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梁山好汉杨雄石秀(8)

       杜兴再渡过来见宋江,禀道:“俺东人再三拜上头领:本欲亲身迎迓,奈缘中伤,患躯在床不能相见,容日专当拜会。重蒙所赐厚礼,并不敢祗受。”宋江道:“我知你东人的意了。我因打祝家庄失利,欲求相见则个。他恐祝家庄见怪,不肯出来相见。”杜兴道:“非是如此,委实患病。小人虽是中山人氏,到此多年了,颇知此间虚实事情:中间是祝家庄,东是俺李家庄,西是扈家庄。这三村庄上誓愿结生死之交,有事互相救应。今番恶了俺东人,自不去救应。只恐西村扈家庄上要来相助,他庄上别的不打紧,只有一个女将,唤做一丈青扈三娘,使两口日月刀,好生了得。却是祝家庄第三子祝彪定为妻室,早晚要娶。若是将军要打祝家庄时,不须提备东边,只要紧防西路。祝家庄上前后有两座庄门,一座在独龙冈前,一座在独龙冈后。若打前门,却不济事;若是两面夹攻,方可得破。前门打紧,路杂难认,一遭都是盘陀路径,阔狭不等。但有白杨树,便可转湾,方是活路。如无此树,便是死路。”石秀道:“他如今都把白杨树木砍伐去了,将何为记?”杜兴道:“虽然砍伐了树,如何起得根尽?也须有树根在彼。只宜白日进兵去攻打,黑夜不可进去。”李应虽然不见宋江,但是杜兴却把祝家庄的情况和盘托出,也算报了一箭之仇了。杨雄石秀跟随进攻祝家庄。

        祝家庄非常狂妄,一副对联就能说明问题:填平水泊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当下宋江在马上看了祝家庄那两面旗,心中大怒,设誓道:“我若打不得祝家庄,永不回梁山泊!”众头领看了,一齐都怒起来。宋江听得后面人马都到了,留下第二拨头领攻打前门,杨雄石秀就在其中。宋江自引了前部人马转过独龙冈后面来看祝家庄时,后面都是铜墙铁壁,把得严整。

        等到攻破了祝家庄,宋江让人伪装成知府人马,抓了李应,宋江带着杨雄石秀等一帮人在半路上来了个英雄救英雄的把戏,直接将李应请上了梁山。

       宋江为救柴进攻打高唐州,杨雄石秀跟随出战,呼延灼攻打梁山,杨雄石秀作为作为右军五将出战,石秀被箭射中受伤。汤隆设计把自己的表哥赚上梁山,教会了钩镰枪,杨雄带领其中一部分梁山军参战,梁山军大胜。攻打青州去解救孔明孔亮,杨雄跟随出战;为救鲁智深史进二人攻打华州,杨雄石秀和李应等人主管粮草后勤供应;挟持宿太尉并假扮宿太尉时,杨雄石秀假扮宿太尉的虞候,骗来了华州太守贺太守,杀了贺太守已经跟来的三百多人,就出了鲁智深史进;晁盖攻打曾头市,杨雄石秀跟随出战;晁盖死后,宋江重新调整人事安排,杨雄石秀成为左寨首领之一;卢俊义被宋江吴用设计,被北京城知府判了死刑,杨雄石秀两人奉命去打探消息;刚好碰上了准备去梁上上报信的燕青,燕青准备抢劫杨雄石秀两人,燕青转回身看了这两个,寻思道:“我正没盘缠,何不两拳打倒两个,夺了包裹,却好上梁山泊。”揣了弩弓,抽身回来。这两个低着头,只顾走。燕青赶上,把后面带毡笠儿的后心一拳,扑地打倒。却待拽拳再打那前面的,反被那汉子手起棒落,正中燕青左腿,打翻在地。后面那汉子扒将起来,踏住燕青,掣出腰刀,劈面门便剁。燕青大叫道:“好汉!我死不妨,着谁上梁山泊报信?”那汉便不下刀,收住了手,提起燕青问道:“你这厮上梁山泊报甚么音信?”燕青道:“你问我待怎地?”那前面的好汉,把燕青手一拖,却露出手腕上花绣,慌忙问道:“你不是卢员外家甚么浪子燕青?”燕青想道:“左右是死,率性说了,教他捉去和主人阴魂做一处。”便道:“我正是卢员外家浪子燕青。今要上梁山泊报信,教宋公明救我主人则个。”二人见说,呵呵大笑,说道:“早是不杀了你,原来正是燕小乙哥。你认得我两个么?”穿皂的不是别人,梁山泊头领病关索杨雄;后面的便是拚命三郎石秀。杨雄道:“我两个今奉哥哥将令,差往北京打听卢员外消息。”燕青听得是杨雄、石秀,把上件事都对两个说了。杨雄道:“既是如此说时,我和燕青上山寨报知哥哥,别做个道理。你可自去北京打听消息,便来回报。”石秀道:“最好。”便把包裹与燕青背了,跟着杨雄,连夜上梁山泊来,见了宋江。燕青把上项事备细说了一遍。宋江大惊,便会众头领商议良策。

        且说石秀只带自己随身衣服,来到北京城外,天色已晚,入不得城,就城外歇了一宿。次日早饭罢,入得城来,但见人人嗟叹,个个伤情。石秀心疑,来到市心里,只见人家闭户关门。石秀问市户人家时,只见一个老丈回言道:“客人你不知。我这北京有个卢员外,等地财主。因被梁山泊贼人掳掠前去,逃得回来,倒吃了一场屈官司,迭配去沙门岛。又不知怎地路上坏了两个公人,昨夜拿来,今日午时三刻解来这里市曹上斩他。客人可看一看。”石秀听罢,走来市曹上看时,十字路口是个酒楼。石秀便来酒楼上,临街占个阁儿坐下。酒保前来问道:“客官还是请人,只是独自酌杯?”石秀睁着怪眼,说道:“大碗酒,大块肉,只顾卖来,问甚么鸟!”酒保倒吃了一惊。打两角酒,切一大盘牛肉,将来只顾吃。石秀大碗吃了一回,坐不多时,只听得楼下街上热闹。石秀便去楼窗外看时,只见家家闭户,铺铺关门。酒保上楼来道:“客官醉也!楼下出公事,快算了酒钱,别处去回避。”石秀道:“我怕甚么鸟!你快走下去,莫要讨老爷打吃!”酒保不敢做声,下楼去了。不多时,只见街上锣鼓喧天价来。石秀在楼窗外看时,十字路口,周回围住法场,十数对刀棒刽子,前排后拥,把卢俊义押到楼前跪下。铁臂膊蔡福拿着法刀,一枝花蔡庆扶着枷梢,说道:“卢员外,你自精细看。不是我弟兄两个救你不的,事做拙了!前面五圣堂里,我已安排下你的坐位了。你可一魂去那里领受。”说罢,人丛里一声叫道:“午时三刻到了!”一边开枷,蔡庆早拿住了头,蔡福早掣出法刀在手。当案孔目高声读罢犯由牌,众人齐和一声。楼上石秀只就那一声和里,掣着腰刀在手,应声大叫:“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蔡福、蔡庆撇了卢员外,扯了绳索先走。石秀从楼上跳将下来,手举钢刀,杀人似砍瓜切菜。走不迭的,杀翻十数个。一只手拖住卢俊义,投南便走。原来这石秀不认得北京的路,更兼卢员外惊得呆了,越走不动。石秀果然是个英雄,单枪匹马就敢劫了法场杀死了七八十个,杀伤的不计其数,实在是太厉害了。可惜,毕竟单枪匹马难敌群狼,最终还是被捉进了监狱,要不是戴宗在城里散发了一下吓人的传单,引起了北京城太守和梁中书的恐慌,卢俊义和石秀两人就被就地处决了。两人在牢中得到了想要结交梁山好汉的看守所所长铁臂膀蔡福的照顾,倒把身体给养好了。宋江攻打北京城,刘唐杨雄得到蔡家兄弟的帮助,化妆成公差混进了北京城,趁着混乱杀了王太守一家老小,梁山军救了卢俊义石秀上山。

       宋江攻打曾头市,杨雄石秀留守;宋江卢俊义分打东平府东昌府,杨雄石秀留守;宋江吴用弄出来了石碑,杨雄石秀两人被排在了第三十二和三十三位,天牢星病关索杨雄、天慧星拚命三郎石秀。安排两人把手西山关;第一次招安失败,杨雄石秀跟随卢俊义迎战童贯,活捉酆美,打得童贯大败而归。

        第二次招安失败,高俅领军来攻打梁山,杨雄石秀活捉了杨温,招安成功后,跟随宋江北伐辽国,攻打蓟州,杨雄石秀跟随宋江出战,石秀和时迁两人伪装成蓟州败军混进了蓟州城,宋江攻城时,石秀在府衙放火,制造混乱,使宋江顺利攻下蓟州城,随后,贺重宝来支援蓟州,被宋江埋伏,贺重宝被杨雄石秀打翻在地,众人乱枪戳死;破混天阵,杨雄石秀攻打太阳左军阵。逼降辽国后,去攻打田虎,杨雄石秀跟随卢俊义作为西路军进攻盖州,攻克汾阳,马灵来攻,杨雄石秀被马灵打伤,卢俊义愁眉不展,公孙胜带着刚投降的乔道清前来助战,破了马灵的法术,马灵被鲁智深活捉投降。攻打伪都威胜城,杨雄石秀之杀入伪王宫。

        班师回朝,半路上梁山军又被派去征讨王庆,攻打宛州,杨雄石秀等人暗藏在运粮船中,诈拜被贼军劫入城中,突然暴起占领北门,杀死守将,顺利占领宛州,攻打伪都南丰城,杨雄石秀跟着卢俊义,差点活捉了王庆;平定王庆后,杨雄石秀跟随宋江南下征讨方腊,杨雄跟随卢俊义攻打宣州湖州,石秀跟随宋江攻打常州苏州,攻打杭州,石秀等人攻打荐桥门;随后,杨雄石秀跟随卢俊义收复歙州及昱领关,在昱领关前,石秀,史进等六人被乱箭射死,杨雄在杭州发背疮死了,最后被封为忠武郎,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杨雄石秀两人几乎就是同时出场,此后基本没有分开过。两人的身高应该都是超出常人的,长得高大威猛,以前的职业也几乎一样,杨雄杀人,石秀杀猪宰羊,干的都是屠夫的活儿,走到一起也算是缘分,两人都是外乡人,都是流落在济州难以回乡之人,只不过杨雄出身官宦人家,他的老哥原来就是这济州知府,在济州人头比较熟,古代一般当官的基本上都是外乡人,喜欢使用同样是外乡人的杨雄,所以,杨雄就成了看守所所长兼职刽子手,而石秀的身份就比较尴尬了,是跟着自己的叔叔在北方贩卖牛马做生意破产了,估计在老家还负债累累,所以不敢回乡了,两人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只不过,杨雄是个糊涂蛋,而石秀却是精明至极,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喜欢打抱不平,见那些本地军汉无赖欺负杨雄,直接就上前帮忙,一顿拳脚大的那些军汉无赖落花流水,从这一点上看,石秀的拳脚功夫可能要比杨雄好一点,加上经常砍柴锻炼,力气应该比杨雄大,尤其是臂力很大,所以,才打得那些人狼狈逃窜。杨雄这个人武艺高强,但是脑子不好使,有些木呆,但也明白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一见石秀这人武艺高强,又是个无家可归的,刚好能够帮助自己,立马就和石秀结拜为兄弟,直接安排住在自己家里,这一点也说明古人心思还是比较单纯的;杨雄的老丈人一见石秀,也是格外喜欢,心想自己的女婿总算有个人帮了,而且安排石秀把自己干不动的买卖再给做起来。

       杨雄的那个老婆潘巧云,嫁给了当地的一个王押司,两年前病死了,这里又是一个姓潘的女人,有点像是武大郎和宋江关于女人的合集,这个潘巧云,以前的老公已经死了两年了,她还要去庙里为前夫做功德超度,古代的习俗虽然不太了解,但是能做官府押司的人,一般都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子弟,不可能是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比如宋江,就是地道的地头蛇,要不一般人也坐不住那个位置,这个王押司死了两年了,即便是超度那也是人家自个家里的事儿,这个潘巧云为什么这么热情呢?况且你已经嫁人了,和那个王押司没有半点关系了,难道这里是施耐庵在暗示,其实那个王押司就是潘巧云给毒死的?她心里有愧,害怕冤鬼缠身,所以,要找和尚们念经超度一番,嫁给杨雄也很有点意思,杨雄是看守所所长,同时兼着刽子手的职业,一般这样的人杀气很重,鬼神难以近身,嫁给杨雄,可能也有辟邪的意思,这应该是潘巧云老爸潘老头的主意,难道这个老头知道王押司病死的内情?裴如海曾经说过,为了潘巧云下了两年心路,王押司就是病死在两年前,时间上在是太巧合了。哪个裴如海拜潘老头为干爹,其实就是为了潘巧云,那和尚一露面,就被石秀看出了破绽,可见石秀是个精细的人,但是潘老头看不出来吗?俗话说得好,人老成精,他要是看不出来那只能说是个老糊涂,但是一看石秀来交账,立马就能判断出石秀因为什么来交账了,可见潘老头绝对是个精明人,不可能是个杨雄一样的糊涂蛋,所以,潘巧云和裴如海的事情,其实就瞒了杨雄一个人,如果不是杨雄结拜了石秀,安排石秀住进了自己的家,被石秀看出来破绽,恐怕杨雄也会步了王押司的后尘。

       杨雄的没脑子从一件事情就可以看出来,石秀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漏出口风,但是杨雄可不是个精细人,喝了点酒就开始胡乱骂人,清醒之后被潘巧云三言两语就个糊弄过去了,可见不仅仅是没脑子,而且连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都没有,石秀如果真的调戏过潘巧云,那他怎么还约着你去抓奸呢?即便是你怀疑石秀不相信石秀了,那你冷静一下,稍微一思考就知道这事儿有点蹊跷,只要抓到证据就真相大白了,可杨雄直接就来了个割袍断义,直接说出了“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厮倒来我面前又说海阇黎许多事,说得个没巴鼻。眼见得那厮慌了,便先来说破,使个见识。”这么没脑子的话。杨雄看错了石秀,石秀也看错了杨雄,不过石秀可不是个吃哑巴亏的人,直接杀人以证清白,杨雄再是个没脑子的也应该明白了。此后,石秀逼着杨雄证明自己的清白,杀了潘巧云和丫鬟巧儿,杨雄大概从心里害怕自己的这个结义兄弟了,总而言之,杨雄其实表现平平,倒是石秀杀伐决断,颇有些枭雄的味道,而且睚眦必报,绝对不受委屈,有事情就一定要搞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留一点瑕疵,石秀是个做大事的人,对人性的把控也很到位,可惜,上梁山太晚了,还差点被晁盖给斩了。如果让他独占一山,肯定能够做大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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