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候,四婶,姐我们去摘领家种在地里的红李子,大概是李子吧,并不十分确认。四婶主要割草,姐和我摘李子。这种李子,学校里也有的。虽然已经毕业,但以前住的9号楼前,那一排全都是这种李子树。开的是白花,盛开的时候整个一排很是好看。可惜已经毕业,不然明年清明时节,又可以看到那粉白烂漫的花朵,如何的盛放在校园里。又想到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地的旁边是公路,新铺的水泥。公路的旁边是条河。四婶说,以前河水很大,冬天里结冰,结成很大一片,过河很难。现在河水小了,冬天里也不结冰了。总之来说,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想起小时候,夏季里,雨水过后,河水冲倒过一根电线杆,水漫延到现在的河堤还要靠里边。腊月八的时候,会早早起来去河里砸冰娃娃。所谓冰娃娃者,河水流过之处冰结的形似人状的冰块。砸来放在地里,据说会保佑今年这快地里大丰收。
地里树都种得很密,身体胖如猪八戒者大概是无法通行的。树枝长得很茂盛,枝叶纵横交错,不分彼此。因此寻找和摘李子颇费力气。很多的李子隐藏在树叶间,不多走几步,多从几个角度打量很难找的见,况且地里早被人“洗劫”过几次了。树底下也长满了杂草,有些长到齐腰的位置,增加了阻碍。四婶说这李子比葡萄还好吃,我姐打趣说哪有比葡萄好吃呢,再好吃也比不上葡萄吧。走进里边,顿觉凉爽,想此处实在是个纳凉的好地方。或可约三四人,酒肉佳肴,欢歌畅谈,实在是天上人间。
太阳渐渐往河对面的山背后落下去了,热气开始消退。凉风吹来,公路边白杨树叶哗哗作响,身躯摇曳,似乎在向太阳道别。眼光穿过枝叶,碎金一样洒落在平整的公路上。这是今天的太阳,对这片土地的最后的恩赐。河里的水,不知流了多少年,现在还在不停歇的流着。老夫子曰,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朋友也随着铁皮长车去往海边的南方,月亮还没出现,村子里还有干活的声响,时闻狗吠,虫蝇在灯光下聚集。Bob Dylan在那封信里写,这儿什么也没发生。狗在等着出门,贼在等着老妇人,孩子们在等着上学,条子们在等着揍人。每个人在等着更凉快的天气。而我,在等你。那么在这里,村庄等待安静,夜准备降临,休息吧,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
(文中的图是借用我姐拍的摘到的李子和李子树图。这不算偷图,鲁迅说过,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哈哈!)
苏格 2018.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