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对生命是漠视的,生老病死这种事情看的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自然,然而也确实如此简单自然。
很多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一个人会因为另外一个人的离开而悲痛的不能自己。或许是因为我性格中的冷漠自私以及没有情感牵绊的原因,我并没有这样的经历。我设想过身边亲密的人死亡后,我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或是状态,然而结论是空茫,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悲痛得不能呼吸。那些在葬礼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情感我想我不会有。
我有些时候更多的觉得,在一个人的出生,成长,死亡这些过程中,是不需要太多人参与的。最好安静的如同默片一般最好。从身边走过的人匆匆走进,离开,每个人安静的就像一个U型口,来了又走,没有牵扯。留下的或许弥足珍贵,却也只是仅供怀念。
生命中第一次有血缘关系的人离开的话是我的爷爷,那是一个瘦弱的老人,脸上长着大大小小的老人斑,手细弱好似枯枝,薄薄的皮肤裹着浮动的血管。他有着老一辈普遍的重男轻女,我对着他也亲近不起来。刚烈性子的我与他有过大大小小的冲突,连最初的印象都是我在挑剔着他。
他的的离开是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夜,一生骂名的老人连人生中最后一个年夜饭都吃不上。他的子女也大多对他心怀怨恨,他的葬礼没有按照风俗大办特办,仅仅是一身寿衣送到火葬场,化为灰烬,和尘土一起永远的埋在草木之下。
他的死亡没有给我的人生兴起一点波澜,我连故作悲伤的心情也没有,只记得入土那天天气灰暗,我们下山的时候我欲回头再辨认一眼他的位置,却被其他长辈按住,说回头不吉利。
而今第二个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在我不知晓的情况下离开,我竟生不出一丝悲痛。就像有人指着我骂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心和肺也是石头做的。往复在想,这些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在我生命中除了留下不愉快的记忆以外没有任何建树。我却要迫于舆论道德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对他们的死亡表达伤心,痛苦,对未亡人表示安慰。这样很累。
死者已矣,不需评说。那么,那些生者又何需急急惶惶的扯着一群有关系没关系的人对死者进行追悼,拉着悼念先人大旗行收受银钱之实。
生前的吵嚷却还要带到死后,究竟谁对谁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