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一回母校,这次却改身份了:几年前的1976--1978年是学生。那年月,阿金学得踏实,成绩有点棒,常给老师添荣誉,带光环,所以,个个老师都喜他;现如今,载满知识回母校,堂堂正正当上了老师。因人很年轻,适应能力强,三两下子就跟全校老师打成了一片。老教师大都教过他,带着老观念喜欢他;同年代的共同语言多,推心置腹似朋友。
人生之路漫长,阿金的教学生涯才刚刚起步。这年头,全校班级有六,各级班两个,人数总和两百多。教师呢,园丁人数十八个。除去几位老前辈,余下都是年轻人。
年轻人一多,自然会打造出年轻人喜欢的各种活动。
打球?阿金当学生的时候,摸摸蓝球,最多就是“啪--啪--”两下,投了就走人。可见了小小的乒乓球,人在球在,非打得全身冒汗才放手。
玩牌?这个时候很单调。即使你再怎么聪明,也只有一个扑克花样:三打一。开始一两年,阿金也染上了玩牌的嗜好,而且,一玩就是通宵。一次,七八人在玩牌,打的打,看的看。阿金这夜当看客。看见玩牌者为了那一毛钱的赌资,居然脸红脖子粗的瞪眼睛,吹胡子。阿金顿觉玩牌伤身伤心又伤情。打这时起,阿金永不沾牌了。
麻将呢?那是阿金读书时候在书上见过的或是老寿星讲过的事,一谈起,人们都说麻将是腐朽的东西。反正没有,无所谓。
打平伙(众人聚餐)?嘿嘿!这是阿金一伙年轻老师常做的事。
这时的港路中学,虽说是重点,但其硬件设施除了后做的两个教室全是青砖到顶外,其余的,全都是泥砖屋。半山坡上的一排教室呢,土巴筑的墙,其色棕,有夏住凉爽冬暖和的特点。条件虽简朴,但育了无数人。
这时唯一两层的,要算办公室。上面办着公,下面高低不平住教师。中间地面是木制的楼板。也是年轻教师打平伙的根据地。
办公室堆放很多“白炭”,其色黑,是打平伙得天独厚的燃料资源。有人说,教师小气,分猪肠用尺量。阿金觉得并非这样。你看,六七个年轻人,聚了一次又一次,烧了一框又一框,看看那些老教师,没有半个闹甘肠。
菜,阿金买回了。九毛四一斤的肉,精得叫人忍俊不俊。长得皮肤白皙皙的徐启高,一看,傻眼了!发现这回的猪肉劲头不对,有异样。众人一分析,下了结论:猪郎肉!顷刻,有提议去找奸商闹事的;有提议去政府告状的;也有提议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建议拿去换了好肉熄祸的。。。。。。
酒菜备齐上了桌,香气溢满室内屋。三个两个蹲着看,只等人齐开酒喝。
老大校长人来了,老远老远开了口。蹲的坐的众青年,筷子闪电锅里搅。
平时说话叽喳喳,此时吃着没了话。吃在嘴里看锅里,瞧见好的把手下。
只有那些喝酒的,重酒品酒不看菜。杯子碰来又碰去,碰出来的是情谊。
吃得最有个性的是李小虎,其父是通山师范的老教师,写得一手漂亮毛笔字。小李,个头不高,人很随和,其人跟其名完全相反。吃起饭菜,速度很慢。每次聚餐,锅里的骨头他一人包收。阿金常问他怎么这般爱骨头?李说:“肉的营养在其中!”
这个打平伙,确实给阿金带来了终生不可忘却的快乐。