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张一点没有印象的脸,脑子里忽然飞闪过几个画面,
这几年每次偶然间路过红松公园的时候,确实门口都隐约坐着个戴草帽的老头。
每次路过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一丝疑惑,
就这个破公园,难道还需要看门人么?
但是我想说的是此刻,我的脑子像刚来过一个1080度的托马斯回旋炮一样,完全是懵的。
老头又开口了,
“别想了,你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定了定神,看着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不要兜圈子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沉静中带有一分讶异,
"你的意思是,你信我说的话?”
我看着他似乎早已习惯失望,却仍然迸发出点点光芒的眼神,说,
“最近我身上也发生一些奇怪的事,信不信的,我现在也只认识你了......”
“好。既然如此,我们启程吧。”话毕,他还用手认真戴了戴头上的破草帽。
“启程?去哪儿啊,而且你不该先给我讲讲你的情况,我们交流......”
我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了,留给我一个穿着二股筋背心的背影。
好吧,就算你不想讲,换身衣服走行吗,这拖鞋破洞的背心和破草帽,
很容易暴露你看大门的身份的......
我还这么想着,他人都走出十几米远了,扭头喊到:
“快点啊,别磨磨蹭蹭的,先去你家,把鸡卖了......”
“什么?我还以为要去哪儿,不过卖鸡干嘛,你要是不要了,咱们吃了呗......”
我快跑几步追上他,他头也不抬答到,
“你懂个屁......谁说这只鸡是我的了,有了这只鸡,会有大客户找上门的。”
出了公园门,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到了我家楼下。
然后,上楼抓了一会儿鸡,怕它跑了,拿透明胶把它的翅膀和腿都缠起来了,
提着,去了市中心西兰花2号街的花鸟市场。
这花鸟市场可一点都不冷清,闹哄哄的全是人,各种叫卖,有很多小动物,各种花草,除了两边的门店,
门口摆摊的人也很多。
我饿了一天了,先买了个饼,一手拎着鸡,一手拿着饼。
我们随便走了几步,就不要脸地占了个空位蹲下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捡了一个纸片子,
掏出一支笔,认真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母鸡 残疾 不下蛋
售价两万八
看到两行字之后,我的内心:
What? 你真的是为了卖鸡来的?
写完之后,他还很认真地把牌子立在了旁边。
我在心里用惊奇的眼神从头尾看了他一遍,不经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这个人不会......有病吧?
O,O,OK......
虽然我这么怀疑着,但我目前还是蹲在这里卖着鸡,因为就算不在这待着我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一个闹哄哄的破市场蹲着吃饼,身边有个神经病在卖鸡,
我一脸人生从此无望地吃着饼,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双擦得程亮的皮鞋。
一个礼貌清晰的声音,在头顶输出,
“老板,你这只鸡,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