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写于2016年5月8日母亲节,已于当日发布在微信公众号“初心客栈”,本人微信公众号“霖仙子”也有更新】
执笔写下这个题目时,有种微妙的感觉蔓延心底。
写过父爱,当时是满心的心疼,心疼父亲的各种付出。而今来写母爱,却是全身心的愧疚,说不出来的惭愧与内疚。
有记忆以来,母亲一直都是以一种絮絮叨叨的形象陪伴在身旁,对于我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永远都有念叨不完的要求,永远都有交代不完的事项,即使我现在都已经是可以做母亲的年纪了,她还是觉得我离不开她的日常教育。
“这还没到夏天呢,穿这么少干嘛?多穿点(blablabla......)”
“怎么这上衣这么短?女孩子要注意腹部腰部保暖知不知道?不要穿低腰裤,不要穿露脐装(blablabla......)”
“你怎么不洗头?油成这样还怎么出门?记得经常洗头发,洗完头发要吹干(blablabla......)”
“你今天怎么不化妆?化妆不要化那么浓,口红淡淡的好看(blablabla......)”
“今天怎么又宅家里啊?怎么不和同学出去逛街啊?不要老是一个人在家里睡觉,会闷出病的(blablabla......)”
“今天过节有没有男孩子跟你表白啊?没有就算了,不要紧,一朵鲜花还怕没有蜜蜂来采蜜吗(blablabla......)”
......
我的母亲就是这样,将自己的一颗心时时刻刻放在我的身上,将自己所有的念想都用来思考我的生活,将自己的所有精力都用来引导我走向她所认为最好的人生之路。
忍不住引用一句她的闺蜜圈里的流行语:“孩子开心,我就开心;孩子伤心,我就伤心。”
多么简单纯粹的爱。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我相信,天下的母亲都一样,孩子就是自己的全部。
曾经,母亲的这些行为让我很不安,仿若一张大网困住我,令我害怕令我压抑。
于是在最叛逆的时候,我将天秤座的随意散漫我行我素的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高中时期的我,除了没有明目张胆的打架斗殴违法乱纪,其它行为表现在常人眼里应该算是一个坏学生吧。尤其是在文科重点班里,我上课睡觉吃东西听歌看小说写小说,经常随意翘课随意请假不上学,作业笔记都是兴致来了随意写写,一般都是抄抄抄甚至不理睬,情绪也是捉摸不定,上一秒在体育课上打排球嗨到不行,下一秒在自习课上就能哭的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对于这样的我,老师找到母亲谈话,希望她能规劝我,母亲当时很坚定地跟老师说:“我的孩子开心快乐就好,她考不考的上好学校都不重要,我只求您保证她的安全就行,其它的请不要约束她。”
这些话,直到大学毕业后的某天,母亲无意中说漏嘴我才知道。
我才知道老师的宽容大部分是来自于母亲恳求。
于是,我度过了自由自在的高中时期,我们班的老师都对我是无限的宽容,能在我偷吃零食的时候只是笑笑不说话,能在我上课睡到口水到处流的时候给我披上外套,能在我想请假的时候尽量给我批准,能在我的作业和笔记敷衍到惨不忍睹的时候耐心的给我批注。
甚至在高三那样一个紧张的时期,我被周围压抑的复习环境逼迫的想轻生,在一个自习课上,我悄悄地溜出教室躲在厕所里不停地哭,哭到睡着,然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去了哪儿。于是那天,班主任和我的好友在学校每个角落都搜寻着我,我的母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疯了一样的来到学校找我,在学校的小树林里盯着那口水井傻到只会流泪,生怕我会从那口井里被打捞出来。当然这些我都是事后才从好友的嘴里听说的,在我只顾自己哭的睡着的时候,外面已然是鸡飞狗跳。
后来我自己从厕所出来,在楼梯口,发现了母亲对着老师哭泣的身影,我转头就跑,我不敢面对她,甚至连多看一眼她的身影都不敢,后来逃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班主任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大声训斥我,那一瞬间,愧疚感爆表的我也终于忍不住冲着班主任大声哭吼,我不停地道歉不停地流泪,我终于能够直面自己的自私与无能,终于不再逃避,终于能够接纳母亲与老师对我的关爱。
那之后,我学着慢慢吸收围绕在我身边的母爱,不再盲目地排斥。
现在想来,母亲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使嘴上会把我训斥的无所遁形,但是行动上却还是做着关心我的事情。可能有时候方式会有些偏激,有时候会紧密到让你无法呼吸,但是我也能够理解能够试着接受这份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母爱。
看看身边,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是母爱。
母亲给我买的衣裙,母亲给我买的包包,母亲给我做的豆瓣酱,母亲给我准备好的锅碗瓢盆,母亲给我洗干净拿过来的床单,母亲给我整理好的小鞋柜......
如同空气,在我周围萦绕,无孔不入。
诚如开头所说,父爱令我心疼,母爱令我愧疚。
这种愧疚感来自于长年累月的点点滴滴,我一直沉浸在母爱中而不自知,一直贪婪地享受着母爱还犹嫌不足,一直在挥霍着母爱还责怪母亲不够完美。
也许是自己也到了可以做母亲的年纪,这种愧疚感终于能够慢慢转化成孝心一点一点地回报,希望一切都不算太迟。
岁月蹉跎,容颜渐逝,年华老去,唯爱不变。
母亲,永远美丽动人,永远蕙质兰心,永远优雅端庄。
愿天下的母亲长乐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