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邳州_长林
初恋其实只是一切记忆中的感动-题记
肖飞双手握着车把,无言的独自推着前行,前面就是一个很陡的上坡路;路两旁矗立的直拔的杨林。
树冠交错复杂,在路上零星的散落着光点,那是日头照射下穿透浓密的叶层透射下来的。
北边是一道高耸的土坡,临近则是一道水坝;西南边是一陡峭的斜坡,杂草丛生,最下沿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水渠,杂草丛生,芦苇密布。
肖飞百无聊赖的撅着屁股蛋子艰难的上坡。
中午时刻,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东北边的一座大桥跨过徐红河东西两岸,灰暗的桥体隐隐约约地冒着热气腾腾而升,空气灼热刺痛,裸露在外的胳膊感到一阵不舒服。
他躲进树荫下,左手握着车把,右手拉起大架子自行车后座,向上一提,右脚蹬下脚踏子,车子停在路边,他的胳膊肘撑在坐垫子上;默默无语,小小的眼睛望向西边-山下的那个村落。
可是已经远了,或许再也不会再相见-那个叫做秀的同学;自己喜欢的同学,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中考结束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心里失落感油然而生,木讷的表情凝结在灰暗的脸上。
突然那个女孩由南及北骑着她的小自行车而来;他直立着身躯,欣喜万分。
“真美呀!”他在心里由衷感叹,可是他浑觉自己了无颜色,太过平凡。
初中刚开学的时候,就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歪瓜劣栆”;那是极为重伤他自尊的语言伤害,在班级里个头是很矮小的,并且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别人的衣服!
初一年级,肖飞幸运的跟秀同桌;他们共同坐在讲桌的下面-第二排的正中间。
他是羞涩的表情,一颗脑袋斜搭着在肩膀中间,内心的怦然心动有点飘飘然。
“那么好看的女孩子竟然跟我同桌”,他内心也是极为高兴的,并且有点自豪。
其实那个时候,秀并没有多么显眼的姿色,一脸的粉刺疙瘩满布脸面,腋下散发出阵阵的狐臭,而且个头也很矮,当然比肖飞还要矮。
或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魔力吧,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审美,肖飞全然不在意这些细节。
“秀,你这是……刚从乡上回来吗?”肖飞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出来,可是嘴巴跟舌头似乎不配套,产生了不协调;他感觉自己永远见不到秀了。
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她考到哪所高中去了,“你打算去哪里(高中)呀?”他禁不住地想要落实自己的猜测是否真的那样,尽管他非常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他还是从嘴巴里吐出了自己的心声。
秀站在自己的车子旁,一袭长发披肩散开,秀发直直地自然垂下,或许是因为才做的头发吧。
“在土中了,”她淡淡地嘴角,浅显着酒窝,轻轻地对着肖飞说着。
“果然如此!”肖飞在心里想着,心中顿时归于平静,是苍白无力的感觉。
“哦!”肖飞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着秀,更不可能劝她不要去那所高中;也不可能自己去她报的那所高中!
双方的家庭条件不会允许自己的子女这样、因为什么不明朗的原因由着他们自己选择。
“那学校离我家比较近,学费也便宜;肖飞,你呢?在哪里去上学了?”秀右手把着车头,车身依靠在自己的右腰上,左手捋过头发到左耳后,轻轻的转动着颈。
她左手腕上一根红色的扎头绳,在肖飞的眼睛里一直在循环徘徊;他感觉那是催眠大师的手法,对着自己的面前进行心理治疗。
“我在八中了。”他非常懊悔,作为同桌怎么没有提前问一下她的打算呢,他现在的情形如若没有灵魂的躯体,干巴巴直挺挺的站里着。
就是说话也是那样没有颜色,一点没有活气。
秀含笑看着肖飞,“也不错呀,呵呵,我们以后写信联系呗!”她的鼻尖隐现出汗水,刘海的发丝盘结在一块,她感觉自己有点热,只是不好说出口。
“那我们写信联系吧,天太热了,呵呵,再见!”肖飞干涩的话音刚落,心里在落泪,他再也见不到秀了,写信又算是怎么回事啊?
“好的,以后经常写信联系啊,再见了肖飞!”她左脚踏上了脚踏上,右腿在地上蹬了两下,人娴熟的坐在车子的坐垫上,顺着下坡的路,渐渐地消失了她的身影。
“再-见!”他咕哝着,嘴唇里哽咽着,说出的话或许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他浑身乏力地推着大架子自行车,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桥面上的柏油路弥漫着一股蒸汽,在道路上最边沿,地面上散落的石子沙砾卷进他的凉鞋里,那一阵一阵的疼痛也没有唤醒他沉寂的落寞的心情。
回到家里,倒在床上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