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记者想到了一个方法，她想看看王素红身体是啥样的，因为她看到的是穿着衣裤的身体，她触碰过王素红的胳膊和肩膀，都是软的，感觉和人差不多，但她还是想知道的多一些，她没法问，只能想办法看一看。

“素红，你的衣服真好看，是庄老给你买的吧？”

“是汉尘买的，我不会选衣服，汉尘觉得好看就好。你的衣服也很好看啊，这是你们的职业服装吗？”王素红问道。

“是的，我们要求外出采访一定要穿职业装。”

“是西装和汉服的组合吧？”

“这你也看的出来啊，你真有眼力，这种服装的确是西装的改良版，上衣更多的融合了汉服的款式，西裤融合了牛仔裤的特色，能显出身材。”

“我的也是牛仔风格的裤子，上衣是唐装风格。”

“咱俩换换衣服试试好不好？”韩记者一说出来，马上感觉到了羞涩，因为她想的是看看王素红的身体，到底是金属样子的还是肉体形态，万一被拒绝那有多难堪。

“好啊韩姐。”王素红高兴地答应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笑的那么自然美丽，完全感觉不到是机器。她还改了称呼，之前叫的是韩记者，现在叫了韩姐，这个变化也让韩记者吃了一惊。

“咱们到小屋换吧。”王素红拉着韩记者去小屋，插好门，韩记者开始解衣服扣子，王素红也自己脱衣服，韩记者偷偷看王素红。

王素红熟练地解开上衣扣子，退出肩头，露出白皙的双肩和小腹，肚脐那里能看到有连接导线的圆形插座，上衣里面还有胸衣，王素红脱掉了上衣，见韩记者也脱好了上衣，就把自己的上衣递过去，和韩记者交换，韩记者接过王素红的上衣，并没有穿上，她还是好奇王素红胸衣里面的身体，“素红，你的胸衣正好看。”

韩记者靠过来，伸手捏着王素红的胸衣端详，眼神往胸衣里面看，两个雪白的乳房在里面，还有乳头，乳晕，上面还有褶皱，韩记者简直是惊叹，她不敢相信这做出来的看着竟然和真的一模一样 ，隔着胸衣，她能感觉到体温，乳房是热的，她用手指不经意间碰了一下，很柔软。

韩记者被庄汉尘的手艺彻底折服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么逼真的制作的人体，她在机器人展览会上见到的类人机器人，细端详都会发现和真人不一样，而仔细端详王素红，完全看不出来是制作的人体。

接下来交换裤子，王素红脱掉自己的裤子，只留下一件短裤，韩记者想过去仔细看看，但感觉不方便，就远远地打量着，王素红见韩记者看自己，也低头看自己的短裤，“你喜欢我的短裤吗？”

“额，上面绣的花挺好看的，庄老很会挑衣服。”韩记者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移走了目光。

“上面是牡丹花。”

“素红，问你个问题可以吗，有些隐私的问题，问了怕你不高兴。”

“韩姐客气了，你只管放心地问就好了，我不好生气的。”

“你不用吃饭喝水是吧，那你是不是有下……，就是……哎，还是不问了吧，没事，咱俩把裤子换过来吧试试。”

“你是说肛门和尿道吗？”王素红问道，她好像并不在意，很平淡地说出来这些话。

“是的。”韩记者脸一下子红了，笑着捂嘴，扭过头，不敢看王素红。

“汉尘当时复制我的时候，就是完全按照我的前身的样子复制的，外部能看到的部位全都复制下来，包括嗓子，舌头，扁桃体，声带，食道，气管，耳道，鼻孔，肛门，直肠，阴道和子宫，尿道和膀胱，都有的。”

“那你有内脏吗，比如心脏，肺，肝脏。”

“没有，内部的器官我都没有，我的内部是电池，电脑，液压系统，机械传动系统。”

“你难过的时候，会流泪吗？”

“会的，我的泪水是纯水，是专门供给眼睛的，难过的时候会流出来，不过汉尘不喜欢让我难过，这些纯水我只用过一次，是汉尘测试我的时候，后来再没用过，很早就挥发干了。”

“那你的血液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脸色会变化，你高兴的时候脸上会有红晕。”

“就是体内的液压剂，是水里添加别的物质配成的，给体内电子原件散热，给肢体肌肉提供动力，还能给身体维持均衡的体温，液压剂是在尿道口那里更换的，每个月要换一次，我自己换。”

“看我穿你的衣服好看吗？”韩记者已经穿好了王素红的衣服，王素红也穿好了韩记者的衣服。

“很合身啊，好看，喜欢的话，这套衣服送你吧。”王素红说道。

“谢谢你，不用的，你穿我的也好看，正好合身，咱俩身材差不多。”

她俩互相给对方整理衣服，夸赞对方好看，“咱们去给汉尘看看吧。”王素红建议道。

“好啊，走，咱俩去看看他能认错人不。”韩记者拉着王素红的手来到大屋，庄汉尘吃过饭，躺在轮椅上听广播，还是新闻，庄汉尘喜欢的节目好像只剩下新闻了。

两个人怕打扰到庄汉尘，就站在门口那里，互相示意对方不要出声音，轮椅浮萍的探头感测到了有人来，看到是她俩，就发信息给庄汉尘，庄汉尘脑中有浮萍的声音，“韩记者和素红在门口，要不要请她们进来？”

庄汉尘用意识回答“要”，轮椅换成了陆生的声音，一个男中音，“你俩进来啊，我没事。”

“汉尘，你看看我俩。”

庄汉尘睁开眼睛，轮椅转过去，让汉尘面对着她俩，庄汉尘先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她俩也开心地笑起来。

“汉尘，早上到现在又有三十多人想采访你，我都拒绝了。”素红说道。

“好啊，他们没有说别的事吧，只是简单的访谈是不是？”

“是的，我问过了，都是一个目的。”

“装老，有件事我觉得不妥，就是不让素红出屋这事，素红我觉得出去完全没问题，可以代替你去办一些事情，省的你自己去不方便。”韩记者说道。她这两次和王素红聊天，已经感觉出来王素红就是一个真人，完全可以做人能做的一切。

“素红的程序还不完善，出去的话，可能会遇到各种想不到的问题，比如，我还没写遇到流氓的对策程序，还有遇到骗子的对策程序也没写进去，还有躲避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路上的设施她也不熟悉，需要做的工作很多。”

“这些程序都写好需要多久啊，我真的很想带着素红出去旅行。”韩记者说着，就动情地抱着素红，素红也抱着她，韩记者把素红抱了起来，双脚离开了地面，又放下，素红也模仿她，把她也抱了起来，两个人互相看着开心地笑着。

“都写好，还有测试修改，估计怎么也得一两年才行，问题太多，快不起来，不过素红有自我学习能力，可以教她自己编写程序。”

“那怎么写啊，怎么教她，我能教她吗？”韩记者焦急地问。

“你可以教她，比如你带她出去，遇到了一个人，你就告诉素红，怎么根据那个人的举动，判断出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遇到坏人了怎么处理，她就好记住的，并且会联想，处理类似的事情。”

“那太好了，我好想现在就带她出去走走。”

“咱们一起去吧，我也想出去看看，今天天气不错。”庄汉尘不太放心让韩记者带素红出去。

“好啊，咱们啥时候可以出发？”

“现在就可以。”

一切都是如此高效，三个人出了家门，庄汉尘让她俩先走，自己坐着轮椅慢慢下去，韩记者拉着素红的手，飞快地奔下楼去，素红腿脚比韩记者都利索，韩记者拌了一下都是被素红稳稳扶住的。

素红诞生五年来，第一次走出家门这么远，以前最远只走到了隔壁房门那里。

庄汉尘没给素红编写在外旅行的程序，所以素红出了楼门洞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了，她的电脑里有地图，但是也需要有旅行程序才行，她才知道怎样利用地图行走。

韩记者回头看到庄汉尘已经坐着轮椅跟出来了，就问道:“我们去哪玩玩啊？”

“去哪都行，今天天气很好，正好出去晒晒太阳。”

“那我们就去外滩吧，只是有点远。”韩记者不熟悉松江周围的环境，就随口说了一个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外滩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确实很美，也有纪念意义。”庄汉尘想起了1997年自己第一次来上海，去外滩看看大上海，被外滩的美景震惊了，长期住在北方，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江景，宽阔的江面上缓缓穿梭的轮船，还有江岸那古老的万国建筑，那天他在外滩整整看了一天轮船和建筑，天黑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王素红听到他们的谈话，也在自己的电脑里搜索外滩，看到了外滩的三维地图，“外滩真的很美，我也喜欢那里。”王素红露出笑容，拉着韩记者的胳膊。

王素红搜索了去外滩的路线，显示踩AGV需要2小时，开车需要1.5小时，乘地铁加AGV是40分钟，地铁加步行是1小时，乘直升机是15分钟，王素红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交通工具，不知道怎么选择更好，就不说话，跟着他俩走。

“我们乘地铁吧，我有AGV，但素红没有，我就踩着慢慢走，咱们保持同一个速度。”

韩记者掏出AGV的钥匙开关按了一下，一辆小小的车从楼梯下的空隙里开出来，长宽只有一个人大小，边缘高度有30厘米，中间几乎贴着地面，韩记者踩在中间，车子慢慢移动着，像腾云驾雾一般。

韩记者挽着素红慢慢走，庄汉尘跟在身后，“韩姐姐，你可以走的更快一些，我能跟上你。”王素红感觉到韩记者在等自己，她不想让韩记者等着，韩记者也想看看王素红能走多快，就慢慢点按手里的按钮，慢慢加速，王素红先是快步走，然后小跑，后来就大步跑了起来，最快的时候韩记者看到手里的按钮上显示速度是20公路每小时 这已经是AGV的极限速度了，她和王素红笑着奔跑，“韩姐你还可以再快，我还能跟上你。”王素红一直挽着韩记者，韩记者感觉到了稳稳的安全感。

AGV最高限速就是20公里，是为了行驶安全，尽管都是无人驾驶的集中控制，但也要保证安全，防止意外发生。

只用了6分钟，他们来到了地铁站，韩记者用手机给三个人购买了车票，地铁里人很多，没有座位，庄汉尘坐轮椅去了车厢的残疾人停留区，那里的乘客主动让出来空间给他，韩记者拉着素红站在庄汉尘附近，“拉住扶手，要开车了。”韩记者嘱咐素红。

车开了，平稳地缓缓加速，最高时速500公里的高速地铁，还没加到最高速度就开始减速，20秒后就到了下一站。

韩记者和素红还是挽着胳膊站着，韩记者给她讲地铁的事，地铁最早是九十年代建的，以前速度只有60公里，2037年才改建成了高速地铁，素红听着就记在自己的电脑里，她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些，韩记者刚说坐地铁出行的时候，她就在网上搜到了地铁，查到了这些信息。

地铁一站接着一站飞奔，再有三站就到外滩了，地铁已经带着他们飞奔了20分钟，韩记者突然发现有人在做一个让她愤怒的动作，她气愤地大声骂那个人，车厢里的人都往他们这边张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