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尝云:“暗室欺心,神目如电;密室私语,天闻若雷”,须知这世上之事,冥冥之中自有那一本大帐簿,功德罪孽,锱铢不差。用尽机巧狡诈,纵饶逃得过一时,也总有报应之一日,现世报有的时候来的也不是那么的晚。
异军突起的一个新秀人物
老林是S市近几年来地产建筑行业异军突起的一个新秀人物,说是新秀,其实老林已经四十多了,不是什么小年轻,不过之前一直是在修筑公路隧道那一块发展,因为老林最早以前部队出身,在部队里面干的就是工程兵,所以对筑路、开隧道经验丰富,后来退伍下海,先跟着别人干,自己也接点小工程,经过多年商海里的摸爬滚打,积累了资本,自己于是自立门户单干,这一两年地产发展的红火,才跟的风进来插一脚,谁知倒也是做的风生水起。老林为人也讲义气,自己一个人发财,也都没忘了身边几个一起出来的老哥们,那些老哥们,老战友现在也都已经是各个分公司的老总,依旧紧紧跟着老林一起拼搏。
老林这几天,特别的兴奋,因为他的公司接了一个大生意,并且这单大生意就在他最早自己出来单干的那个城市,说起这个城市老林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从这里起家,恨的是他第一次失败,甚至快到破产的边缘,也是在这个城市。所以这次能在这个城市接到这个大生意,老林也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感觉,所以凡是关于这个项目的种种事务,老林都亲历亲为,最近这段时间索性就在这里长住下来了。
转眼间,项目开工已经三个月了,一切都进行得挺顺利,老林心情也挺好,可是最近晚上睡觉总觉得不踏实,耳朵边总是听到嗡嗡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讲话,但是一细听又没什么动静,去了医院检查都说没问题,中医开了些补肾虚的药,说肾虚会耳鸣,补一补就好了。吃了这些药,老林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了,现在不仅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喃喃自语的声音,就是白天偶尔也会听到。可是每当老林去细察这些声音的来源的时候,声音又神奇的消失了。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发展到后面必须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的地步。
整个手掌都发黑了
这天老林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闹铃声所惊醒,约好了上午九点和客户见面谈项目,老林下意识的用手按掉闹铃,怎么眼前闪过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再定睛一看,整个手掌都发黑了。原本睡眼惺忪老林一下子吓醒了,用力的巴了自己两巴掌,确定不是在做梦,眼前的左手确实整个手掌莫名其妙的黑了。老林冲进洗手间,拼命的洗,那黑色就像长在肉里一样,怎么洗都洗不掉。这可怎么办,难道自己得了什么怪病,老林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不停的耳鸣,现在手又黑了,心里越想越怕,但是九点这个客户又非常重要,黑着个手怎么见面呢。老林为人到颇有几分急智,连忙通知秘书去给他买来一个白手套,就说自己手上不慎划伤,医生嘱咐要带手套,避免日晒这个借口,应付了客人的疑问,赶紧先把项目谈下来再说,项目谈的很顺利,老林一结束会谈,马上就赶去当地最著名的皮肤科医院,托人联系到了专家医生,对他这个问题进行确诊,经过检查化验,连专家也只能说这是皮肤黑色素瞬间突增,行医那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但是目前来看对身体到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医院里面准备用激光褪黑的手段来治疗看看。
老林听说对身体没大的影响,暂时放下了一半的心,但是黑着个手总不是个办法呀,就让医院尽快办,自己这几天尽量减少出门会客。如此这般,倒也一天无事。不过第二天一早令老林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手掌的黑色竟然像墨水一般蔓延到了手臂,半只左手臂都已经黑了,又找了其他医生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直到第三天整个左手臂都变得漆黑一片,老林这下子心里有点慌了,不会是这个地方风水不好什么的吧,对外说自己出国考察去了,暗地里赶快驾车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不过怪事并没有因为老林离开那个城市而终结,老林回到S市自己家的别墅中,闭门不出,花钱请了很多专家上门诊治,不过大家对这个问题都束手无策,不过也许是离开了那个城市的原因,手臂变黑似乎暂时停止了,并没有进一步的蔓延下去,不过到达S市的第二天早上,老林突然被一阵刺痛所惊醒,刺痛来自于自己的手指,顺着痛感找过去,老林不禁又气又怕,左手变黑暂时停止了,右手的小指莫名其妙的开始流血。看小指流血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破的样子,但是晚上卧室里只有老林一个人,也没听见什么动静,手指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咬呢。老林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一大堆公务都在等着他处理,虽然对外说出国考察,但是公司的公务不能不处理,毕竟赚钱对老林来说是第一要务。
人的牙齿印
这天晚上老林特别注意,让家里人好好的打扫了一遍自己的卧室,看看到底是不是有老鼠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打扫的结果除了扫出一点灰尘之外,什么都没有,老林把屋内门窗都检查一遍,确定关紧之后,才放心的上床睡觉,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赶快检查手指,这次包扎的小指到没事,可无名指破了,并且咬的比昨天更深。这可怎么办,什么地方都检查过了,无端端的手指竟然就这么被咬破了,这个时候老林的一个老战友,也是当年一起最初出来打拼的老同事来了,他是老林的心腹,这段日子老林的行踪只有他和少数几个老战友知道,每天早上他都会送当天要处理的文件什么过来给老林,他看了老林的伤口之后说,“林总,你觉得这个伤口像是什么东西弄得?”
老林被他这么一问,才仔细端详自己的手指来,手指的两边有两道深深的凹痕,就是从这里破开流血的,但是看起来不像是利器割伤,也不像是老鼠的牙印,突然老林想到了一个答案,他对着老战友望了一望,两个人眼神显示,他们想到了同一个答案,这个手指是人咬的,这个凹痕,正像是人的牙齿印。
“不可能,我这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睡觉,没有第二个人,怎么可能有人来咬我呢?”,老林虽然也觉得像是人咬的,但是多年的无神论教育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时候老战友替他出了一个主意,找人在卧室里安装摄像头,同时从几个角度来拍卧室内的情景,今晚老林的老战友,亲自坐镇,不信找不出那个咬人的东西出来。商量妥当,说干就干,老林下午就让人在卧室里装上几个摄像头,还特地装上了收音器来接受卧室里的声音,于是两个人就等着晚上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装上了摄像头,到底老林心中有些不习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个时候老林耳边又响起了那种嗡嗡的喃喃自语声,你听着觉得像人说话,但是实际又听不清是在说什么,说来也奇怪,听到这个声音,老林竟慢慢睡着了,很快卧室外就可以听到老林的鼾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切都平淡无奇,就在快要天亮的时候,突然老林的战友发现,老林的左手非常怪异的举了起来,就像有东西在牵引一样,左手突然翻过去抓住了右手,并把右手提起来往自己的嘴里塞,一遍塞还一边咬,嘴里也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看着老林这个样子,老战友赶忙从楼下冲去卧室,一脚踢开门,猛烈的声响把睡梦中的老林也惊醒了过来,看着站在床边的老战友,一脸惊愕的样子,老战友将刚才在摄像机里所看到的情况,一一说给老林听,老林起初还不相信,直到自己看到了摄像头所拍摄到的画面才不得不承认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突然老战友说,“林总,你听听你前面说的话!”,老战友把音响声音调高,可以清晰的听到老林在睡梦中一直都在重复说一句话,就算打鼾时也断断续续都在说这同样的一句话。可是这句话,老林和他的战友,两个人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这是哪里的鬼话,我怎么会说这种话”,突然老战友对老林说“林总,你听这话,像不像当年在隧道里死掉的那个福建小伙子的口音”。老战友这么一说,老林的鸡皮疙瘩也起来,不说到想不起,一说感觉就是那个口音,因为当时大家都常常取笑这个福建小伙的奇怪口音,所以对这个口音记得印象很深。“我福建话一句都不会说,怎么在梦里会说起福建话来?”“林总,我看这件事不简单,那个福建傻大个不就是死在现在那个城市吗?”
经过老林战友这么一串,整件事就好像连起来了,原来老林当年在发迹的那个城市,接到了一单开山隧道的生意,而那时,在他的工程队里有一个单独从福建来的小年轻,长的人高马大,但是就是脑子不太好使,那天正是填装炸药开山的时候,在响过警报三次之后,大家都从山洞里撤退出来,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个福建来的小伙子不见了,等到炸药引爆之后,大家才发现怎么施工队里少了一个人,觉得大事不妙的老林,连忙让人冲进隧道看看是不是还在里面,当大家在隧道里发现这个福建小伙子的时候,早已被炸的不成人形了,最让人不忍心的是,两只手都被炸的血肉模糊。事发之后,如果传出去,这个工程势必停工,老林搞得不好还要惹上官司,老林想到福建小伙子是一个人来的,在这里举目无亲,施工队里也没有什么朋友,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决定用钱封住大家的嘴,对外宣称这个福建小伙子自行离队,以开除论处,实际上就将他的尸体埋在隧道地下,浇上水泥,告诫大家谁都不能说出去,不然有他们的好看。事后大家对这件事都讳莫如深,福建小伙子的家人也来队上找过几次,都无功而返,慢慢的这件事也就被大家所淡忘了。后来老林在这个城市生意失败,离开了很多年。没想到今年重新回到这个城市,竟然就惹上了这么个怪事。
香灰不断
这么一来,原来什么都不怕的老林也有点慌了,连连问着自己的老战友该怎么办,老战友对这种事情也一无所知,只说听说他的一个朋友认识哪里山里一个道观的老当家,看看能不能找他去帮帮忙。事不宜迟,老林现在待在这个家里,似乎都感觉那个福建小伙子就站在他的身后,连忙驾车和战友一起离开自己的家,去找那位朋友,让他带路,去山里拜访那位老当家。大约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就来到了山下,车子不能开上去,三人只能步行上山,到达道观大门处,由人通报,让他们在客堂等待,这个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太阳当顶,大家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都是汗如雨下 ,只有老林一个人坐在那里,浑身只觉得不断的发冷,终于老当家进来了,老当家一看到老林,就盘起他的左手的袖子,一边看一边说,冤孽啊,冤孽。你这个事情太重,我管不了,你走吧。老林一听这么说,立马就慌了,边上的朋友也帮着劝,希望老当家能大发慈悲,帮老林一把,以后庙里有什么需要,一定有求必应,绝不含糊。
老当家想了一想说,不是我不帮,实在是你这个事情犯了天怒,本来一年前就有会出意外,好在和你同行的人福大,连带替你挡了一档,只受了一些皮外伤,这次可一不可二,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但是既然你能找到我,也是我们两个人有缘,我就替你试一试吧。晚上我们念晚课的时候,你拿着香跪在殿门外,如果我们念完经,香灰不断,就代表还有的救,我再替你想办法。
下午的岁月,老林三人真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黄昏晚课的时候,老林特地挑了一只大香,跪在大殿门外,两个眼睛一直盯着香看,生怕突然香灰突然掉下来,晚课做了整整一个小时,香灰到确实一点没掉,正当老当家走出殿门的时候,突然门外猛的刮进来一股强风,老林手上的香灰顿时一吹而散,洋洋洒洒飘在空中。
老当家见此情景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扶起跪在地上的老林,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让人送老林他们下山。谁都不知道老当家和老林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老林自从下山之后,就直接派人去福建当地,找到当年那个小年轻的父母,好生抚恤,并问得了小年轻的姓名,八字,然后在各大寺院,都以小年轻的名义或塑或画太乙慈尊和东岳大帝之相,整整塑了九十九座,斋醮法事更是做了不计其数。
老林的手自从从山上下来之后,到不再有什么奇特的情况发生,但是左手发黑却开始慢慢溃烂,右手咬破的伤口也久久得不到愈合,只要经过他身边的人,都会问到一股腐烂的臭味,老林的生意后来也做了没多久,就把公司交给老家的老婆打理,据说自己一个人出门去了,有人说在老当家那边曾经看见过他,是真是假也就无从考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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