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21日10:01:39 周三 晴空*明媚
今天谈一下语言的艺术。语言是一个好玩的东西,对于本国人民而言,由于特殊的历史文化和政治经历,我们对语言会生发出一种崇拜之情,这一点在对外来语的态度上表现的尤为明显。
我小的时候,周围偶尔有教育程度比较高的老师冒出一两句“long long ago”之类的外国话来,小朋友们就很兴奋,会东施效颦的模仿好久,并且乐此不疲。当然,排除了小朋友的天真和游戏的天性,成人世界里面的群体也会对语言保持一种敬畏。国人对于语言的敬畏和对于文化的敬畏是不同的。对于文化的敬畏包含了两个层面,一是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进而生发出来的敬,这一点从农村的一些老年人身上可以比较明显看到,一些不认识字的老年人会对一切印有字形的纸张保持一种谨慎的态度,不去破坏;二是对于文化世俗价值的一面的膜拜,因为在代代相传的记忆和文化传统里面,刻板的印象就是学而优则仕,到后来甚至超出了这个范围,学而优则演,学而忧则唱,以至于仿佛学而优则得天下。当然这是比较务实和功利的动机了。那对于语言的崇拜和敬畏,则不是这样的,两者有着本质的差异。国人对于语言的崇拜更多的不是针对词典里面具象的文字,而是崇拜具象文字背后的高高在上的话语权。话语权是一件了不得的利器,威力无比。话语权来源于世俗阶级权力而又超脱这个范畴本身,他是一个在权力抗衡中诞生的一个产物。两个权力主体狭路相逢了,这个时候双方貌似都有话语权,实则不然,这个时候话语权归属于世俗权力级别更高的那一方,这就是话语权与生俱来的属性。国人对于语言的敬畏,是属于这个范畴的。
成年之后,接受高等教育,心态就会有所改变。这个时候,语言更多的是一种工具和社交的属性。对语言的喜欢也更多地是局限于语言本身,当然也会有一些实用性的目的在里面,比如考试之类,但心态已经平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