快能看到你了,你能不能不离开?”我开始恐慌,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席卷全身。
“我说的如果,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明天见。”
第二天,他没出现。
第三天,他依然没有出现。
如他刚来时一样,他走的时候也很决绝,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02
复明以后,我便开始寻他。
可一找就是很多年,直到我看到了手指头包着小熊和小红花创可贴的孙宇哲,我以为他就是我的小老师,我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
“我终于找到你了,小老师。”我边哭边抱紧了他。
“你是不是认错了人?”孙宇哲一把推开了我。
但我没放弃,因为小老师说过,创可贴只有他有。
我问他创可贴是不是他的?他斩钉截铁地说是他的。我问他记不记得曾经的回忆,他说他记不清了,因为生病,脑子一想起以前的事情便开始疼。
孙宇哲打听到我是江家大小姐,决定将错就错,改变命运的机会也不是随时就有的。
我确定了是他,不再为难他。可他却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温文尔雅,变得轻浮不已。
殊不知我早已偏离了轨道,他根本不是小老师。但当时的我,恋爱脑上头,每逢他不开心,我都想法设法的哄他开心。用他的话说,我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只要他勾勾手指头,我便哈巴狗一样前去讨好。人怎么可能会卑微到如此地步呢?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我也是偏爱的,会为我下厨,会亲手挑选礼物。
那些廉价的礼物,我不曾嫌弃,因为我知道他并没有多少钱。可后来我才知道,我迷失在他的糖衣炮弹中,不能自拔。直到他又爱上了沈清清,那个看似青纯,实则茶里茶气,表里不一,也许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
也许当时我仓促确认他就是小老师就是错的,既然重来一次,那就好好查一下。既然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可能觉得我上辈子活得太过窝囊。
父母见我不再执着于孙宇哲开心不已,上一世我逼迫他们同意,伤透了父母的心。而今,我不能再让父母为我的事情而难过。
我出院那天,孙宇哲买了一大束玫瑰花恭喜我出院,若是以前,我定然感动的泪流满面。可现在,我看到这束玫瑰花,恨不得扔到地上踩个粉碎。他送我的花全部都是沈清清不要的,买的也是她最爱的玫瑰花,他从未在意过我喜欢的是百合。可我不能这么快和他撕破脸,因为他手里还拥有我大半的财产,我必须要回来。
父母出资给我开了一个服装公司,生意做得红火起来,孙宇哲软磨硬泡要去当总经理,其实也就是闲职,我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他却偷偷勾搭财务,转移公司钱财。
孙宇哲定了包间给我庆祝,我拒绝了。我没心情去看他深情的表演,也许只是需要一个付款的人。
孙宇哲错愕地看着我,他不相信我竟然拒绝了他。以前我上竿子追着他的时候,他避而不及。如今我退了,他却不适应了。
当天晚上,我便收到了朋友发到我手机的视频。视频中,灯红酒绿的包厢里,孙宇哲和沈清清依偎在一起,他双手环上沈清清的腰,时而碰杯,时而亲吻。
此时,我心已经不再那么痛了。不爱了,也就不痛了。
我故意弄伤了我的手,血从指尖流下,我来不及擦拭,或者说我舍不得擦拭,我要去找顾寒川,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的竞争对手顾寒川,每次都讽刺我,事业上风生水起,爱情上却经营得一塌糊涂。
我回怼他,家是住海边吗?管那么宽。
我不知道的是,顾寒川明里暗里照顾我不少,否则我不可能每次只要和他处于竞争对手,单子总是会到我手里。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来到了顾寒川的公司。
我在他公司来去自如,想必他曾经和手下的人交代过,如果江心月来,不要阻挡。
他的员工对我恭敬如宾,有人甚至窃窃私语,我是他女朋友。但也有人立马反驳,因为我是他的对手,对手怎么会是女朋友。
我乘坐总统电梯到了顶层,看到总裁办公室的标志时,我用手敲了敲门。
门自动打开,并且机械地说着“欢迎江心月到来。”
我吓了一跳,指着顾寒川说:“吓死我了,你的门好像认识我。”
眉眼分明,健硕挺拔的顾寒川起身走到我面前,笑着说:“什么风把你这个女魔头给吹来了?”
他避而不谈我刚才的问题,转而抛出了新的问题。
“来看看手下败将!”我故作轻松地回答,生怕他看到我内心深处的紧张。
我假装不经意间从他实木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纸,然后伸出手指,擦拭着上面的血渍。
内心想着:“顾寒川快来看,否则要愈合了。”
“你受伤了?”语气中明显多了一些担心,随后他走到我面前,习惯性地把衣服里的创可贴拿了出来,贴在了我的手上。
我望着创可贴发呆,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小熊和红花,又是这个创可贴。
“你在哪买的这个创可贴?”我突然抓住了顾寒川的手,使劲儿抓住,生怕他跑了。
“你抓疼我了,江心月。”听到他的话,我尴尬地松开了手。
顾寒川说没有地方卖这个创可贴,因为这是他父母送给他的礼物。
“你有没有给孙宇哲贴过创可贴?”我急切地想确认一下。
“你说孙宇哲啊,三年前,他手受伤,我给他贴了一个。”顾寒川想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道。
“你是小老师?”
“那你?你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我真服了你了,江心月,站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顾寒川一直都知道我,我却认不出他,甚至还把别人当成了他。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小老师?”我趴在顾寒川的肩膀上哭个不停。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近距离接触他。可我不管,鼻涕眼泪把他西装湿了一大片,他很无奈,但也没有推开我。
我请他当我订婚宴上的新郎,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如愿找到了小老师,也找到了幸福。
03
“宇哲,我爸妈现在急需用钱,如果你能这个时候伸出援手,雪中送炭的话,他们这笔生意谈成了,一定会给你开个你喜欢的公司。”想让鱼儿上钩,必须得给一些诱饵。
“心月,真的吗?会给我开个公司?”他兴奋起来,只看到了对他有好处的一面。
“什么时候骗过你,机会有限,如果你不愿意帮就算了。”我故意给他制造紧张感,让他速做决定。
“我给,我给,给我点时间。”
孙宇哲把自己的积蓄以及他转移的钱全部给了我,为表忠心,他甚至让沈清清贷款,他一心做着发财的美梦。
“还是你对我最好,订婚那天,我妈会宣布给你的礼物。”
“谢谢你,心月,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听着作呕的话,装作很开心的样子陪他演戏。
03
订婚宴那天,孙宇哲身穿西装来到了台前,他满面春风,等待着好事降临。
他给我发消息,问我怎么还没到?
我回他有点忙,一会儿见,给他一个大惊喜。
沈清清穿着抹胸礼服从他身边经过,手指悄悄勾了一下孙宇哲的手指,指尖划过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孙宇哲上了头。
他跟随着沈清清来到了休息室,迫不及待地亲吻在一起。
“别,宇哲哥哥,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宴?姐姐看到不好。”沈清清欲拒还迎,故作柔弱和乖巧。
“你不觉得更刺激吗?放心,今天过后,我便是公司的老板了。江心月,什么都不是!”孙宇哲的手已经在沈清清的大腿附近游走。
“你好坏啊!”沈清清娇媚一声。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说罢,两人迅速融为一体,随后房间内传来男女的呻吟声。
当孙宇哲再次回到宴会厅时,江心月的父母已经在台上致词欢迎。
听到顾寒川和江心月的订婚宴时,孙宇哲大喊是不是弄错了?
江心月挽着顾寒川的胳膊出现在宴会厅时,传开雷鸣般的掌声,俊男美女,好不般配。
只是,新郎不应该是孙宇哲吗?
“新郎应该是我!我才是今天的新郎。”孙宇哲冲到前面,嘶吼道。
“孙宇哲,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你。你也不配。”
“你骗我,江心月!”
孙宇哲腿竟然有些发软,完了,全完了。钱没有了,人也跑了。
所有人都知道江心月喜欢顾宇哲,他豪门之间的恩怨纠葛,没有人能说得清。
顾寒川在大屏幕上播放了孙宇哲和沈清清在休息室偷情的视频,议论声此起彼伏。
沈清清落荒而逃,孙宇哲急切地关视频,场面很是混乱。
“怪不得,江大小姐换新郎了,原来如此。”订婚宴中尽是吃瓜群众,有人甚至拿起手机拍照发到了网上。让更多的人去评判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谩骂声此起彼伏。
我和顾寒川举行了订婚宴,可我不确定他是否喜欢我。
我爱慕的一直都是当初救赎我的小老师,他从未告诉我他是小老师。
后来,我才知道,他等我爱上他。
可没想到被别人捷足先登,此刻,他笑意盈盈,甚至连眉毛都在欢笑。
订婚宴后,顾寒川处处为我着想,我不用处处去讨好他,他也不用刻意的去取悦我。
那种刚刚好的适配感,让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曾经一直觉得他不找女朋友可能喜欢男人,而我俩订婚,恰好可以互帮互助。可打脸来得很快,他不是不喜欢女人,他只是不喜欢别的女人。
他喜欢黏着我,趴在我耳边说动人的情话,陪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节日里浪漫的仪式感他给足了我。
如果一直沉沦在幸福里就好了。
孙宇哲和沈清清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吃饭只能点外卖,所到之处,都会被人唾弃。为此,沈清清丢了工作,孙宇哲厚脸皮来到公司,我把他哄出门外,禁止他踏入一步。
他气急败坏,说我是毒妇。
我冷笑一声,那也比蛀虫要好。
然而,失去所有的孙宇哲并不甘心。他趁我逛街的时候,和沈清清一起绑架了我。
“江心月,都是你害的,害我们没了工作,没了钱财,更没了孩子。”沈清清张牙舞爪,想要生吞了我。
“快打电话让顾寒川还有你父亲筹钱,送我们出国,否则,你就等死吧!”孙宇哲拿起尖锐的匕首,在我眼前乱晃,我有点眩晕。
沈清清出门丢垃圾时,被几个小孩子追着骂狐狸精,她去追他们时,不小心摔在了地上,不幸失去了孩子。
顾寒川接到电话,我故作轻松地说:“寒川,我们家那棵柿子树上的柿子成熟了没,我想吃了。另外你给我转一千万,我想买点东西。”
孙宇哲威胁我不能乱说,我想起来我和顾寒川小时候的对话,他说如果你出事了,你就说柿子树,我就立马去救你。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
顾寒川愣了一下,家里从没种柿子树,为何要吃柿子?
多年前的约定在脑海中闪现,他知道我出事了。
等待是漫长而焦躁的,我也在想办法自救。在孙玉哲他们吃饭的时候,我悄悄解开了绳子,但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我听到了门外的汽笛声,我知道时机来了。
孙宇哲出去查看,而沈清清则寸步不离地看着我。
“顾寒川来了!”从孙宇哲的表情中,我看到了他的愤怒和震惊。
他单枪匹马地来救我了,顾寒川给我的偏爱从来都是拿出手的。
“你放了心月,我送你们走,否则有钱你们也没处花。”顾寒川提出交换条件。
“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孙宇哲不相信。
“那你大可以试试,你们能不能走出去?”顾寒川冷静地可怕。
孙宇哲和沈清清合计了一下,决定相信顾寒川,前提是他们上了飞机才能放开我。
机场里,孙宇哲率先上了飞机,沈清清紧随其后,而我也在奔向爱我的顾寒川。
不曾想,沈清清冲着孙宇哲喊了一声保重,便疯也似的拿着刀奔向我。
我来不及躲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身体上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顾寒川把我户在身后,他却因此受了重伤。
沈清清和孙宇哲数罪并罚,当场被警方扣押,从此高墙里又多了一些忏悔的人。
我寸步不离地照顾着病床上的顾寒川,每天祈祷着他赶紧醒来。
我们要一起做很多事情呢?所以顾寒川,你不可以抛下我。
也许他命不该绝,也许是我执念太深。
顾寒川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苏醒过来。我抱着他痛哭,他抚摸着我的额头,极尽温柔地说:“对不起,让月儿担心了。”
听到他的话,我哭得反而更厉害了。
“以后,你再也不要吓我了好吗?我不能没有你。”
“好,我答应你!”
“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结婚好不好?”
“遵命,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