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样,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
刀耕火种。
是的,我们的祖先,千百年来,就是靠这最原始的生活方式,繁衍了几千年。。。。。
我却想起了“火"。
童年难忘的火。
想起来,一到寒冷的冬天,一家人坐在暖和的炕头,暖暖的,真是暖暖的。
要不,再生个木炭火盆,放在炕上。
一家人吃饭在炕头,谈笑在炕头。
真有一点“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的感觉。
每到秋季,总要跟上大人,到野外割干草,扫树叶。以备冬用。
木炭要用钱买,所以一般火盆都用棉杆柴,或者玉米棒。
最有气派的是去外婆家,到人家有细车的家借车,甚至有些家还让你用他的骡马。
坐上那,确实是一种贵族的享受。
里面放了一个木炭火盆(一定是木炭,无疑)。然后廉子一放,车就飞驰。只有赶车的父亲没享这种福气。
后来人多了,往往是全家走着去。
回来时,冷不可忍。
还是父亲抱回一梱棉杆柴,就在屋里点着,一家人围着取暖。
那时的土木结构房,窗贴糊纸,门指头可伸进去。
不知怎样,还是一种暖暖的。
到上学时,学校是占的古庙。冬天的情形可想而知。
寒风吹来,呜呜呜。
每个同学脚下放个火盆。
每到早晨到校,大家都忙着生火。
木炭一般都没有,只是一些干柴。有些胆子大的到家里偷偷的带了一些木炭,简直就是珍品了。
每到快吃饭时,各家炊烟袅袅四起,夹杂着浓郁的农家饭菜之香。
那时,谁见过魚虾。就是猪羊肉,只有过年才能上桌。
只要豆腐,鸡蛋(尽管还养鸡)一周吃一次就算是上等之家了。
而其它季节,捉几个麻雀,和点泥巴,包住,然后在做饭时,放在火边烤,过会儿,估计熟了,剥开泥,连毛都取了。虽然肉不多,但那味啊,绝对是一种佳肴!
和点面,加上盐,茴香,揉成片,再一烤,那种味道,多年啊,还在回味。
玉米快熟的时节,弄几个,连皮放到火边烤,尽管吃得嘴边都黑了,但那味道,真是香得无法形容。
最火的是年了。
这年前几天,家人都忙。正如“猫抱柴,狗烧火″,力所能及吧。
肉有了,蛋可以吃了,饺子包了,对联贴了,再画个门神,贴上灶王爷,放供枣山(面捏的,装枣),再买几个爆竹(双响更奢侈)。
哎,能穷一年不穷一节么!
清屋扫厦,贴窗花(当然是请巧手剪)。
傍晚,堆旺火柴堆。
要棉杆,芝麻杆,谷草,柏树枝,
寓意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柏枝大概是健康长寿之意吧?
年那天,一家人都得早早起来。
下饺子,
敬神,
放鞭炮。
下面就烤旺火了。
柴堆成一人多高的宝塔形,一点着,全家人围在一起。烤着,说着,但今天必须说吉利话。
比如说,饺子破了,要说涨了。
等到火没焰时,大家都在上跳来跳去。说是能治腿疼。
不会跳的小孩则由大人抱着跳。
这就是旺旺的火。
随着居住方式的进展与改变,空调,电热,天然气及居民楼群,这个方式慢慢就绝迹了。
思念呵,
童年的火!
思念呵,
故乡的炊烟!
故乡的云,故乡的炊烟。
小时的伙伴, 此月游子的尽头停在了腊月 可以眺望春天渡口的辽阔 我们的眷念的源头悠长在 小巷的幽深 乡村的苍茫 这就是每一个华夏儿女的腊月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