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睡了三四个小时,几乎是被冷醒的。一双脚像是在冰窖里。被子变得异常的薄。下身尿胀得沉痛。寒气逼人,实不想起来。可带着尿胀必是睡不着,才不得不强起去。看看时间,离起床闹钟还可睡三个钟,心想,脚如此冷,何不接热水来泡一泡。
泡了十来分钟的脚后接着睡,脚下是暖和了,被笼子里宛如搁着一架小时候的火炉。冷不觉得了,却半天也没有睡着。半醒中,好像做了一个梦。什么样的梦?到这时已全想不起了。迷糊到午后三点多钟,有电话打来,接了,说有事即挂了。很快睡着,正睡得香,讨厌的闹钟响了。
原以为春天来了。不承想,这两天冷得才像是真正的冬天。南方寒风冷雨,北方几乎是下雪。闻说广东某地也下了小雪,若是如此,可见这一场寒冷是名副其实。晚上在朋友圈见到,罗浮山飞云顶出现冰挂。视频中的坚冰白雪,比家乡的寒冬也不过这样。俗话说,三月还有桃花雪呢。我早早地说春天来了,不过是心盼的急。天气的变化,自然的威力,天地之广大,又不得不让人为之慑服。
想想去年这个时候,那朴树不仅落光了叶子,并且发起了嫩黄的新芽。今年呢,有一棵叶子迟迟没有落尽。这一次风雨彻底洗牌,落光了。至于发芽还早着呢。倒是那棵柚子树,性子有点急,不管不顾地,有三两球苞蕾打成了。
“雨水”过了多天,已然是八九,又是燕子飞回来了的时候。今天是正月二十二,还没有出正月,年早已是过完了。
北门外的年桔还没有撤掉,那年桔经这么些天在风雨中的示众,被人无意的摘,空洞的空洞,萎缩的萎缩,至于还挂在上面完好的桔子,已然失去了喜庆的生机。摆在年桔周围的一品红、荷兰菊也都是凌乱不全。只有那一盆盆黄金菊仍开得荼蘼,不肯谢去,令人怜惜。红灯笼也还挂在高处,北门招风,整天被吹得东摇西摆,欲作风筝飞去。原本喜庆圆圆的大红灯笼,被吹得变了形,时而作人参果的形状,时而像是突出要掉下地来的两只大眼珠子。红绸布面上覆着雨水,湿湿的,失去了热闹的颜色。十五后,接连下着雨。如果不是坏天气,想必已经收掉了。这一些本该收走还没有收走的摆饰,让人感到一副无人收拾残局的颓势。
雨仍下个不止。淅淅沥沥。地面湿湿的。确实冷的。于是把羽绒服加上。保暖内衣毛衣羽绒服都穿上了,在家乡也不过这样。去年不曾这样穿过,就感到今年似乎比去年冷些。一说到南方的广东,大抵是炎热的。说冷或许让人不信,像这样的天气似乎是不应该有的。
如果看气温,怎么也不到零度。为什么会感到跟家乡是一样的冷呢。看天气预报,家乡零下,拉萨更是。想想不是更冷么。其实我觉得,冷是一种感受。是在一定环境下不同的体验。若是此时在拉萨,说冷,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或许因为环境适应不同,冷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意将休息日推迟了一天。只为着晴日。晴日好出游。有人也许愿意在这样的冷天休息,好躲在被窝里,岂不舒服。而我休息必要是出去透气的,也只有晴日方便。
我知道,晴日就要来了。经这一场寒风冷雨,必是真正的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