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蛙鸣
春日的午后,花溪河畔荷花塘处响起阵阵蛙鸣,声音忽左忽右,此起彼伏。仿佛,藏匿在荷花池里的蛙们在惊蛰后暖阳的感召下纷纷苏醒,用饱含深情的曲调开启了早春的大轮唱!多年未闻蛙声,我站在水岸边,聆听着这美妙的旋律。四周静谧无人,面对荷塘的空阔,我和蛙鸣共处一境,心中泛起喜悦的涟漪。
回想儿时,曾在稻田边聆听蛙鸣。如今世事流转,物非人非,而蛙声依旧。在某段岁月里,消失在城市里的蛙鸣声,如今再次在我耳边响起,再次抚慰着我,滋养着我。
(目前花溪水里有一种巨型蝌蚪,有手指头粗细长短,不知是什么品种,是不是入侵的。水里的蛙鸣有可能是这种蝌蚪变的蛙。捡到一个螺壳和一片鸽羽。
树的亲友
我又来到河畔的小树林间,背靠着一棵树,面对着无数棵树。树们安静地站着,对我的突然造访毫不意外。我不需要手提礼物,更不需要提前打招呼,说来就来了,像是在会见一帮老友。
树没有欲望,不明白人世间的那些条条框框。一棵树生长起来了,靠阳光雨露就能活下去。人却总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为了欲望疲于奔命,为了欲望伤害自己,也伤害他人。我向着一棵树鞠躬,我拥抱着一棵树,树不会回应我,也不会抗拒我、防备我。树视万物为刍狗,无论我富贵还是清贫,在树看来是没有分别的。
树不会认为,我为它做什么是理所应当的,即使我自以为与它关系很好。我不需要费尽心思考虑,该如何与一棵树相处。我们自然而然地相处,长时间相处也不感到腻味。我和树之间毫无矛盾,我们比亲友更像亲友。
山林鸟音
池塘附近的的山林深处传来一阵“铃铃铃”的鸣唱声,尚不知晓是鸟类还是昆虫发出的。车马喧嚣远了,大自然的声音近了,我虔诚地聆听着,感到无比的幸福。倘若与他人结伴,自然的声音被遮蔽了,是无法听得如此清晰的。
即使是最优秀的歌手所唱出的曲调,也未必优于鸟儿们婉转的歌喉。我独自穿过栈桥,路过结伴游玩的人群。我深知,人不可孤立于世而活,但始终需要属于自己的独处时光。在大自然里独行,我从未感到寂寞过。一切都是生动的,鲜活的,永远不会使人烦腻。
几年前,我曾在花溪河畔的芦苇丛里听到过一种牛哞般的声音,浑厚而神秘,推测也是某种鸟鸣。鸟们将自己深藏在草木里,只闻其音而不见其形,仿佛早已和环境浑然一体。鸟是自然的一部分,人同样也是。站在草木间,站在隐身的鸟儿身边,我仿佛也成为了它们中的一份子。
水芹菜
河边草地上遇见一些采摘水芹菜的人,有的已经采摘到了一大袋子。这个季节水芹菜等野菜生长出来了,正是茂盛的时候,我们还商量着找个地方采摘苦蒜去。
值得注意的是,水芹菜容易跟一种有毒的植物混淆,在采摘时需要有鉴别的眼光。
油菜花田
油菜花,一大片油菜花,熏风晕染下的油菜花!身处在大自然里,我自然地开始写作,写作是我记录外在和内心世界的一种方式。心外无物,油菜花在大地上袒露出鲜明的色彩,以纯净无染的色彩印刻在我的眼里和心里。倘若这片油菜花落到梵高的心里,出现在他那动人的笔下,又会是何种色彩?
人们执着于比较,执着于“自我”,整天行色匆匆。每个人眼里的油菜花也未必是相同的,紧盯着自己美颜照的人,是看不到自然之美的。每年,油菜花同样地盛开,每年的油菜花也是不尽相同的。在每个时刻来欣赏油菜花的我,也处在不同的心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