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九天乐之三:夜行记

    天气一直阴沉着。中午偶尔放晴了一会儿,心里刚有一丝欣喜,马上又被冷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在家闷了一天,实在无聊。晚饭后,虽然冷风呼啸,还是穿上外套走出了家门。

    顺着窄窄的胡同往北走,拐几个弯,便是大片的田野。没有月光,却依稀可以辨出田里的景象。那大片平整的土地,是犁好的秋田。左侧,那高高的田垄上长着的,应该是大葱吧。往前走,是从土里拣择干净的花生,绿的叶,白的果,在秋夜中静默着。再往前,居然有一个用玉米杆搭的窝棚,一下子将我的回忆拉回了小时候。

    那时收秋是一项极为漫长的工作。学校不放暑假,却放秋假,而且一放就是四十多天。村子里见不到一个人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在地里劳作。晚上就住在窝棚里照看粮食,以备突降秋雨,好马上将晾晒的玉米花生马上用塑料布盖好。

    窝棚就是孩子最好的偷懒场所。干活儿累了倦了,就钻进窝棚,躺在玉米杆做的床上,嗅着青草香,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再往前走,就是我工作了十几年的学校了,我已经看到了窗户中透出的灯光,甚至可以想象到同事们在灯光下的活动。

      一会儿工夫,我便坐在了老朋友的办公室里,照例是一室多用一一办公室、卧室、厨房、餐厅、客厅,都在一处。我们漫无目的的闲聊,兴尽而归。

    已是深夜十点,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秋虫在呢喃。风依样用力摇动树枝,带来阵阵寒意。这秋夜的田野,充满了青草的气息。忽然想到了梭罗,他在瓦尔登湖的心情,应该与我此时的相同吧。若能隐居此处,做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妇,无欲无求,不嗔不忧,也该是一种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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