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上午悄声对我说,对面那老头,难受大部分是装的!
我问他,你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人家疼不疼你知道?
她爸认真的回复我,难不难受,我太有经验了!你想想,谁真的难受的时候不是闭着眼,皱着眉,咬着牙?你看他,哎呦呦半天,抬起头,巡视病房一圈,一旦跟你的目光对接上,他就坚定地盯你几秒钟,再开始“哎呦,哎呦”。
嗯?你说得好像有道理,你刚做完手术的那一两天,时不时也会吭叽两声,但基本上都是闭着眼,根本没心思注意谁进病房来了,不像他,看见有人进来了,特别是医生护士进来了,“哎呦”的声音就会加倍!
晚上,护士给老头灌肠,老头不光底气十足地喊着“爹呀!娘唉!哎呦呦!”,屁股一直在扭,三个女儿都按不动瘦的皮包骨的他。
她爸说,要不是昨天我也灌了肠,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灌肠有多疼呢!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而已,一点不疼,这喊的,跟要杀了他一样!
住院陪护这几天发现个规律,越是家属陪护多的,患者难受的点儿就多,就连“这药扎嘴”都是理由。
这是不是跟“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是一个原理?
有个疑问,究竟是性格迥异的人创造了这个多姿的世界,还是千奇百态的社会现状,成就了人性的多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