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四十不惑。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不贴切。中年的时候,我们正好站在了人生的中点,或许是最为困惑的时候。
中年的时候,我们开始看着老人慢慢地走向人生终点,而且不可阻挡。死亡离我们是那么地近,又是那么地不可控。在此之前,我们都想避谈死亡,或者轻视和忽略死亡,但是在这之后,我们却不得不去面对死亡。我们要切身的感受什么是死亡,就像坐车一下,到站下车这么轻松和随意?我们也要去想象怎么死亡,是切肤之痛、刀剐之厉么?夜深人静,或者每年的某个时节,我们都可能惊醒或梦回。
中年的时候,我们也开始体会一个生命从开始到成长,同样不可阻挡。我们的孩子,身边的小朋友,就像这春季泥缝里的小草,或者树枝上钻出来的嫩芽,势不可挡,一天一个模样。年轻真好呀!绿色真美呀!不管是孩子,还是绿草绿叶,他们都有一个新的旅途值得期待,都有梦想值得追逐。相比而言,中年的我们,又是如此的自惭形秽。
中年的时候,我们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小毛小病开始多了起来,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变成大病;记忆力也开始衰退,原来自然而然能够记住的事情,现在突然也会忘掉;男人的肚子开始越来越大,而女人的皱纹也开始越来越多。我们开始在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里感受衰老的威力、新陈代谢的降速。
我们站在跑道的中间,往后看到的是年轻和希望,往前看到的是衰老和重点,心底何止惆怅,何止疑惑?
中年的时候,也到了我们开始倚老卖老的时候,我们开始羡慕有一技之长的人,也羡慕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如果我们年轻的时候浑浑噩噩,那在这个时候唯一拿得出来的也只有资历了,吃的米粒够多,走的弯路够多,也足以让我们脸红。甚至在这个时候,开始后悔起来,后悔百读了这么多年的无用书,不如老家里的铁匠或木匠那么踏实,更谈不上那些所谓的有一技之长的音乐人或者技术员。
我们开始困惑,也开始自暴自弃,到了中年的我们,是多么的失败?而成功又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甚至开始鄙视成功,鄙视梦想。就想这样依靠着老的资格,平静安稳的生活,或许是最好的,但其实在心底里又不甘心,梦想真的就这样虚幻和遥不可及吗?
深夜时分,也时刻感受着孤独。这些年经历的人无数,想找几个谈得来的却屈指可数。所以,一直向往着在某一个午夜,叫上几个人,围着一桌叫不上名字、热气腾腾的饭菜,把心里的话都倒个精光,就着酒也好,就着茶也好,酣畅淋漓之时酒醉或茶醉,歪倒在桌子上或者椅子上,直到自然醒来,再重新审视新的太阳。
中年的感觉,困惑的说不出话来,甚至觉得开始有些抑郁。但愿等我们熬过这一段,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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