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距离看完东野圭吾得《解忧杂货店》《白夜行》《嫌疑人X的献身》已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写读后感的主要原因是,这三本书与我从小居痴迷的阿瑟·柯南·道尔的侦探推理风格大相径庭。柯南道尔注重细节严密推理手法,情节跌宕起伏,读完有酣畅淋漓之感;而东野圭吾却把侦探推理与情感结合的妙不可言,简直惊为天人。刷新我的认知之外,我担心能否把我读完的所有感受,一字不落完美地落在纸上。
先说《解忧杂货店》。
解忧杂货店,其实就是浪矢雄治的“浪矢杂货店”,小说中,作者把这间小店设定为时光机,在这个超现实元素包裹下,讲述了几段温情的故事;比如“月兔”北泽静子、“鱼店音乐人”松冈克郎、“绿河的女儿”川边绿、“保罗·列侬”和久浩介、“迷途的小狗”武藤晴美。看似并联的几个小故事,实则被“浪矢杂货店”和幼稚园“丸光园”串联在一起,整个小说的结构环环相扣,很精致。
准确的说,《解忧杂货店》并不属于侦探推理类小说,它是在带有超现实元素、在推理小说结构框架下,讲述的信任、爱情、亲情、家庭与梦想……的故事。在“浪矢杂货店”的前门投信口和牛奶箱之间传递的是信任;我特别喜欢浪矢爷爷的那句:“这么多年咨询信看下来,逐渐明白,很多时候,咨询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来咨询只是想确认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这就像遇到难以抉择的时候,抛出硬币的瞬间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只不过很多时候,心声的力量相较于其他来说,太弱了,弱到我们自己都无法确认它正确与否。何以解忧,唯有自己能给出答案。
再说《白夜行》。
可以说,《白夜行》这本书给我震撼,远胜于《解》,这也直接预定下本书《嫌》的阅读,这是后话。《白》的人物繁多,以至于我要罗列出人物关系图才能理。这一点曾导致了我对自己的智商的严重怀疑,然后把部分章节读了又读,才作罢。
男主人公:桐原亮司;母亲桐原弥生子与自己家当铺雇工松浦勇在家里偷情,桐原亮司跑到废弃大楼的通风道里玩耍,却看到了父亲桐原洋介对自己的好友西本雪穗实施性侵的不堪一幕,扭曲的惊惧与愤怒使得11岁的他用长剪刀刺死了自己的父亲。
女主人公:西本雪穗;由于家庭窘迫,母亲西本文代强迫幼年西本雪穗卖淫来维持生计。幼年不幸的经历也让西本雪穗的世界里没有了阳光。当然,母亲西本文代的死因在小说中虽未直接言明,却让人内心隐隐感觉到很有可能是西本雪穗(或伙同桐原亮司)杀死了西本文代。
七年后。
桐原亮司发现笹垣润三对七年前的惨剧仍然穷追不舍,且已怀疑到自己和唐泽雪穗(西本文代死后,西本雪穗被唐泽礼子收为养女,遂改名)身上了。桐原亮司与唐泽雪穗本就青梅竹马,都有着惨痛不堪回首的童年,两人之间诞生了包含爱情、同病相怜等复杂的感情。没有家庭温暖的二人,为了不让自己的罪行被发现,用尽各种手段把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一除掉。而亮司基于各种复杂的情愫一直暗中帮助雪穗报复迫害她的人,同时也帮她一步步铲除一切妨碍她成功障碍。最终桐原亮司为了让警察不追查到雪穗,用剪刀自尽,而雪穗面对桐原亮司的尸体,一次也没有回头。
个人感觉整个故事属于暗黑系,以及本书名为《白夜行》的缘由,作者已在书中用女主人公的独白点明:“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这里所说代替太阳的东西就是指桐原亮司。
小说的结局,桐原亮司从雪穗华丽的新店楼梯上跃下。当笹垣润三问雪穗:“这个人……是谁?” “雪穗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冰冷地答道:‘我不知道。雇佣临时工都有店长全权负责。” ……“笹垣润三脚步蹒跚地走出警察的圈子。只见雪穗正沿扶梯上楼,背影犹如自色的幽灵。”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读到这里,心痛,想雪穗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回头?是不爱?回头想想,又并非如此。诚然桐原亮司对西本雪穗的感情已经达到了极致,而从整个故事的脉络来看,两人的默契已如同一人,那怎么还能说西本雪穗不爱呢?两人都爱到了极致。桐原亮司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西本雪穗的新生,可谁知,在女主的心里,桐原亮司就是她的太阳。桐原亮司死了,没有了太阳,西本雪穗俨然已成“白色的幽灵”。
最后是《嫌疑人X的献身》。
读完《白》,我心里想,爱到极致也就这样了吧。可谁知,东野圭吾用《嫌》这本书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个人认为,《嫌》是这三本书里的扛鼎之作,属于非典型本格推理的佳作。这么说是因为在本格推理框架里填入了相当大篇幅骇世嫉俗的爱,直到故事的最后才为我们真正解密。
在本书的开头,作者就已经将杀人凶手及其犯罪动因,犯罪的过程等一系列要素一一呈现在读者眼前,给人的感觉是谜底已揭开,现在开始讲人称“达摩石神”的数学天才男主石神哲哉对女主花冈靖子的爱情。但在故事的最后,我明白了,之前的整个故事都是骗局,只有石神哲哉对花冈靖子的爱是真到骨子里的。
女主花冈靖子是一位离异的单亲母亲,在前夫富樫慎二无赖一样的纠缠下,一直是软弱和忍让的。后来与前夫扭打的混乱中,在女儿花冈美里的帮助下杀死了富樫慎二,且为了保护女儿,把所有的罪行揽在自己身上。住在隔壁,人称“达摩石神”的数学天才男主石神哲哉早已洞察了一切。由于对女主早已心生爱慕,石神哲哉决定帮助花冈靖子母女洗脱罪名。迫于压力,女主母女二人在石神哲哉的精心安排下,与警察进行了一系列的周旋。可谁知,警察却一直在真相的外围敲敲打打,始终处在背离真相的方向上。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的关键人物就是男二号汤川学,与石神哲哉是校友的天才物理教授。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有名的私家侦探,钻研物理规律且沉醉于逻辑推理。警察草薙俊平和内海薰时常会去找汤川学讨论疑难案件。这种关系倒与《福尔摩斯探案全集》里面,探长雷斯垂德和福尔摩斯的关系无异。汤川学这个人物刻画得很具有立体感;从与校友石神哲哉重逢时的喜悦、到开始怀疑老友时的矛盾、再到真相大白后的痛惜,整个感情脉络都在人性和侦探推理之间拉扯,有血有肉的人设,很出彩。
当然,本书的精彩之处不仅于此;在本书的开头,作者就把读者带入一个貌似顺理成章的故事情节里。然而,在本书的最后,谜底揭开的时候,真相给了我又一次强烈的冲击。对于作者的故事框架、构思布局以及人物情感的把握,简直拍案叫绝!故事的结尾,看哭了:
“警员跑过来,想要制止他。” “
“别碰他!”汤川挡在他们的面前,“至少,让他哭个够……”
“汤川从石神身后,将手放在他的两肩上。”
“石神继续嘶吼着,草薙觉得他仿佛正呕出灵魂。”
看完《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惊喜的是,找到由西谷弘导演,福山雅治、堤真一、松雪泰子主演的电影版《嫌疑人X的献身》,男神福山雅治饰汤川学、堤真一饰石神哲哉、松雪泰子饰花冈靖子。忘不掉的是,石神哲哉犹豫又坚定的眼神,以及最后的“呕出灵魂”。“如果你过得不幸福 ,我所做的一切才是徒劳。” “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个人。”这是石神哲哉对于爱的定义。
爱一个人,到底可以到什么程度?我在想。
二
过去的一周,是我25岁的最后一周,平淡而无奇,真切且踏实。
从3月初开始的规律的饮食起居,以及健身学习让身心都感觉到极大的满足感。一如当初所愿,每天都可以去图书馆自习,真是件太满足的事情。赶巧,可爱的小师妹在图书馆准备托业考试,真是让人羡慕的小姑娘。一起学习吃饭,“师兄+师妹”的桥段,让人溢满幸福。当然,图书馆的那张小纸条,也算是圆了自己愿想中图书馆搭讪姑娘的一种可能。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不过还是很开心,这本就是行动比结果更让人有幸福感的一件事。我知道自己本真的性格是安静的,也一直向往着极简的生活。这段时间,我也切身感觉到独处是一种美妙的存在。
慢慢地,就会发现主动选择独处的人,根本就不会感觉到孤独。爱上独处,无关乎“猛虎总会独行,牛羊才会成群”这样的励志文,它就像淌过喧嚣的流行乐之后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至简本真的民谣。独处,本就是一种由外而内的生命体验,而主动选择独处的时候,也是自我觉醒、独立人格塑造的开始。
25号是我26岁的生日,之前本已安排好:上午图书馆自习,下午健身洗衣服,晚上出去吃饭看电影和回宿舍爸妈视频。可惜了,被一场仓促的生日聚餐替代,唉,我这处女座的性格。忽而一起聚餐的举杯推盏,忽而聚餐后的一哄而散,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不过这次太具仪式感的生日聚餐,大家在一起的感觉,也挺好,至少我是这么认为。我也明白了,是否在独处的状态,并不关乎是否独我一人。即使在觥筹交错间,我依然在享受妙不可言的独处时光。生日那天,虽未事必尽善,但也应律己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