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打水,照了镜子才发现凌乱的头发四处飘落,拿起梳子扎了马尾意识到还穿着睡裤,打开衣柜找了裤子,换上,利索的出门了。
说实话我不是个特别讲究的人,如此"慎重",只因为她,我的打水西施。
称她为西施,长的确有几分姿色,脸蛋谈不上精致但一定是化了妆的,轮廓清晰加上浓抹重彩看上去白里透红,带着一副耳坠,头发是盘着的,从后面看有着日本艺伎的风范,粉色小棉袄黄色的裤子黑色小皮靴,在飘雪的季节人们大都以灰白相间的地带中不失为一道色彩。
每次去打水都会看她倚在门口的桌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大屏手机,低着头,时而捂在耳朵时而对着讲话,有时会拿指头使劲的戳着屏幕,略微粗壮的指头看起来有些笨拙。她不怎么笑,甚至看起来还有些严肃,打扮虽有些媚俗确也显得精干,她的工作很简单,接桶、打水、递桶,水费都是我们自己放在盒子里的,她也不看,她常常犯的错误就是因为玩手机太入神而导致水满溢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有意的去观察她的着妆,每次穿的都不马虎,而且色调也极其鲜明,不仅暗自发愧,我二十几岁,却常常选一些暗色的衣服,而且常常不修边幅,记得大概还是夏天的时候有一回我穿着一身卡通家居服扎着两个小辫儿去打水了,当时想如此装扮别人看我也就十六七岁样子,再说这么近、也就打个水、又是周末,用不着太正式,结果那天正好撞见我的同事,好不尴尬。后来有几次虽不是穿着家居服去也不过是随便披件衣服,每次都心存侥幸,总觉得不会遇到熟人,还自我调侃的说又不是去约会。现在却被打水西施渐渐的教育了,穿衣与环境于工作无关。
馒头店的姐姐总是穿着差了一截的裤子,鞋子也总是趿拉着;菜圃的嫂子从来都是一件蓝大褂;卖豆腐的大叔双手缩在发着油光的袖筒里像是还在旧社会,相比之下,打水西施却是另一番风味,他们都是生活中最普通的人,因为工作因为生活对自我完全没了概念,他们当中有少有人去顾及自己的形象,打水西施的工作没比他们体面多少,她确如此的“靓丽”,也许你会说爱美之心人兼有之,而无论身处何处都将自己打扮的精致更是一种态度。一种对自己对生活负责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