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身边那些“离经叛道”的人
2013年,我大学毕业,毕业后立马投入工作,一个没有任何生活技能和后盾支持的山村女孩忽然被丢进时代的滚滚洪流中,要自保、自立、自强,那时候整个世界都是紧绷的,阅读成了我唯一喘息的机会。
也就是在那时,我读到了《借山而居》,认识了第一个我想成为的、“离经叛道”的人:
他叫二冬,一个大学毕业后带着画笔,用4000元租了一个破土房,隐居在终南山的年轻人。
直至今日,他仍旧在终南山上离群索居。
唯一的变化是:为了让自己更静,他搬进了更深的深山中。依旧独居,依旧写写画画,不论沧桑变化。
我还有一个朋友,从19岁开始纵身入山海,一直在环球旅行,期间也数度回到长沙,不过是卖房、卖车。
她今年35岁,已经周游了70个国家,刚从普吉岛旅居完,现在已经到了加州,开着新买的五手桑塔纳,要穿越北美。
每次与她相见,我都如饥似渴地打听那些让人目眩神迷的行途故事。因此我也得知,这些年,她见过极光,也穿过大雪和暴雨。有过极致的快乐,也忍受着至深的孤。
她至今单身未婚。
主流的价值观在她眼里,是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
他们,都是我眼中《月亮与六便士》里的主人公,是我身边的思特里克兰德——
那些出生就带着原力和觉醒的人,用尽生命的力气去追赶自己月亮的人。
2,读完它,很久很久都走不出来
上次写完十年后重读《廊桥遗梦》:有一种爱,在婚姻之外后,有朋友提名让我写写《月亮与六便士》,说实话,自2018年读完这本书后,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走出来。
可恨心中丰沛有感,却难以付诸笔墨与口舌。想写,谈何容易?每次想要表达,都充满了以卵击石的无力感。
我只记得读完这本书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毛姆。
后来连读了他的《面纱》、《在中国的屏风上》、《刀锋》、《阅读是随身携带的避难所》,依旧觉得《月亮与六便士》一骑绝尘。
对我来说,这本书引发了一场价值观的“核爆”。
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德,是伦敦一名成功的证券经纪人,拥有体面的职业、富裕的家庭和看似美满的婚姻。然而在40岁时,他突然抛妻弃子,只身前往巴黎学画。
像是一场血脉的觉醒——
“去意已决、不容更改。”
“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
在巴黎,他陷入极端贫困,几度濒临饿死。期间与救济他的好友之妻发生关系。
他本不需要爱情,却导致那个可怜的女人为爱殉身。
最终他流浪至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与土著姑娘爱塔结婚。在原始丛林中,他的创作达到艺术巅峰。
他就是这样,为追求自己的绘画理想,践踏伦理,无视一切,几近癫狂。流离至荒岛后,贫病交加,最后只野兽般凭着本能和欲望活着。
这是以高更为原型的小说,最伟大的艺术家,往往是最无情的。
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正确活法,只有敢不敢跟着心走的人。
3 月亮与六便士,不再是单选题
近些年来,我们似乎都陷入了同一个精神困境:眼前的苟且、诗和远方,这二者之间,只可二选一。
可是事实上呢,倘若你把一件事做到极致,鱼与熊掌可以兼得。
就像前文提到的那位年轻的隐居终南山的年轻人,日常吃食全是自给自足,经济上已经拿了几本山居系列散文集的版税,他的每篇公众号也总有上百人打赏,山中光景甚好,生活是无虞的。
而我那位旅行家朋友呢?
她一边旅行,一边带货:印度的药、土耳其的洗发水、斯里兰卡的红茶,还自学摄影,给人旅拍,总是风生水起。攒够路费马上开启下一程,过得潇洒恣意。
人啊,一定要有向往的世界,因为那将会成为你最终得到生活。
4,摆脱痛苦的途径,要么麻木不仁,要么疯狂到底
在我们的生活中,通常,家庭里最痛苦的成员一定是付出+抱怨型妻子:她一面自愿做着最繁重的家务、享受着最少的家庭资源,一面又喋喋不休着"我是命最苦的那一个"。
自我的对抗,自我损伤,自我矛盾,是痛苦的根源。
同理,社会角色中痛苦的成员呢?我想,那些一面有着灼热梦想、一面又困于纷繁世事不敢做出一丝丝改变的人,一定赫然在列吧?
当世俗的“六便士”触手可及时,谁有勇气像斯特里克兰德一样悍然不顾地追逐心中的“月亮”呢?
毕竟,追逐梦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追逐自己的厄运。
我喜爱、迷恋斯特里克兰德这样为了理想和热爱而冷酷、心无旁骛的异类,即便他长久地被上流社会抛弃,生前背负抛妻辱友的骂名,到死都寂寂无名。
一个人的缺点,从另一个维度来讲就是他的个性。而个性对于艺术创作者来说,更是稀世珍宝。
这个世界,曹操只有一个,王尔德只有一个,高更只有一个,同样,斯特里克兰德也只有一个。这样的他们,纵是千错万错,我都原谅。
因为,离经,叛道,偏执,像个疯子一样活著,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需要天分的。而我,已麻木太久。
人生百岁,不过须臾之间。
有人见尘埃,有人见星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就用书中的一段原话来做为结尾吧,或许对你有所启发。
那是毛姆对“伟大”的定义:
“我说的伟大,和时来运转的政治家或平步青云的军人无关,这种人的伟大源于他们的地位,而非自身的品质,形势一旦改变,这些人很快就微不足道了。但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的伟大却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