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数字,1280,藏在人类基因的隐秘处。记着93万年前的惊心动魄。当时地球正处在早中更新世的过渡期。气候变化的周期从百万年突然缩短到十万年,变得极不稳定。人类祖先遇上了这场剧变。短期内,98.7%的成员消失了。成年个体数从数万人掉落到1280人左右。像狂风里的残烛,随时在灭绝的悬崖边。全世界只剩下一所乡村小学那么多人。中科院李海鹏团队通过研究现代人类基因组数据。这段藏在基因里的往事,就这样被揭开了 。
大灭绝
以前,由于炎热气候不利于DNA保存,难以从30万年前的化石中提取古DNA。所以,百万年前人类历史的研究停滞了很久。这次研究团队开发了FitCoal方法获得了技术突破,解决了这个技术难题 。
人类基因组像一本自传,用遗传密码写成,记录着千万年的延续。FitCoal 的理论基础通过分析现代人类基因组的突变模式,然后进行追溯远古群体的历史。简单说,就是两个谱系在上一代来自同一祖先的概率 。
当团队第一次看到1280这个数字时。他们甚至怀疑程序出了问题。然后花了近七年时间,才证实群体瓶颈期确实存在。更让人意外的是,两组独立的数据居然得出了几乎一样的结果。一场长达11.7万年的生存危机,在基因图谱上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迹 。
化石缺失
在人类学研究里出现过一个怪事。非洲的直立人化石都集中在距今90万年前。这之后,再也没直立人化石。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人类物种。但过渡阶段并没有任何化石证据。这就是非洲古人类的缺失环节谜题。在我国科学家发现大灭绝证据后突然有了答案。原因并不复杂。从93万年前到81.3万年前,这段持续11.7万年的生存危机。存活的个体太少自然留不下化石。
人类的2 号染色体融合或许提供了旁证。大约 600 万年前人类和黑猩猩进化上分道扬镳。在人类的进化上发生了重大遗传变化。其中猿类染色体变成了现代人类的 2 号染色体。同时,生存压力还逼出了身体上的适应。瓶颈期过后,脑子明显变大了。人类演化从此进入了全新阶段并不只是简单的物种替换 。
国际上曾有两个研究组,都算过这个融合事件的发生时间。正好落在 93 万到 81.3 万年的群体瓶颈期里。染色体大改变可能带来重要的生存好处。更容易活下去。之前说的染色体融合让新陈代谢也变好了。但是,那时用来高效存能量的基因,可能让现代人更容易得糖尿病。研究团队给瓶颈期后出现的新人类物种起了个名字,叫 LCA。是现代人、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的最近共同祖先。
绝境求生
灭顶之灾时怎么活下来呢?最要紧的或许是学会了用火。大概79万年前,种群数量刚有恢复人类就学会了用火。能煮食物,赶野兽,挡严寒。生存的可能大大提高了。另外,那时人们必须抱成团。只有把少得可怜的食物分得公平,用得有效,才能熬过那 11.7 万年的难关 。
过去有个共识。大家觉得人类种群在很长时间里,要么稳定增长,要么缓慢波动。但新情况显示在直立人向智人过渡的阶段,人类遭遇过极端的生存危机。和之前的认知完全不同。揭开了人类演化史上的一次重大转折。
当非洲大陆的至暗时刻发生时。东亚地区的古人类活动却完全不同的景象。我国的考古发现,却和这个研究发生了冲突。比如,河北阳原的泥河湾盆地,从马圈沟遗址距今 200 万年。直到 1 万多年前的西白马营遗址,300 多处人类活动点连续不断。串起了一条连续不断的人类演化链条。难道说,非洲祖先濒临灭绝时,东亚或许成了人类火种延续的重要避难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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