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是山东农村的,今年秋收的时候,妈妈跟大娘去地里捡别人落下的高粱,也许是农村人固有的那一份“小气”吧,总觉得捡回那些别人不要的东西会大有用处。可是就在我妈正在暗自开心有大片的高粱可以捡回家时意外发生了:她失足滑进了旁边的井里。
村里好多年前有一次干旱严重,好多地里的庄稼都蔫吧了,那一年的收成低了近五成。后来村长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就趁农闲的时候在地里挖了好多井,零落的分布在农地里,可后来倒是再也没有出现过干旱。
慢慢的这些曾经被期望以重任的井被人抛在了脑后,估计清晰知道它们位置的只有它们所在那片地的主人,也正是为这样才造成了我妈这次悲剧的发生。
也许真的是老天爷对我妈这些年辛苦照顾着一家五口的一丝疼爱,让我妈在滑进井里的那一瞬间用胳膊别在了井沿上,慌张中我妈开始呼喊我大娘,在另一边捡高粱的大娘迅速闻声而来,在两人共同努力下我妈艰难的爬出井筒子。
本以为没什么大事的妈妈想站起来继续捡,可身体的疼痛却开始从里渗透到外,这时我妈才意识到出事了。
强忍着疼痛给爸爸和姐夫打了电话,又站在路边上等来了开车的姐夫,直接去了隔壁小镇上的医院,也从到达医院这时开始,身体的疼痛全部都藏不住了,我妈却只能咬牙忍着。后来经过检查三根肋骨骨折,由于骨折的地方比较特殊没有办法动手术只能静养。
妈妈在医院住了12天,我是第二天晚上才知道的,本来我妈是不让告诉我的,是我在跟爸爸聊天的时候他告诉了我,那时已经十点多了,我也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开始准备休息,可知道了妈妈住院的我害怕到脑中闪过了无数个不好的念头,于是不顾舍友的酣睡我打通了我爸的电话,电话中爸爸声音很小,他说我妈刚睡着,我问清楚状况之后悬着的心也算是降了一半,这时我爸说我妈醒了,让我跟妈妈通电话。本来以为够坚强的我在听到妈妈那么虚弱的声音之后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声音也哽咽到发不出声音,电话那头的妈妈一直让我别哭,说她没什么大事,养几天就好,让我别挂念,好好学习就行。我嘴上答应说嗯可心里却知道现在的妈妈一定很疼,疼到好不容易入睡却又被我的电话吵醒。
再后来我虽然很担心妈妈的恢复情况却也是因为在外地回不去,只好每天一个电话询问情况。再后来十一假期到了,我放假的当天赶了最早的车回了家。那时的妈妈已经出院两天了,可以下地行走,但躺下或者起来都需要人馋着。
我清晰记得刚见到如此憔悴的妈妈时我心里那一份疼痛多么明显。因为疼痛而浑身无力妈妈的声音很小很弱,我向她报告着一路上的事,她催我赶紧吃点东西。
在家过了两天后,妈妈让我去姥姥家一趟,说她自己快一个月没去了让我替她去一趟,我问妈妈姥姥知道她摔成这样有没有骂她怎么那么不小心,妈妈说:“怎么没骂?你姥唠唠叨叨的说了我一整天,比摔着的是她还疼啊。”
到了姥姥家,她又开始跟我念叨我妈,嫌她贪那点小便宜干嘛,我只能应和着姥姥,然后告诉她我妈已经恢复大半可以自己下床上厕所了,她这才稍微放了点心,然后就开始准备给我包包子吃。
因为我从小跟我姥长大,所以每次去我姥家她都像疼不够一样留着我不让走,可是这次却不一样,她包完包子蒸熟之后就让我赶紧吃,我以为她是怕凉了不好吃就听她的话吃了两个,饱了以后便跑到一边去点手机去了。因为这时才刚中午所以我不急着回家,可我姥却出乎意料的开始赶我走了,我不禁纳闷,这时她拿出用塑料袋装好的刚出锅的包子给我说:“赶紧回家,到中午头了,你爸不会做饭,把这包子拿回家给你妈吃。”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姥是怕她的女儿饿着。
于是我听话的赶紧回了家,把包子给我妈端过去,并告诉她我姥怕她饿着让我赶紧回来的事,我妈拿过一个包子,端详了一会之后咬了第一口,然后抬起头来给我说:“看到了吗?不论年龄多大,最疼自己的还是妈呀。”
我点头,心里想:是啊,这世界上大概还是妈妈最疼女儿了吧,不论你长多大,不论你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在妈妈的眼里,你永远还是那个孩子,还是那块心尖肉。
现在妈妈已经恢复了一个月了,虽然还是行动不方便可是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我也已经假期结束重新回到了外地,而这一次妈妈的受伤也真真切切的让我体会到了一生平安喜乐是多么珍贵且不容易,也许我们可以随便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可是,有一个人却比你的在乎多好几百倍,这个人就是妈妈。愿看到这篇随笔的所有人的妈妈都能一生平安喜乐,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