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不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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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像十八岁那样,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希望和他天长地久,我这个年龄,付出地真心,只是因为爱。

三月初,天总是阴着,阴出了一种疑惑,春天地脚步似乎被雨挡住了,雨下的很勤,风不是和煦地。

窗外的倒柳萌出了新芽,随着风摆动,李舒云望着窗外,街上行人匆匆,寒冷的味道和二月一样。

三月初的日子,春天的气息如此微弱,就像那缥缈的希望,隐藏在深谷,就是不知道在深谷里能不能开花。

李舒云揉了揉眉心,望向远方,心想,不知道明年的三月是不是春意盎然,阳光和煦,她有点期待。

李舒云有点淡淡的忧伤。李舒云也不知道她和木鱼是怎样的关系,是朋友吧,却超出了朋友范围,是男女朋友吧,总感觉少了那层意思,这种关系很微妙,却又让她摸不着头脑。最终,李舒云下了一个定义,他和木鱼是“知己”。

说起他们的关系,似乎起始于三毛和何西的爱情故事。

李舒云喜欢三毛,很喜欢,恰巧缺少一个和她一样喜欢三毛的人,刚好,木鱼懂,更懂三毛何西的爱情故事。谈起三毛,两人很默契。

李舒云想,这大概就是她本命年最好的礼物。

十三号晚上,木鱼出差,李舒云五点半下班,回到家,木鱼让李舒云给他发位置。李舒云把位置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木鱼截了屏过来,你看,咱们相差十三个小时,不远 ,很期待。李舒云笑着问木鱼期待什么。期待我们见面。那似乎有点遥远,遥远到我们都不能去估算。

他们聊了好长时间,因为第二天上班,所以结束了话题。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五月。

W城的温度慢慢升高,李舒云的姑姑小姨开始给李舒云介绍对象,李舒云只好找个借口,回老家去看望爷爷奶奶。

走之前,她告诉木鱼,说要回老家体验一下生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以前的样子。

木鱼对她说:回家了,就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田园生活。

李舒云坐上了大巴,因为是夏天,一路的风景很美,她有点忧伤,感觉以前她好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她想起了林徽因说过的一段话:一程山水,一个路人,一段故事,离去之时,谁也不必给谁交代,即使注定要分开,那么天涯的你我,各自安好 ,是否晴天,已不重要。

李舒云有一种预感,她可能结婚很迟。因为遇到一个对的人对她来说似乎很难,她和木鱼的关系她也很懵懂,她决定先经营好自己。

回到老家,李舒云过的很舒心,每天陪爷爷奶奶聊天,有时候一个人去路边走走,看看农村不一样的风景。

农村的夏天就是不一样,空气清新,可以听到鸟儿叽叽喳喳的叫,门前面就是青山绿水。

说来就来的暴风雨也让人错不及防,这一端还是初晨的光线,那一端已是暴雨连连,夏季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

不过,李舒云很喜欢这种感觉。

天气情朗时,李舒云拿上一本书,放着音乐,端一杯水,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书,风吹过来,夹杂着花香,远处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一切似乎刚刚好。

雨天时,李舒云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大雨,路边的花草被雨水浇灌,门前土豆的叶子被雨冲刷的很干净,发着绿油油的光芒。雨下的很大,都能闻到夹着泥土的清香。

李舒云喜欢这种安详又温暖的日子,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随意又随心。

李舒云在家呆了一个礼拜,走之前和以前一样 ,奶奶给她煮了自家的鸡下的土鸡蛋。

看着爷爷奶奶佝偻的身体和满头的白发,李舒云不由的眼睛湿润了,她转过身子,和爷爷奶奶告别。

回到W城,温度很高,又到了每一年的高考,出租车在柏油马路上排成一排,接送考生,公交车上也写有鼓励的录语,校门口都是各个公司准备的矿泉水和扇子,警察叔叔来来回回在巡视,连救护车也停在校门口,很多家长在等着孩子出考场。

李舒云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但心里还是很激动,就好像是她要考试似的,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每个考生都能考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

高考结束后的晚上下起了大暴雨,李舒云的两个闺蜜来找李舒云,三个人卖了两箱啤酒,边喝酒边吐槽工作,李舒云说: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的烦恼,它就在哪里等着你,从来不会缺席。

三个人都喝的晕乎乎的,她的两个闺蜜在打电话,李舒云一个人坐在那喝酒,她看时间十二点半了,不知道木鱼睡觉了没有,她打过去,响了几声,电话里传来木鱼朦胧的声音,这么晚还没睡,在干嘛,在喝酒吧,李舒云说笑嘻嘻的说:是啊!你要不要来点。木鱼说:没喝多吧!赶紧睡觉,少喝点,女孩子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李舒云感觉头晕乎乎的,她躺在床上,莫名其妙的对木鱼说了很多,也不知道聊了多久,之后就懵懵懂懂睡着了。

第二天,李舒云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朦朦胧胧的拿起手机一看,是木鱼打的。

喂!木鱼问:有没有好点!昨天晚上喝多了吧,起床先喝杯热水把胃暖一下,头还疼吗?早餐吃点清淡的。好的,知道了,才几点啊,你就给我打电话。已经十点了,我估摸着你也睡醒了。

木鱼笑嘻嘻的问李舒云记不记得昨天晚上说过的话,李舒云说:昨天晚上喝的多了,只知道和你聊天了,说的什么,忘记了,应该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哎……电话那头传来木鱼的叹气声,害我白高兴了一晚上,你真的忘记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了,你说要对我以身相许。这次换李舒云沉默了,呃……

李舒云淡淡地说:可能喝多了,酒喝多了,胆子就大了,所以说过的话都是假的。木鱼笑着说: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原来是酒你没喝醉,是自己醉了,睡会儿赶紧起床吃早餐,以后别喝酒了。

挂了电话后,李舒云回忆昨天晚上的情景,她是对木鱼说了以身相许,可能是真的喝多了,胆子大了,她是有胆子说没胆子承认。

她和木鱼的关系只能到喜欢,仅此而已,现在这种状态就刚刚好,多了无法收留。

李舒云揉了揉额头,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有些人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还不如不开始。

她记起了大冰说过的一句话:我在路上走着,遇到了你,大家点头微笑,缘深缘浅,缘聚缘散,该分手时分手,该重逢时重逢。惜缘即可,不必攀缘。

李舒云喜欢和木鱼聊天,无关风月,只是因为喜欢,因为她和木鱼有个共同话题,是关于三毛和荷西,还有那个让他们向往的撒哈拉沙漠。

木鱼问李舒云想谈一场怎样的恋爱。

李舒云沉默了一下回答:我想谈一场不赶时间的恋爱。不设定期限,不拘泥于婚事,付出自己的真心实意,毫无保留,一心一意,慢慢地,去爱那么一个人。

李舒云淡淡看着远方,阳光正好,也许明年的五月会不一样。

木鱼终究不是她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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