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高声朗诵《孟子.万章章句上下》,对于百里奚的身世之谜,颇有感触,历史上就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对百里奚的身世妄加猜测,说什么当年百里奚是秦穆公用五张羊皮换来的。到底这种说法可信度怎么样?孟子对于这种无厘头的没有根据的说法,提出自己的看法。
原文如下:
万章问曰:“或曰:‘百里奚自鬻于秦养牲者,五羊之皮,食牛,以要秦穆公。’信乎?”孟子曰:“否,不然。好事者为之也。
百里奚,虞人也。晋人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百里奚不谏。知虞公之不可谏而去,之秦,年已七十矣,曾不知以食牛干秦穆公之为污也,可谓智乎?不可谏而不谏,可谓不智乎?知虞公之将亡而先去之,不可谓不智也。
时举于秦,知穆公之可与有行也而相之,可谓不智乎?相秦而显其君于天下,可传于后世,不贤而能之乎?自鬻以成其君,乡党自好者不为,而谓贤者为之乎?”
大意是:
万章问:“有种说法,百里奚当年在秦国放养牲畜谋生,后来,用五张羊皮的代价,以换取为秦穆公效劳的机会,这件事可信吗?”孟子说“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那些好事者编造的”
百里奚,是虞国人,晋国人用垂棘的壁玉和屈产的良马,希望换取借道虞国讨伐虢国。这种居心叵测的事,虞国大臣宫之奇向虞国公提出自己意见与劝告,百里奚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虞国国君是听不进任何意见的。到了秦国,他已经70岁了,难道他不清楚为他人放养牲畜以谋求秦穆公任用是污浊的,能说他聪明吗?知道虞国公不听劝公而没有提意见,这件事能说他不明智吗?知道虞国最终灭亡而提前出走,不得不说他很明智!
当时百里奚为秦穆公所用,知道秦穆公这个人是可以为他效劳所以就去辅佐他,能说他不明智?在秦国为相并让自己的国君称霸天下,并能够传给后世,没有才干能够做到吗?出卖自己成全君主,乡下自爱的人都不会这样干,像这样有贤德人会这样干嘛?
个人看法:百里奚作为辅佐秦穆公天下的贤德之人,能够被秦穆公重用,本来就很传奇,但是对于这一段传奇的故事,有不同的版本,其中这个版本,其实是对百里奚的误读,百里奚一生坎坷,周游各国,以寻找创业入仕的良机,但一直并不得志,遇到秦穆公时,已经70岁,这样一个70岁的老人,虽然年龄很大,体力下降,活力不如年轻人,但对于辅国之臣,百里奚有丰富的人生阅历,睿智的头脑,开阔的视野,成熟的心智,这也是年轻人无法比拟的。百里奚能够成就一番大业,当然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结合,但是绝对不是某些好事者所简单想象的:当年秦穆公用五张羊皮换相的策略,是以瞒天过海的方式把百里奚从楚王眼皮底下换回秦国,就是一场不见硝烟的人才争斗战,结果导致秦穆公称霸天下。所以讲并不是好事者所说:百里奚为了仅仅谋求个人的生存发展,委屈求全给秦国人放羊牲畜来找机会接近秦穆公,企图得到秦穆公重用。这种说法看起来有一定道理,其实是好事者以不正之心去衡量百里奚贤德的内心,去误读百里奚的雄才大略!
余超林早读《孟子》感言集之42:羊皮换相百里奚
2018-7-5 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