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读诗│《既然》与《热爱生命》

偶然读到这首含蓄的小诗,分享给大家:

既然  (徐敬亚)

既然

前,不见岸

后,也远离岸

既然

脚下踏着波澜

又注定要恋着波澜

既然

能拖起安眠的礁石

已沉入海底

既然

与彼岸尚远,

隔一海苍天

那么,便把一生交给海吧 ,

交给前方没有标出的航线!

徐敬亚(1949--),吉林长春市人,当代诗人、文学批评家。第一届青春诗会成员。我并不熟悉这位诗人,只是偶然间读到了这首诗,特别喜欢。

在我看来,这首诗是以“海”比喻人生,那自然,我们每一个人自从出生起,就已经开始了在“海”上的征程,离开了人生的起点——岸,而人生的终点则是“对岸”。在人生的海洋上,自然是时时充满着波澜。那么,既然人生如此,没有“礁石”可以依靠,何妨就把一生交给大海,沿着没有预设的航线,一往无前!

人生就是在大海上的航行,时时要与风浪搏斗,人生也没有特定的模式,谁也不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但是,既然生命自从开始就已经无法选择、不能回头,所有的畏惧、犹疑也是没有必要的。所以,诗人说:“把一生交给海吧”,也就是说:勇敢地往前冲吧!

汪国真的《热爱生命》,与此诗有异曲同工之妙:

热爱生命 (汪国真)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

既然目标是地平线

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这首诗是汪国真的代表作之一,广为传诵。但是,从意境上来说,未免过于直白,不够含蓄。一眼就能看懂的诗,因为不能引起读者的联想,在审美上肯定要大打折扣,不过,这也是汪国真诗歌的特点:浅显、易懂,容易传播,但是难以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想成为精品流传,就不是那么容易。大约在1997年,文艺界曾经评过“全国十大最差作家”(大概就是这样的称谓吧,年代久远,可能有出入),汪国真就是那十大之一,也说明在专业人士的眼中,汪国真的诗歌虽确曾影响了一代人,但是却有其先天不足之处。

徐敬亚与汪国真是同时代人,名气上远不如汪,但是单从这两首诗来看,水平之高下还是很容易分辨。所以,如果以为才华高则声名就更显,定是大错特错。当然,这又是题外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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