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高考的第一天——考完数学就先忘了吧，要好好睡觉，不要多想

写给3年前的我：

“现在是2020年。

这封信是写给2017年6月7的你自己。那天是高考的第一天，你做的是全国一卷。你的语文一直很好，单科排名，冲到过年级前面，作文得过最高分，虽然后来的你成绩也不稳定，徘徊在了110——125之间。不过是高考的第一科而已，谁会被语文来个下马威呢，答案同学之间都没办法对。

图源微博：一定是你

所以往往考完语文的大家都是或者喜笑颜开，或者波澜不惊，会哭的是极少数。

不过其实17年不同，17的语文其实已经改革了，增加的选择题和与此对应的选择题分值的上涨，在另外三门得选择题者得天下的科目面前，语文曾经是拉不开差距的，因为选择题分值不高，大家都可以在二卷得以补偿。但是那一年不一样，连诗歌的一道主观题都变成了五分的选择题，最后的结果是阶梯式的成绩。

因为我是你。所以不用隐瞒，我知道的你的心态从考语文之后就开始变化了。你碰到的古代文学常识全在未复习的盲点，你的卷面要比平时差很多，尽管你有意想把卷面变好看，甚至你的作文你写起来根本不顺手，干瘪而生硬，甚至你都害怕它跑题。可是谁会在出了语文考场就哭呢？没有人，或者说几乎没有人。所以你假意劝自己“语文而已，不会很差。差距又不会很大。”接着便是自嘲式“等着把眼泪存一存吧。后面还有理综数学排队候着呢。”

所以其实你中午还是吃得下饭的，不过吃得比较急促。就算是下午高考，你还是折回教室翻了错题本，并在午休铃响时，抱着错题本回去了。你装模作样地午休，毕竟精神从昨晚就开始不好。但是寝室里没有人睡得着，而你也是这样。你睡得很轻很轻，也很不踏实，仿佛多睡一下没有多看一眼错题本就会数学少考几分，仿佛会对不起自己似的，仿佛自己被别人撇下老长的路，，别人都在朝前奔跑，而你在原地踏步。于是乎，你强迫自己看进错题本，一边看一边忐忑而紧张。“函数大题能不能完整写出第一问？几何最后的细节分不会扣吧？17题考数列还是三角函数，拜托考三角函数吧。选做题的极坐标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选择和填空除了最后一个别再错了！”所以17年那个夏天高考第一天的中午你是没有休息的，胆小鬼，你太紧张了。

你考数学的时候，其实选择题从第10题你开始有些慌了，不过你还是做了下去，幸好，填空题除了最后一道都还可以。虽然选择填空一共四道两道不会，两道不确定，但是你还可以挺得住。甚至当你看到17题是三角函数你还觉得开心而幸运。转折是在这里开始的，你算出了一个很离谱的数字，有根号有分数，而这样的答案在以往所有做过的题目都没有过，甚至你已经用了两倍的时间了。你只能先画了个圈，接着做几何。还好，你立体思维一直不强，但是所幸这次的题按照平常的做法是畅通无阻的。往往会默认概率问题会是最简单的，只要算数的准确率过关就可以。但是显然那次我错了。17年理科数学的概率问题很长，长到所有的字连在一起读不懂个意思（对于数学菜鸟而言），甚至我几乎解析不了他需要我做的题目意思。我写了个解真得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只能舍弃它去做圆锥曲线，不过第一题就出现了岔子。仿佛做过的题和记过的原理，可是分明做得不顺畅且出现两个答案，检验不出来。做到导数的时候出现了和概率问题一样的情况。奢求的完整写出第一问终究像是奢求。最后的选做题则是勉强苟延残喘地过去了，尽管我觉得第二题做得并不妥善。

余下的时间我在极为费力又不甘心地干着概率和导数，但其实只是写上去多少加点分的公式化解析。那个夏天数学考场的我，额头堆满了汗，甚至到了滴下一滴，刚好映在我几何的图上。我的心其实早乱了。可是那是考场，没有谁愿意提前放弃。可笑又搞笑的是，命运不知道究竟待我是薄还是不薄，临交卷之前我意识到了第17题也就是三角函数的错误，很可笑我看错了行数，看错了数字。紧锣密鼓的修改，落笔最后一秒也是铃响的时候，我已经来不及思考新的答案的对错。

出了数学考场的我几乎陷入一种自闭状态，回到学校当复习英语理综的时候，甚至听到有人小心翼翼地对着答案，有人对着老班玩笑地说，我的数学崩了，明年我复读你带我吧。有人沉默有人雀跃，而我显然是前者。甚至是夸张化的前者。晚自习结束的那天我没有回宿舍，相反我去了篮球场（因为离宿舍最近），我对着月亮许愿，如果愿望可以实现，希望月亮不要被遮盖。可是那天许完愿的之后我停在那的两分钟月亮隐在云层里面。仿佛像是一种征兆，预告我的愿望落空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晚。尽管我想睡，但是我一直在心算第17题，和在脑子里加减自己的数学成绩。与此同时，整个身体里充斥着的都是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的焦灼与不安，以及我完了的绝望。

那天我几乎没有睡多长时间，起来得很早，也没有选择去吃早饭。而是爬上了书橱，摘下了我曾经的高考志愿。

好想告诉你。

你是被幸运眷顾的。

你这个大笨蛋大傻瓜，6月8不还有场300分的理综吗？不还有你超级骄傲的英语吗？你何必觉得你的擎天柱失去一条腿就废了呢。怎么就那么害怕呢？怎么就不敢相信自己呢？为什么给自己力量和勇气的人不能是你自己呢？都坚持这么久了，为什么要从心底里提前放弃宣告失败呢。这是属于你自己的高考为什么要不负责任地提前离场潦草结尾呢？

你知道吗？那一年的数学你确实没有考好，考了99约等于100分，可是你只错了一道选择一道填空，你的17题最后是对的，你的几何细节分保住了，这有应和你的期望不是吗？尽管我不否认你的其他大题确实全面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