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梦,长长的梦,很奇妙。可醒来后,我只记得一小片段。
灵魂画手已经把它画下来了。故事梗概是这样的:
我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将到哪里去。
我住在一片沼泽地的小木屋上,还有我的家人。可这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一直伪装生活在旁边的一栋两层小楼里。事实上,我们也确实是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生活在沼泽之外,可我觉得小木屋才是我的家,是我来时的地方。也正是因此,我觉得我们一定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们住的地方来了几个政府的人,类似于环境保护巡查之类的。听说那片沼泽是环境保护重地,原则上是不允许建房住人的。
母亲在竹筛上煎着饭饼,我带他们上了二楼。我们站在过道的窗边上,俯瞰着那片沼泽,还有那座走不近的屋子。
旁边那位问我,“这木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什么时候建的?”
我说不知道!它似乎一直就在。仿佛从上古时期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它就矗立在那里。
我问,“要拆吗?”
他说不用,“既没有人住,旁边的树木也都枯死了,又搞不清年份,那就留着吧。”
“可奇怪的是,这样的地方房子是怎么建起来的?”
他跟我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年富力强的青年。
后来他们把头探出了窗外,我也是。然后惊讶的发现,刚刚还一副枯死样的树,正在往外冒着新芽,而且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生长着。
他们一定很惊讶,可我比他们更惊讶。他们惊讶的是那一墙之隔的世界,这是一个神秘的世界。而我惊讶的却是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一张中年大叔的脸,皮肤粗糙,布着些许皱纹。就在刚刚那一刻,他们在飞速地老去,而他们自己却浑然不觉。
我没有变。我第一次感受到我与普通人的区别,我果然是一个背负着秘密的人。
我想阻止他们,可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一刻的诡异。
他们又一次把头探出窗外。
围绕在木屋旁边的树木已经长得很茂密,原先蹲在屋檐边的小猢狲也长成了一只大金猴。我们低头看的时候,它正好抬头望着我们。时光洪流里,它安然若素。
我再转身看那几个人时,他们均已变成古稀老人,脸上手上长满老人斑。
过道的光线再怎么昏暗,一个人在片刻之间流逝完了一生,总不至于还一无所觉。
我想我猜到了我身后的秘密,我知道我从哪里来。我来的地方光阴飞速流转,我在这里,生命漫漫无期。
或许,他们也勘破了沼泽地的秘密。可惜,在他们探出身子,眼光触及那神秘之地时,在勘破秘密的同时也被秘密所吞噬。
然而,总有一些秘密,于一些人来说是恐怖的,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又充满诱惑。
之后的时间里,我们一家四处逃亡,直到最后遁入一片森林。
可我记得我们走进森林的那一天,母亲的背影,温柔、坚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